“开过去看看。”彼时,秦莫染已经忘记自己坐在冷烨的车上,命令的是命令人成习惯的人。
车在离浓荫不远的转角停下,这个位置恰好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季小姐,昨天我可是在你男人面前帮了你个大忙,你是不是该有所回报。”这个角度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从他沙哑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对金钱的渴望。
“急什么,少不了你的。”季末从挎包中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那男人,在男人迫不及待地要拿走时,并没有马上放开手:“记住,不准告诉第三个人,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她出声警告:“还有,不准张扬更没有下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安的是什么心,我告诉你,别妄想拿这些事情来威胁我,你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
男人拼命地点头:“我保证,这些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会把它们带进坟墓的。”
季末得到了他的保证,这才放开手,踩着高跟鞋离去。
“你这朋友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你走哪都能碰到。”冷烨看着季末越走越远的身影,戏谑出声。
“要说阴魂不散,我看你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秦莫染斜睨了冷烨一眼,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不再说话。季末不是已经骗过司岑了,怎会还会和这个男人见面。虽然她看不见男人的长相,但是听得出他的声音。他就是司岑剧组里,那个爆炸组的工作人员。她真的很佩服季末,用一条鲜活的人命来换司岑欠她的一个人情。
司岑打电话过来说季末为了解决那场事故,不惜牺牲自己的初夜,她就怀疑。季伍虽然不是什么高官,但是艺院可是一所贵族学校。在校就读的,除了一些成绩特别优异出类拔萃的贫寒人家的孩子,都是些名门子弟。季伍怎么可能跟那些名门子弟的父母亲没有牵扯和联系?艺院又不同于一般的贵族学校,除了家中有钱有权还要有实力。从艺院毕业的学生在社会的各个领域都是佼佼者,那些名门望族都希望自家的孩子到那里就读,所以对季伍大都礼让三分,客气十足。要解决一条人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别想了,以你的脑袋瓜是想不出什么结果的。”冷烨开着车也不忘腾出一只手敲她一记脑门。顿时,秦莫染集聚已久的怒火爆发:“冷烨,我忍你很久了。”
“乖,生气了就不要忍,会忍出病来的。”冷烨丝毫没有做了错事的自觉,专注地开着车。
秦莫染伸出左手准备敲回冷烨,突然僵住了手停在半空。什么时候,她的情绪这般轻易地就被牵动。
冷烨瞥见副驾驶座上僵住一动不动的秦莫染停下车:“秦莫染,在我面前永远不要隐忍自己。”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很轻,仿佛羽毛在空中飘飞。
秦莫染偏过头看向他,他深得没有边界的眼眸中写满了诚挚与认真。她真的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毫无隐忍,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吗?她摇头驱赶那些突如其来,不切实际的念想。冷烨他果真是一剂毒药,一句话就搅得她心潮翻覆。
“我不相信任何,我只相信我自己。”平复杂乱的心潮,秦莫染望着窗外。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相信,她还能相信别人?她能相信的只有她自己。黎艾是一个例外,她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来相信。
“怎么办,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