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温热铺天盖地地袭来,唇上一阵温热钝痛。妖月的吻激狂带着他的霸道,颀长强劲的身子压上来,向她宣泄着自己的男性气息。
昨晚进行到火热处,江岁岁几乎把持不住自己,妖月却是及时停住。伏在她身上喘息着。许久才又搂她在怀里,让她贴着他的胸膛。
他强劲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低缓却有力,让人莫名地安心。
就在江岁岁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妖月开口了:“如果你想跟我走,就到追风崖喊我的名字,我就会来。”江岁岁睡眼迷蒙地看着他,含混地应了一声。
他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第二天,江岁岁没有走,却是向轻舟不见了。
一根红绳系住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那是向轻舟留给江岁岁的,还有一封信,交待他离开的理由,还嘱咐江岁岁若有事找他,各国都有知生堂,是他家的医馆,拿着这块玉就会有人通知他来见她。
寥寥数语,言简意赅,清淡平铺。是向轻舟的风格。
把信和玉佩一并放进小锦囊里,贴身挂在胸前。就当是留作证据吧,别哪天她落难去投靠他,向轻舟再后悔了死不认账什么的。江岁岁腹黑地想。
扣扣,传来敲门声。
“门没锁,进来吧。”江岁岁转头,便看见灵儿推门进来了。
她眼神里都是疏离、戒备,打量着屋里的一切,也包括江岁岁。
“灵儿姐姐!快进来。”江岁岁没想到灵儿会主动来她屋里。
“这里原本是逍遥哥哥的屋子。”灵儿没答话,却是冒出这么一句不相关的话。
江岁岁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随即答道:“是啊……如果遥哥哥想住回来我可以随时搬走。我住哪里都无所谓的。”
挑剔地看着江岁岁,灵儿没有答话,自顾自坐在窗前的凳子上。那是江岁岁最喜欢的位置,可以看到谷里的山水樱花,云雾氤氲,听到鸟鸣蝉噪,夜晚还会有萤火虫偶尔飞舞在窗台上。
“以前我和逍遥哥哥就常常坐在这窗前,看着谷里的樱花开了再谢,斗转星移。他总是宠溺地叫我灵儿,跟我讲他从书里看到的故事。”
一个下午,灵儿都在诉说着自己和李逍遥的点点滴滴,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语,追忆往事。而江岁岁便一直倾听着,没有插话,也插不上话。
灵儿三岁被老头儿带到这里。她第一次甜甜地叫“逍遥哥哥”时,李逍遥的惊喜和笑容。她第一次学骑马时,李逍遥的紧张和惊喜。
她第一次摔倒,窝在他怀里哭泣,他温柔地食指轻轻为她拭泪时的悸动。
他们一起在谷里寻找夜幽兰,陷入萤火虫阵,躺在草地里看了一夜的星星和萤火虫绚丽的舞蹈。
他穿着她亲手为他做的白色衣袍仗剑起武,身姿卓越,她忍不住提剑与他共舞。
直到他们遭遇黑衣人伏击,李逍遥为救灵儿身中数剑,仍旧硬撑着为她抵挡敌人的进攻,直到力竭倒下。直到她被黑衣人生生刺穿身体,他野兽般的嘶吼和绝望到可以毁灭天地的眼神。
点点滴滴,都是他和她的故事和回忆。从甜蜜相守,到生离死别。江岁岁不曾经历过,却感同身受地懂得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
望着灵儿绝美的侧脸,夕阳柔和的光线下,她的五官越发显得精致美丽。小巧的瓜子脸,娥眉星目,挺翘的鼻子,娇艳的菱唇。高挑的身姿——她的每一处无不是上帝的杰作,女人梦寐以求的美丽……
江岁岁不得不承认,灵儿有气质又能文能武,是男人都不会不动心。而自己却是连一块像样的手帕都秀不出来。两人是云泥之别!
看着江岁岁暗淡的脸,灵儿眼里闪过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得意:“我知道你对逍遥哥哥也是有好感的。”
“我没有。”几乎是立即否认。
可是灵儿似乎毫不介意地打断江岁岁的话:“像逍遥哥哥这么优秀的男子世间少有,你和他相处那么久,他本就对谁都是礼貌有加,又不懂得拒绝别人的示好,所以让你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过去的事情我都不介意。”江岁岁无言以对。
灵儿优越地一笑:“因为我在逍遥哥哥心里永远都会是独一无二的。而且那时候逍遥哥哥以为我死了,接受别的女子的示好也没什么。不过……”灵儿顿了顿,目光犀利地看着江岁岁:“我想要你离开这里。”
江岁岁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目光有一瞬间的无助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