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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湖州探古一二(2)

饲养员说,扬子鳄吃螺、蛙、虾、蟹、鱼及鼠、鸟等,遇上较大的猎物,会以粗硬的尾巴击打后食用。饱食一顿后的扬子鳄可以长时间不吃东西。然后我的师傅桑士达就说:“静养也是养生的一种方式,它们为什么会那么长寿,因为它们喜静。”

这句话是否有科学依据,尚待考证,但是扬子鳄确实在这个地方扎根下来了。据说,最早发现时只是一对,当地人喊它们为“鬼”,一般不敢惹它们,于是就没有去猎杀。后来被林业局的同志发现了,就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基地。没想到,经过若干年的培育,开发,现在居然有了1000多条。

扬子鳄要冬眠。于是,基地里有一大片的池塘里建有松泥筑的小岛。扬子鳄会在里面打洞,然后在天冷的时候钻进洞里几个月不吃不喝也不动。如果遇到游客嘴巴里发出“啪啪啪”的声响时,扬子鳄们就会因惊吓而从泥地里费力地探出一个嘴巴尖来。

基地里还有其他的鳄种。比如来自泰国暹罗河的鳄鱼。这些鳄鱼一到冬天就要圈养在太阳能暖房里。而很多条刚出生的扬子鳄就跟它们一起被圈养,一起在冬日暖房里闭着眼睛晒太阳。

据说鳄鱼的卵会随着温度变化而孵化出不同性别的鳄鱼来,而鳄鱼身上还保留很多恐龙的特质,所以尤为珍贵。

现在扬子鳄虽然开发出了扬子鳄皮、扬子鳄肉松等产品。但是怎么样才能使扬子鳄基地更加繁荣昌盛,这是扬子鳄村村长一直伤脑筋的事情。

于是我的师傅桑参事就来了一个现场办公,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会议大致的意思是在周边设立一个类似度假村之类的休闲场所,把附近的上海人吸引过来度假,然后再在村里引进歌舞表演、餐馆等;并且不妨将熊猫之类的活化石也引进一起饲养,以此来吸引更多的游客。

村长听了很受启发。

村长说接下去扬子鳄基地三期又要开出来了。

看来,“古老的活化石”扬子鳄将会有更多的后代在长兴这块土地上生息繁衍。

河坊街:浓缩千年的影子

河坊街的韵味里,弥散着千古繁华。

河坊街的魅惑里,夹杂着飞度千年的幽怨。

几度里,看着街两边的雕梁画栋,红男绿女,灯红酒绿,游逛在街上,仿佛穿越了千年,回到南宋时的那个九里皇城。遥想当年,开十里天街,宫城外围,天街路两侧,靡聚皇亲国戚,权贵内侍的皇宫私宅。在恍惚里,看到了杭州城浓缩千年的影子。

夏日里,不妨提着凉拖,赤足走在河坊街上,让滚烫的青石板路,炙烤着同样灼热的灵魂。那粉壁檐角,酒旗灯影,还有街上摇着拨浪鼓的小热昏的,时不时走过的穿越千年的更夫,林林总总的茶坊、酒肆、历经沧桑的老字号店铺、来回穿梭的黄包车……赤足青石板上,寻找德寿宫、开元宫、惠王府第的影子。不妨让灵魂与千年前的太师张俊对话。遥想当年他击退金兵,取得高桥大捷,晚年被封为清河郡王,备受宠幸。这条街因为他而存在,因为他而繁华,想当年商铺林立,酒楼茶肆鳞次栉比,买卖络绎不绝。因昌隆馥郁至极而与凤凰山南麓的南宋皇城遥相呼应。

当赤足与石板路肌肤相亲之时,人的气息与这条古老的街道通汇贯通,眼目里扯不断的是千年情思里的今日繁华——百年老店胡庆余堂、万隆火腿庄、羊汤饭店、孔凤春香粉店、万隆火腿店、宓大昌旱烟店、叶种德中药堂、王顺兴面馆、翁隆盛茶庄……耳边是吴侬软语夹杂着南腔北调的鼎沸人声。此时的繁华早已蚀骨噬心。

然后,不妨在太极茶道二楼小坐,点一道叫冷霜迎的茶,摇着手中的折扇,品着丰厚的茶点,听着茶馆二楼留声机里的老歌,看楼下小二在大水缸里舀水,连着这天井、这茶楼,茶楼里的小二以及在嘴里品咂的清淡茶滋味,将自己一并扔进古老的过去里……让时间流过而浑然不觉。

显然,太极茶道是河坊街的宁静屯落。

这样的屯落还有一些,比如曾经隐秘地在这条街上开张许久的马未都的观复博物馆。

观复博物馆的门面不大,进去有一段较深的走廊,走廊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几平米见方的四方天井。天井里养着一坛金鱼。两边陈列着两个卧房,分别陈列着清代的架子床和拔步床,佐以书桌、顶箱立柜、衣架等清代家具。一楼摆放的多为清代红木家具,包括圈椅、官椅、禅椅……书桌以及厅堂,厅堂里设有黄花梨桌椅,完全按照明清时期富贵人家家庭厅堂摆设。二楼有紫檀家具展厅、黄花梨家具展厅、鸡翅木家具展厅,并另设一间古代书房。以及明清古代佛像展。博物馆里镇馆之宝是一排清代康熙年间的紫檀博古纹十二扇折屏,镶嵌在墙里。馆里还设有一个私人会所,会所墙上悬挂着精美的油画。

整个展馆雍容典雅而静谧,家具在柔和的光线下泛着幽雅华丽的光泽,人在此,会情不自禁地一遍一遍反复观看,遐想,凝思。这符合了老子《道德经》第十六章的那句话:“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达到虚空的极点,安住于甚深的禅定之中。因宁静而回归本性,正是马未都的观复展馆所要表达的。

而这静是一种浓缩。承载了太多的历史的哀怨情仇。

马未都的会所在杭城曾富甲云集,他们在此忙于品红酒,赏名画,极尽奢华,风雅一时。

这条街因为马未都的到来而掀起了一拨收藏的热浪。曾一度里,浙江收藏协会的大家们,坐镇街肆一角,迎接来自四方的藏家,鉴定手中的宝物。

这林林总总的宝物,虽或真或假。但持宝人那一份份慕古之幽情,增添了整条街的古意。

当然,除了宁静屯落之外,河坊街的有些地方是有关民间风月的。

比如传说中的许仙和白娘子的药铺“保和堂”。千年一脉相承的是,如今这里也售卖各种名贵中草药,立于门口的“许仙赶往西湖与白娘子相会”的雕塑前想着电影《白蛇传说》里的场景,又能作何喟叹?

时光飞逝,历经千年的杭州繁华商肆,虽然不仅集中在河坊街一地,但是河坊街依旧是一个千年不倒的商业标杆。

同时它是一个文化符号,文人可以在此放肆思古之情怀,沐浴千年之葳蕤。

河坊街是浓缩杭州千年繁华的影子。

她是我的影子,也是你的影子,永远随着我们的心跳,无法离去。

深秋登九溪群山

穿越水泥钢筋土的森林,穿越焦躁浮华忙碌的一张张都市人的脸,带着满身的汽车废气,我来到了九溪群山脚下。

我的眼前突然一亮,这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啊!山在我的左边的时候,我在右边看见了溪流。溪流像蜿蜒的丝带,被野花簇拥着,散发着亚光。古人说,丝是最纯净的物质,没有一点杂质。而这条蜿蜒的溪流是否也是最纯净的呢?也许是的,野花的花瓣漂在溪水中,溪流有淡淡的暗香,她不仅是纯净的,还是芬芳的;清澈的绿水带着花瓣和暗香顺流而下,一起顺流而下的还有爬山人的闲暇的惬意。

野果在树枝间闪烁着殷红的色彩。有一只七彩的小雀儿,披着一身的晨光,停在枝头,一口一口琢着野果子。等爬山人走近了,忽扇着翅膀,“啾啾”着,飞离枝头,在天空划下一条七彩的线儿,带给山野多姿的俏丽。

一路的蜿蜒绵延,并不陡峭。所以可以放慢脚步,贪婪地吸一口山的气息。这气息里绝对没有城市里那种难闻的味儿,而是干净清冽的。在这个季节里,还有桂花的甜香。于是,人便在香气里沐浴着了,这是青草和树木送给爬山人的礼物。

溪流不见的时候,就是一段陡坡了。没有石阶,只有许多爬山人踩踏出来的上山的土路。有点陡峭,山上可能有些小荆棘会挡路,还有一些小小的蜘蛛盘的丝网缠着爬山人的脸,有那么一点点披荆斩棘的味道,但是没有惊险的意味,山势略有些高度,但依旧温和。沿路有前面的登山人留下的用油漆涂在树枝上的绿色箭头,于是,就不会迷路了。当气喘开始急促起来的时候,山顶就快到了。

登顶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山顶那里有一只摩登的亭子,飞翘着亭角,亭柱上有古人的题款。亭子以古今通融的样貌,骄傲地邀约着爬山人。在亭子里歇一歇,放眼望去,但见群山绵延,西湖如玉砚镶嵌其中。山风拂来,满目苍翠,心如沉浸在一片无尘的世界里,而人在此刻可以做任何遐想。极目远望处,如画卷长铺,似淡墨晕染,温柔缠绵雅致的西湖全景,就如诗如梦般在眼前了。

下山的时候,有一段路是没有石阶的。满山遍野的落叶,似黄色的织锦,给深褐色的山脊铺上了一层地毯。人走在上面要十二万分的小心,沾染了露水的落叶,会让鞋底减少阻力,当脚底打滑的时候,登山杖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有的爬山人,随手在山路上捡拾起一根略微结实的树丫,拔掉树叶和枝条,就成了绝佳的登山杖。山野空旷,有人在下山途中亮开嗓子一路歌唱,带着成功登顶的豪气,于是,这段下山的路便成了一段歌路。黄色的落叶织锦,满山遍野的,便是洒落的爬山人豪放的歌声的一个优美注脚了。

此时,斜阳把光线顺着树丫小心地铺洒在落叶织锦上,空气依旧是芬芳的,芬芳中带着落叶潮湿的气息,偶尔会有一两只松鼠带着松果小心翼翼地甩着大尾巴警惕地跟上一程。也有的人,不小心会被树叶打滑,有个小小的趔趄。但是这些趔趄都不打紧,九溪边上的山脉从来没有陡峭到让爬山人历险过。

到了山脚,再度出现在车水马龙的时候,便将来自山野的气息带到人群里。此刻心情已经被山野的绿色熏染,浑身充满着氧气,以一种纯天然的骄傲,睥睨骄躁浮华忙碌的都市人。

九溪的群山,让我在一天内焕然一新,这是自然赐予她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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