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一听，挣脱了侍卫的钳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春芳是尹护卫的妹妹。她不会是细作的。请王上明察，请姑娘明察！”
“什么？”江岁岁一惊，真的不能理解这些古人的思维。
就如清朝吧，王公大臣的女儿到了及妍之年都要进宫做宫女，幸运的当上几年奴才随便指给一个阿哥或大臣之子，而不幸的就要等到二十五岁才能被放出宫。女孩最美好的十年的青春岁月就这么耗在宫墙大内。这一点上，江岁岁觉得与其生在富贵家，不如做个平头老百姓。
看到江岁岁的惊诧，妖月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
“那更不能就这么随便杀了。”江岁岁理所当然地说，“尹护卫现在在前线为国杀敌，他的妹妹如果就这么被杀了，可能会削弱他的意志。此事是小，动摇军心就要祸国殃民了。”
其实，说得这么振振有词，江岁岁心里却是没底，也不知道尹克西在军队里的地位怎样。从下面小兵们对他的崇拜，应该是不低吧。希望这样可以暂时保住春芳的命。
略一沉吟，妖月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又被清单代替：“你的话倒是有理。好，那就不杀了。先留着吧。”
嘎？江岁岁再次，惊异，就这么就不杀了。一条人命，为何此时却像是讨论下顿要不要吃白菜。不喜欢，好，那就不吃了。
正在江岁岁愣神儿的当，一直未开口的春芳却是冷哼一声：“不要你假好心！你留下我还不是为了折磨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心。”
她说话的时候却不是看着妖月，而是瞪向江岁岁。看到那怨毒的目光，江岁岁觉得心底发冷。何时自己树了敌人？为何春芳对她这么厌恶？
“看来你这么热心，人家未必也有意呀。”妖月凉凉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江岁岁觉得已有所指似的。
不理会他的轻嘲，江岁岁看向春芳：“春芳姑娘你还这么年轻，为何轻生？有什么坎会过不去，非要这么草率地决定自己的生死？”
“哼！”春芳又冷哼一声，看向江岁岁的怨毒的目光里却是带了泪意，“活着又有何益？如果不是你，我怎会做出这种事？如果不是王上早就娶......”
“住口！”妖月却是冷冷地打断了春芳的话，脸上终于染上怒意，“不知死活的女人！你以为你的这些小聪明能骗过本王的眼睛？你以为你背叛本王还有命在是为什么？”说完手一挥，侍卫就架起春芳向外走。
没料到妖月会忽然动怒，江岁岁呆愣愣地看着他阴郁的侧脸。
“我不后悔！我就是死了也要你忘不了我！”春芳忽然死命一挣，脱离的侍卫的压制，向大殿门口的石柱飞奔而去。
一切太突然，没有人料到这个弱女子会这么决绝和极端。大殿里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鲜血顺着春芳惨白的脸流下来，染红了她的素白的衣裙，滴落在大殿的地面上，积聚起一朵妖冶诡异的血花。
一屋子的人神情各异地看着刺目的鲜血，一时回不过神。还是刚才那个小太监，哭号一声，冲上去抱住春芳缓缓软到的身子。
“王上，她已经死了。”一个侍卫上前试过春芳的颈脉后报告。
妖月挥挥手。别开目光，似乎很不耐烦：“拉出去吧。”
大殿里静得针落地可闻。而江岁岁更是觉得眼前的情景诡异，仿佛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小太监压抑的哭号，侍卫拖着一个死寂的女子向外走。所有人都低眉顺眼，却是透着事不关己的冷漠。那可是一条命呀。刚才她还好好的......
“你.....你！”颤抖着唇，江岁岁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盯着妖月看了一瞬，她终于还是转身，从大殿里奔了出去。
“王上......”妖月身边的管事太监亚奴看着江岁岁跑远的身影，语气犹豫。
挥挥手，示意随她去吧。妖月靠回椅背上。一会儿殿里便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