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莲星突如其来,却异常猛烈的掠夺;不甘,那个有着一双紫眸的男人扰乱了她的生活之后,竟然能全身而退。
桂城的珍珠拍卖引来了附近几成富豪和达官贵族的哄抢。到第二日江岁岁和浪逐云离开时,已经有人把价格出到了一千两黄金。
江岁岁一边感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边欣慰自己也能为百姓近些绵薄之力。
当当铺掌柜陪同守城县令来道谢贵人慷慨解囊的义举时,已是人去楼空,竟然连客栈老板都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离开的。于是,百姓中开始兴起一系列传说。有人说是天神降临,来救苦救难。有人说两人是江湖侠客。还有人说,他曾在金莲国都见过那个女子,她是从天而降的天女,是灵猫转世,专门来拯救黎民苍生的。
而最后一种说法似乎更加让人们推崇,于是灵猫转世,现身于金莲、蓝灵、西泽三国交界的小镇桂城的消息传扬开来。
越往西走景象越是凋敝萧索。有些小镇村落已经荒芜,战火所及之地,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有些年迈的老人行动不便了,而家里的年轻人或战死,或逃命,没有劳动能力,家徒四壁,他们只能每日依着门口,等死。
原来战争完全不是电视上看到的那般遥远、简单。它带来的不仅是战场厮杀将士战死的悲壮,现在摆在江岁岁面前的,更多的是家园破碎、生离死别,人民在生死线上挣扎,白发人送黑发人。第一次直面战争的残酷,看得江岁岁心惊胆颤。
他们所过之处,江岁岁都会竭尽所能地接济百姓,尤其是那些已经失去劳动能力的老人和失去父母的孤儿,她都会想尽办法安顿他们的生活。她换来的钱很快用光了,其余的珍珠也当得差不多了。
但是,现实要比她想象的残忍得多。有些地方却是拿着钱都买不到一粒粮食。商人逃跑,百姓逃亡,很多地方都几乎成了空城。但到处都是官府征兵征粮的告示。百姓只能逃亡或者等死。
最后,连江岁岁和浪逐云他们两人都买不到食物的时候,两人由不得不风餐露宿,靠野果和猎来的动物果腹。终于放弃了走城镇。因为江岁岁说,既然她帮不了别人,不如不见。
浪逐云渐渐地习惯了和江岁岁一块在野外支起烤架,把猎来的野兔或者野鸡烤来吃。江岁岁却觉得自己快成了茹毛饮血的野人了。江岁岁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百里无人烟。放眼过去,满目荒芜,寂静得让人心惊胆颤。江岁岁走得垂头丧气,浪逐云虽然依旧话不多,但也感染了她的失落,眼神平静无波。
当远远的一座城引入他们的视线的时候,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丝期盼。而当看到城门口进进出出的商旅小贩、走卒贩夫的时候,江岁岁觉得自己像在沙漠挣扎的人忽然看到绿洲一般,整颗心都是雀跃的。
“风城”——两个粗犷豪迈的大字高悬于城门上。气势雄浑,却又不失人间烟火气。
进了城之后,里面的热闹景象更是让江岁岁兴奋又疑惑。借着在饭馆吃饭的空挡,江岁岁和小二哥攀谈几句。她好奇地问,边关战事连连,多数城池都已经空了,为何他们还这么安然地做生意。小二哥倒也不惊奇,似乎江岁岁并不是第一个这么问他的人。他看到江岁岁只是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自然亲切些。可是看到一旁坐着的气势浑然天成的浪逐云还是心里多了些戒备。
但小二哥还是呵呵笑说道:“姑娘是外乡人吧。咱这风城是三国交界,属于三不管地界儿。三国君王曾立下盟约,即使边关吃紧,也绝不动风城一草一木。所有路过的军队都要绕行三十里,以示信守盟约之心。”
小二哥的一席话倒是引起了江岁岁的好奇:“那是为什么呢?”江岁岁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俨然一个活泼灵动的小姑娘。让小二哥在心里暗叹一声——“好一个灵秀的小人儿”,面上不禁对江岁岁更加和善了几分,耐着性子解释道:“传说是十几年前灵猫现世的地方就在附近。当时风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只因为灵猫仙子救济灾民,教导逃荒的人修房屋开荒地、兴贸易重教化,后来才渐渐有了这风城。咱这风城虽不大,可是家家书香,黄口小儿可把着生意经说的头头是道。就连小的我还读过好几年私塾呢。只可惜.......”
江岁岁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觉得小二哥言谈得当,还带些书卷气。
忽然掌柜的大喊一声,打断了小二哥的话,他抱歉地看了江岁岁一眼,匆匆忙忙地去招呼新来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