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我过得相当惬意。
三皇子大概是希望我的身体快些康复,才好被他更使劲的折腾,所以一直没再光临汀兰水榭。
我每天做的事就是服药,锻炼身体,听傅羽卿闲侃,偶尔和金雯与琴儿聊聊天,并趁散步时伺机察看四周的地貌环境。
至于调教那只小猫儿,对于曾经在警犬队待了一段时间的我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大型犬类和猫科动物训练起来应该都有相同的法则:无非是诱导、强迫、惩罚和奖励几条。
好在三皇子送来的小猫刚刚出生不久,目前处于被驯养的最佳时期。
只不过猫比较胆小,警惕性又高,而且它们没有狗恋旧和认家,独立性又强,还很顽强,再加上强烈不喜欢受人摆布,所以训练猫的难度要比狗略大一些。
我凭借经验,借助小猫进食前的最佳调教时机展开行动。
若它遵从我的指令就能得到温柔的爱抚和炖得烂烂的鱼肉粥;若它乱抓家俱或随处大小便,我便不给它喂食,还用一根细细的小柳条,轻轻抽猫儿的小屁股。
总算花了一番功夫,我少罚多疼,悉心照顾,最终还是把这只小猫训练得无比乖巧,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我叫它过来就过来,叫它躺下就躺下,叫它打滚卖萌就卖萌,全无故意和主人闹腾的傲娇气。
这样的结果让琴儿羡慕极了,她只能趁着小猫趴在我怀里的时候摸摸它;别的时候,她休想碰到这个调皮、好动的小家伙一根毛。
日子过得这样舒心和平和,弄得我几乎忘记了这宫中还有一位万恶的三皇子存在。
然而我当然不可能遗忘危机,只是养病期间,我更加确定了单凭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逃出皇宫的事实。
那些早期影片中演的那些,妃子和宫女随时都可以轻易偷跑出皇城,满大街乱跑,顺便与旧情人相会的事,根本不可能在没有挑起****的皇宫里发生。
这间汀兰水榭四周肯定有不少值夜的太监和宫女。
就算,我趁他们夜里打瞌睡的时候走出去,最多也只是出了宫中内府,无法通过有层层禁卫军严格看守的皇城。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我这些天还是转遍了整间汀兰水榭,也去了三皇子允许我去的所有地方,熟知了内府的花园、亭台、楼阁等方位,但我不知道内府之外的地形,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日午后,我服过傅羽卿送来的药,和琴儿聊了几句话,又浅浅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发现夕阳已近。
瞧着屋外那淡金色的阳光洒向花林,没有正午的猛烈与灿烂,却多了几分难能可贵的温暖与柔和,我再感受到迎面拂来的微风中蕴含着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心神不觉舒畅。
“琴儿,我们去那边走走,等会儿再回来用晚膳吧。”
“是。”琴儿跟了上来,突然又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唉呀,美人在饭前应该先饮参汤。若我们这时去赏花,那就误了时辰,等我把那盅汤带上。”
我本想吩咐不用麻烦,回来再喝,但那小丫头已经一溜烟回屋去拿了。我只好作罢,抱着小猫,先走向姹紫嫣红的花林。
没在这片美丽的花林中没有待多久,我突然瞥见三皇子从园门那边趾高气扬地走进来,他身后还各自跟着八名衣着光鲜的宫女与太监。
“这个花园在内府的最边上,再过去可就出了府地了。我的小美人,莫非是上次被本王教训了,你就存了想逃走的天真念头吧?”
我躬身行礼,没有回答三皇子看似调笑的问题,心中却微微一惊。
这家伙,思维倒挺敏锐,不知他真的看出我心中所想,还是只是随口胡说八道?
想到上次与三皇子单独相处时发生的事,我自然不肯亲近他,在距他尚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三皇子今日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他进入花园后顺便拍了拍手,园门外迅速跃进两排手按刀柄、精神抖擞的高大侍卫。
我瞧着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心中明白,对方在提醒我不要忘了,上次他离去前放下的狠话:若再不识相,我真的便要去伺候这些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