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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她跟金谦良有什么。若这事放在以前,他指定会想着他对不起她,她气气他也是应该的,他就该叫她打一顿骂一顿出出气。可是从飞花镇回来,他想到那些不解的谜,却由不得他将她想得太单纯。

“我去了飞花镇。”他说,目光片刻不离她的眼睛。

丁柔的神情镇定得出奇:“哦。”

晏秋心头一缩,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难过在胸中漫开。定了定神,压低声音道:“你不要跟我闹了,好不好?我有事情跟你说。”

丁柔却垂下眼,一点一点扯回被他攥在手中的袖子,捋平上面的褶,方抬起头:“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

竟逃也似的跑了。

晏秋看着她飞逃的背影,神情罩了一丝灰色。胸中漫开一股涩意,良久,告诫自己不要多想,或许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呢?最终震了震神色,从容离开。

这是第一次,两人不欢而散。

到了傍晚,晏秋想着丁柔的气该散了,又始终放不下从飞花镇打听到的事,便跟叶总管说了声,往兴安医馆去了。

可是他到了兴安医馆后,却发现丁柔并不在,只有子归一个人在收拾打理,不由奇怪问道:“子归,你家小姐呢?”

子归正拿着掸子扫药柜上的灰尘,闻言转过身来,诧异地反问:“你怎么又来了?我上午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家小姐不会跟你好了,你以后不必来了!”

晏秋一怔:“子归姑娘,不可开此玩笑。”

子归嗤笑道:“谁跟你开玩笑?对了,你上午不是见着我家小姐了吗?怎么,她没跟你说清楚吗?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跟你说一遍好了。你听清楚了——”

“我家小姐不喜欢你了!刚刚金掌柜过来,约她一起到朋友家赏荷,他们已经出去了!”

晏秋摇头,不信:“不会的。她不会跟他一起出去的,她不会这样的。现在还不到五月,哪里有荷?你骗我。”

子归撇撇嘴:“你不信便罢了。”

说罢不再理他。而晏秋似乎也不再在意她又说什么,低着头,两眼迷茫地喃喃几句,有些失神地走了。

丁柔跟金谦良在他的一个朋友的园子里观荷。他朋友不知怎样培养的,现在还不到五月,竟然开了满池的荷花。

天幕之上,月亮圆满如银盘,照得大地铺满银亮的光芒。借着这明亮的光辉,几人围着池子转走,在浓密的荷叶中搜寻荷花的影子。

忽然,丁柔脚步一停,手指着离池边两尺外的一处,讶异地迈不动步子。只见那里,泛着点点光亮的水面上,一朵一朵成簇而伴,月白的尖尖的荷瓣,鲜黄的娇嫩的花蕊,或含羞待放,或热烈绽开,或矜持半合,贴着水面,静谧地躲在椭圆的墨绿色的荷叶下面,纤细盈盈,美好得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它们。

金谦良看着她沉醉的模样,目光微动,不由抬手虚抚上她背后如瀑的乌发。有几根发丝被风吹得微卷起来,飞到他掌心中,轻触之下痒得很。金谦良微微失神,偏头看地上两人的影子,只见地上两个身影挨得极近,一个高大,一个纤细。一人爱怜地抚上另一人,动作缱倦,令人歆羡。

然而他到底不敢真正抚上去。良久,把手缩回来。

送丁柔回去的路上,不时找些轻松的话来说。可是丁柔并不爱闲谈,往往他讲一阵子,她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嗯一声,道个好。金谦良便明白,她心中有事。

“你主意定了?”

丁柔微一怔,对他突然转话题有些不适应。而后轻轻点头:“嗯。”

“不后悔?”

丁柔便笑:“有什么可后悔的?”

又不指望他什么。那个人,她早对他不

抱希望了。

她曾经那样爱他,结果换来什么?现在该叫他也尝一尝那些醋意蚀骨的滋味儿了。

金谦良想送她到院子门口再走的,可是看到胡同口那个暗沉的身影,手中折扇敲敲额头,俊雅地笑了:“如此,我便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还是那个时候,我再来接你。”

丁柔点点头,温顺地道:“那明天见。”

她还想看着金谦良走远,可是胡同口那个暗沉的身影早等不得。一把拽过她,目光中怒气汹涌:“你一定要这样?”

丁柔挣了几下没挣开,声音冷下来:“晏大少爷,请你放尊重些!”

“你非要同我闹不可吗?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丁柔冷笑,这人还真是自以为是。索性同他说清楚:“我想,有一点我要跟你明确下。那就是,我们之前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什么。所以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必同我说。而我喜欢谁,想同谁一起,也不必征得你同意。”

她这样说得清才怪了,越描越黑才对。晏秋当然更加认定她还在生气,可是怎样哄她都不成,几乎要给她跪下了:“柔柔,别闹了好不好?”

面对他强忍怒气的模样,丁柔突然烦躁起来,半点快意都没有:“我没有同你闹!我希望你搞清楚,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喜欢金谦良,我就要跟他在一起,你凭什么阻着我?”

“我喜欢金谦良!我不喜欢你了!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丁柔大喊一声,用力推开他,就要从他身边擦过,进入胡同里。

晏秋抓住她,一手攥住她一只手腕,因为用力过大,而微微有些发抖:“你,你——不,你不喜欢他,你喜欢我对不对?你不可能喜欢他,你之前那么喜欢我!你只是生我的气,你心里真正喜欢的那个人仍然是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丁柔尖叫着反驳,望着他几乎带了哀求的眼神,只觉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明明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好不好?最可气的是,她竟然因为他哀求的样子而心软,想要可怜他!

可是她可怜了他,谁来可怜她?想到这里不由更是大恨,伸手就朝他脸上挠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晏秋被她突然发狂的举动吓了一跳,躲得稍微慢了些,顿时脸上一痛,紧接着火辣辣的痛感从左脸传来,从眼角到颧骨下方,似乎还有热烫的液体流出来。他不用看也知道脸被她抓破了,一时恼得厉害,他晏秋什么时候叫一个女子作践到这种地步了?

顿时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若换了之前,他立时就给她一个巴掌,拂袖就走,再不会搭理她。可是飞花镇之谜还未解开,由来便觉得亏欠她什么,此时见她发狂,更不敢妄动,只双臂一张,将她锁进怀里,低喝道:“你到底要怎样?大晚上的,你非要闹得邻里邻居都出来看才好吗?”

丁柔气急攻心,一个没克制住,一下子抓花了他的脸,顿时也是后悔。暗色中,他半张脸蜿蜒流下许多鲜血,加上他威吓的眼神,看起来极其吓人。丁柔再怎样都是个姑娘,还是个胆子超级小的姑娘,此时被他狠狠一吓,顿时被吓得僵住,硬邦邦地僵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晏秋还要凶她:“你这会知道害怕了?刚才抓我的脸怎么没想到害怕?我跟你有什么仇,你要抓花我的脸?若我刚才没躲过,你是不是就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了?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恨我?你,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丁柔听着他一声声的指责,心里再难过也没有。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气他,气他怎么这么会叫她难过。其实搁在以前,她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的。大约是他自失忆以来,兴许是多了几年岁数,为人处事比从前温和许多,渐渐就把她的胆子养大了。她方才抓他的脸的时候,是真真正正没有一丝害怕。

r>“我,我——”丁柔被他越箍越紧,只觉双臂与肋下的骨头都要断了,一时又疼又怕,后悔之余又觉委屈,再被他一吓,张口便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晏秋被她哭得头痛,心中更是生气,被抓花脸的是你吗?你好意思哭?此刻他脸上不停地往下流血,火辣辣的疼痛之外又有血液流淌过的麻痒,忍不住又凶她道:“哭什么?不许哭!给我把脸擦干净!我的脸要是留了疤,这辈子跟你没完!”

丁柔被他恶狠狠地盯着,不由心下一怵。他往日积威甚重,哪怕是过了许多年,也一样深深印在她心底。此时被他一吓,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再不敢耍脾气,乖乖领他到家,给他处理伤口。

子归是个精乖的,早藏在屋里装透明人。丁柔便顾不得想她,抱了药箱出来,找出最好的伤药为他涂抹上。可是那会儿她实在太癫狂了,用力之大,现下想来手都不禁发抖。只见晏秋左脸上,四道凶狠的血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颧骨下,生生占据了小半张脸,每道疤都极深,像是被指甲刮掉一小条肉,凹陷下去,将他斯文有礼的气质生生破坏掉,倒显得凶神恶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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