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发泄过了,心里爽了,困意也在此时冒出头来。元玉仪闭上眼打个大大的哈欠,把空杯子交还到红莲手上:“好了,哀家舒服了,快去铺床,哀家要就寝了。”
“是。”她可算是消停了!一众人等喜不自禁,连忙一个人跑去收拾床铺,月儿和红莲扶着她回去,给她宽衣解带。
“对了!”往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元玉仪猛然回头,“这老不死的,让他留在那里,身上的飞镖不许给我卸了!哀家要折磨他一晚上,明天早上起来再好好看看他这幅模样,然后再去上早朝!”
“啊?太后,这……”
“就这么说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原还打算尽快将可怜的先帝从飞镖下解救出来的,可谁曾想,她在自己动手之前便冒出这么一句,高庆不得已收回手,无奈低叹口气。
可怜的先帝,您也真是的,明知道太后娘娘恨您恨得要死,却还留下这么多画像给她,这手飞镖还是您亲手教会她的!您这不是明摆着自寻死路吗?现在倒好,太后娘娘每日一生气便拿了您的画像出来泄愤。才短短三年时间,您留给她的一屋子画像就已经硬生生少了将近一半了!而消失的那半屋子,无一例外都和现在这张一样,千疮百孔,惨不忍睹,而且被镖到的全都是重点部位!
哎!太后娘娘也是,明知道先帝都已经驾崩三年了,可还是一口一个老不死的叫得欢腾。不过,若是先帝在世,听到她这么叫他,他一定还会乐呵呵的答应,厚着脸皮迎上去吧!
哎哎哎!受不了了。这两个人,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只可惜,生不逢时,只短短相处一年便天人永隔。那便可怜了现在的皇上,他……
“哼,那个小混蛋,他别以为就他有点本事!敢背着本宫耍这点小心思,看明天下朝之后本宫如何收拾他!”
才想到那个人身上,便又听见里间传来元玉仪恨恨的低喝。高庆肩膀一抖,无力摇头。
可怜的皇上,你又惹到太后娘娘了。你……算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不得不说,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真是自找的。只是乖乖听从太后娘娘的话,有那么难吗?若是三年前你不偷偷加以反抗,现在你早该大权独握,做上你名正言顺的皇帝了。所以……
哎!他若是太后,也早被他们父子逼疯了,那还真不怪她。
再摇摇头,看一眼那个容貌尽毁却还笑得愉悦的慈爱老者,低叹口气,摇着头走出大殿外。
翌日,晨光熹微之时,皇城内部,朝堂之上早人满为患。例行公事过后,高春站在台阶上高声喊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启奏陛下,微臣有本要奏。”立即,一位年约四十,穿着大红官服的男子手持象笏站出队伍,毕恭毕敬的道。
闻听此言,龙逸连忙抬手:“国舅有话请讲。”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距离端敬皇后辞世已逾半年,后宫无主,实为不妥。所以,皇上应早日从后宫三千佳丽中择选品貌端贤者,立为新后,料理后宫,也便为太后娘娘分担重担才是。”
“这个……”闻言,龙逸一愣,连忙转头,悄悄往身后的一排珠帘处看了一眼。
男子见到,连忙又道:“太后娘娘宅心仁厚,三年来常为国事奔波,肩上负担已然沉重。想必这半年来,更是夜不能寐。早日选拔新后,也是为太后娘娘分忧解劳,太后娘娘必定也会同意的。”
“嗯,李国舅说得很有道理。”立即,稳坐珠帘后的元玉仪轻轻笑了,故意便问,“只是不知,李国舅心中可有中意人选?”
“这个……”男子一顿,忙不迭低下头,“微臣惶恐。不过,朝中老臣众多,对后宫佳丽也颇为了解,若有他们举荐,想必此女的品德必是极好的,太后娘娘也会满意才是。”
“是吗?”元玉仪笑着,便往台阶下一众臣子身上轻轻扫过,“不知诸位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朝堂上霎时沉静,许久,才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上前道:“启禀太后娘娘,微臣以为,李氏淑妃,性格温婉,才貌双全,堪当重任。”
淑妃?可不就是这位李国舅的亲生女儿?他们一伙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呢,这么快就露了马脚。
元玉仪冷笑:“那么,诸位爱卿,你们可认同李府丞的看法?”
“太后娘娘,微臣以为,淑妃性格温婉有余,大气不足,立她为后,恐不能统摄后宫。依臣看来,元氏贵妃,与太后娘娘同出一宗,个性自然也秉承太后娘娘一脉。倘若立她为后,后宫佳丽莫敢不从,还望皇上和太后娘娘明鉴!”
我靠!听到这话,元玉仪霎时震惊。这位也太明显的在拍她马屁了吧?不过,显然拍马屁的火候还不够炉火纯青。等着吧,敢说这话,不马上被人骂死才怪!
果然,马上便又有一位白胡子长及胸口的老臣战战巍巍的过来了,握着象笏哽咽大声喊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元贵妃虽与太后娘娘同出一宗,但她们实系同辈姐妹。姐妹分侍我皇父子,此事已然滑天下之大稽。现如今,元太后已然贵为太后,倘若再立元贵妃为后……此等丑事,传扬出去,岂不沦为他国笑柄?我凤凰王朝的颜面何存?”说着,两行浊泪从眼角流下,最后的声音早已悲痛不堪。
左右大臣连忙来扶,便又有一位大臣下跪,大声呼喝:“皇上,李太傅此言有理。我凤凰王朝本为礼仪之邦,太后姐妹分侍我皇父子,已是我朝千古笑柄。若是再立元贵妃为后……若是皇上真有此意,微臣宁愿一头撞死在眼前这根柱子上,也不忍苟活于世,看人将我堂堂礼仪之邦与远族蛮夷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