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莲星却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起身向殿外走去。
到了江岁岁那里莲星才知道江岁岁被太后召见,去了慈安宫。他心中一跳,眉头微皱。
伺候在江岁岁宫里的宫女立即跪下谢罪:“太后懿旨,不许惊扰王上,否则定斩不赦。奴婢…..”
话还没说完,莲星已经一阵风地向慈安宫走去。
已经来了这里一个时辰了,却连太后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江岁岁偷偷挪动了一下站得发麻的脚。把重心由左脚换到右脚上来。
忽然珠帘玉碎之声传来,两个宫女掀开珠帘,一个宫女捧着熏香炉走在低头前面,一阵香风袭来,典雅高贵,让人心旷神怡,一闻就知道肯定是极品好香。
一个珠圆玉润的贵妇人由宫女搀扶着缓缓走出来。江岁岁愣愣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大胆奴才,见到太后还不行礼!要本宫治你不敬之罪吗?”江岁岁这才注意到穆金玉也在场。她仍旧喜欢大吼大叫,乱给人加罪名。
江岁岁低头掩饰住呼翻白眼的动作,恭敬行礼,毕竟这皇宫出了皇帝就是他老妈最大,得罪不起吧。
“起来吧。”太后却没有江岁岁料想的那样故意为难她。
江岁岁站直身子,暗暗打量着眼前的贵妇:她应该年逾半百了,却一点都不仙老态,反而是让人觉得神采奕奕、丰神珠润。额头饱满、柳眉秀口,肤如凝脂,眸含秋水。只是那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娇羞和灵动,安静得仿佛雨后屋檐下的一潭死水。总之,太后很美,莲星的容貌多半也是随了她才会英俊不凡。只是她的华贵中透着一种参透世事的宁静,宁静得有些压抑。
太后也在打量江岁岁,目光却是柔和恬静的。让人不反感,反而想和她坦然对视。
“你是个胆子挺大的孩子。”太后开口,声音也是安静优雅的。
“太后凤仪庄严,但却让人自然生出亲近之感。岁岁故而逾矩了,轻太后包涵。”江岁岁直言心声,并无谄媚或隐瞒。
微微一笑,太后点头示意江岁岁走近些:“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江岁岁慢慢走近,微抬头,尽量优雅得体,淡然一笑。
待看清江岁岁的容颜,加之她安嫣然一笑,太后却是,面露诧异:“你!你是……”
江岁岁疑惑地看着太后,她满脸的不敢相信、惊异,还有些愤恨,先前的优雅和安静竟被狠厉和阴沉取代:“你竟然没有死吗?你竟敢再来找他!他死了,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的那一天他就死了!”
太后忽然变得疾言厉色,吓得众人跪了一地,只有江岁岁依旧站在那里,和她遥遥相对。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太后脸上的狠厉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刚才的优雅,仿佛刚才的失态根本就没发生过:“你是江岁岁?”声音里带来试探,却亦没有刚才的温和。
暗自提高警惕,江岁岁小心答话:“回太后,正是民女。”
“你住在星儿宫里?”太后又问。
“回太后,民女住在麒麟宫偏殿。”江岁岁心里暗自揣测太后接下来的话。
但还是让江岁岁有些诧异,太后问:“昨夜星儿临幸了你?”
“啊?”江岁岁抬头,吃惊地看着太后,生生地把快要脱口而出的一句“我怎么不知道”咽了回去。“民女不知太后何意?”
“王上昨晚可是宿在你那里?”太后略有不悦似的。
“没…..没有啊。”江岁岁心里却想,我那里知道他昨晚睡在了哪里。她昨晚看着看着星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今天一大早也没见莲星啊。
他这个老妈可真不好对付呀。
“大胆,你竟敢欺瞒本宫不成。”太后大喝一声。
宫女太监吓得个个缩手缩脚。暗想,平日里太后很少过问后宫之事,待人也都是和颜悦色,哪里见过如此的眼里苛责。难道太后真的是想为玉贵妃出气,整治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穆金玉却早就面露得色。
“儿臣参加母后,母后金安。”莲星竟是没等宫人通报便一路进了慈安宫。
一干人等均是仓促行礼。
太后却是微皱眉头,心里压了股怒火,目光扫向江岁岁。
江岁岁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太后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般,让她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