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冷眸轻扫,斜斜地看过他,冷冷开口:“说,八王爷在哪?”她此刻阴沉的面容隐在阴影里,令人看不清此刻她的神情,只是那周身咄咄逼人的气势正压迫着他的神经。
似是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一般,帕斯猛地回过神来,他倨傲地扬起头,原来是来劫狱的!看来,今日他可以大显身手一番了!
他手握成拳,猛地朝云璃砸下,眼见离她的面门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疏香一扬手,袖中暗香涌动,直扑帕斯面门,帕斯动作一顿,心内满溢的真气就好似被抽干了一般,手握的拳头竟生生打起颤来。不消片刻,便仰倒在云璃面前,一动也不动。
云璃微侧过头,露给疏香一个赞赏的笑。别看疏香一脸风温婉可人,她的毒术可是出了名的狠辣,无色无味却能让人在瞬间毙命。
云璃看着仰倒在地上的帕斯一眼,只见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模样惨烈至极。魁梧健硕的大汉仰倒在地,抱做一团,那场面也确是有些滑稽!
“我再问一遍,八王爷在哪?”云璃再次冷冷开口。
帕斯只觉心内如千万只蚂蚁噬咬而过一般,浑身疼痛偏又挠抓不到,那滋味可不是一般的折磨。他难受之极,手指勉力朝牢房一侧一指,从喉咙间勉强溢出两个字:“解药?”
云璃冷冷一哼,起身快步离开,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直奔而去。疏香缓慢地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来,随手一扬,药瓶便咕噜咕噜地滚落到帕斯身侧。帕斯伸出手艰难的够到药瓶,猛地打开,随着药瓶的打开,一股恶臭便猛地传来,帕斯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往嘴里塞着药。
疏香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便从他的身旁缓步离去了。
大牢的最里端,是整个牢房的重中之重。云璃一路行来,将其间看守巡视的北燕国士兵打得横七竖八地仰倒在地,一招一式皆是杀招,下手毫不留情。
牢房阴暗而潮湿,越往里进,腐臭刺鼻的味道便越加浓重。云璃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她一向粗鄙惯了,尚且忍受不了这些发霉腐臭的味道,一向清辉朗月般的他又怎能忍受得了。
正思衬间,云璃在一间上了重重锁链的牢房前停下,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那,还是他吗?
不,那不是他!
他一向清远高绝,一袭白衣如天外仙人般凝立,傲然如莲。
而她眼前所见的那个人,被绑缚于地牢中的木桩上,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干涸的,新鲜的,无处不是;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遮住了那人的脸庞,他整个人被绑缚在木桩上,身上重重锁链上也是血迹斑斑,许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一动也不动。
那不是他!木桩上的那抹身影又怎么会是清远高绝的柏褚呢?
可那若不是他又会是谁?
那是他!是他!
如同被人狠狠砍了一刀一般,云璃心疼得呼吸一窒,忙运内力将他身上的锁链破开。飞般地跃到他的面前,接住他遥遥欲坠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