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她的舞步凌乱散漫,似乎在想心事。偶尔坐在窗前发呆,还在纸上写写画画的。
他知道,她是在为请梧衣的事烦忧。虽然很想帮到她,但他依然尊重她的想法,还特意叮嘱天翼不要将此事告知王上。
第二日,江岁岁一大早就要出门,心情很好的样子。天奇心里纳闷,但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了些愉悦,默默陪她来到梧衣的住处。
小厮见了两人,恭敬地行礼,却是面露难色:“小姐,梧衣执事研究舞技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见。请您见谅。请回吧。”
江岁岁上前一步说:“今日我不仅是为求见梧衣执事而来。我有一些舞蹈上的愚见,想起姑娘赐教。请你把这几幅图递交给执事,她若还是不肯见我,我立刻就走。”
小厮为难,但还是接过来进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小厮急匆匆跑出来,见了江岁岁便弯腰行礼:“小姐请进。”
天奇目光沉沉地看了江岁岁一眼,她依旧如往常般大胆回视,小声说:“佩服吧。”
天奇的眸子浮起点点笑意,其中敬佩几分,却也有浓浓的宠溺。
刚一进屋,江岁岁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影晃动,鼻端一阵悦人馨香,紧接着胳膊便被人抓住了。她吃了一惊,天奇满身戒备地盯着来人目光炯炯。
梧衣却是毫无所觉,见两人都是愣愣的,有些焦急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进了呀。唉,不对不对......你们俩究竟谁会跳舞?”
一连串的不对把两人说得又是一愣。
梧衣来回扫视了两人几次,才看着天奇说:“看你五大三粗的,这舞应该不是你创的吧。”又看着江岁岁,摆弄着手里的宣纸,可不就是江岁岁刚才差小厮送进来的纸吗。梧衣指着纸上的几个地方问道:“那就是你喽!快来给我说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怎么回事。”
江岁岁这才有些摸着北了。原来这个梧衣是嫌弃天奇大老粗了。
虽为武将,但一项温润内敛的天奇此刻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嘴角微抿,仍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在接到江岁岁戏谑的一瞥时,眼睛微眯了一瞬,里面的警告意味分明。江岁岁吐了吐舌头,样子可爱乖巧,天奇竟有些窘迫的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梧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拉着江岁岁就往里屋走。
江岁岁示意天奇在外间等候,便被梧衣拽走了。
到了屋里,江岁岁才得空仔细打量梧衣。她眉目清丽,算不得绝色美女,但眉宇间却是自含秋色,气质脱俗。虽然今日的她行事有些风风火火,但举手投足间尽是舞者的优雅曼妙。高挑身材、莲步飘然,眉如远山、气若吐兰,好一个玲珑人儿!江岁岁在心里对梧衣多了更多好感。
整个上午江岁岁都在为梧衣讲述自己的构思,几张图纸被两个人翻了无数遍。江岁岁一边耐心解释,一边在心里捏了把冷汗。这个梧衣不仅是爱舞成痴,在舞蹈方面还真是造诣匪浅,每个问题看似无关痛痒,却是直逼精髓。江岁岁画的是现代芭蕾舞的舞步技巧,其中奥妙她早就参详再三,对其精髓甚是了解。心里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早有准备,否则还真得被这个梧衣问住了。
此刻,梧衣正微蹙眉头,凝神思索:“难到人真的可以足尖起舞?如此足尖怎么受得住?不过,那应该是多美啊......”她的神态专注又充满向往,低眉敛神,没有了刚才的神采奕奕,却多了更多娇媚柔弱。动如脱兔,静若处子说的就是梧衣这种女子吧。
江岁岁收起大量梧衣的眼神,真诚地说:“梧衣姐姐想看看?这有何难,我便可以。”
梧衣惊奇地盯着江岁岁,目光中渐渐升起兴奋之色,仿佛信徒终于看到了自己梦想的圣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