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让我回府,不知是有什么事?”相宜开门见山的问道,虽然猜到请她回来不是骆夫人的主意,但宁浩峰不出现,她只好问骆夫人,也懒得客气,实在不耐烦跟他们绕弯子。
“这……不过是王妃成亲这么久,都不曾回来,所以我才想着让王妃回来看看。”骆夫人犹豫了一下,却隐而不说,只说了这样一番话。
“这么说,夫人是在怪我了,可我记得该我回门的那天真定侯府却是闭门谢客,我还以为真定侯府要与我断绝关系呢,原来竟是我理解错了?”相宜紧盯着骆夫人的神色,似笑非笑的说。
骆夫人的脸色僵住,没想到相宜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件事来,小心的看了一眼相宜旁边的帝少卿,见他没有不高兴的迹象,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位王爷性子懦弱,身份又太过微妙,不然就他们侯府的行为定会被治个大不敬之罪。
帝少卿也并非完全不在意,只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就能做到对这些事不喜不怒了,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会以自己的真性情站在最顶端,没有人再敢轻视他。而且他也看得出相宜对真定侯府并没有什么感情,若说是有,怕也是厌恶居多吧,这样的事自是交给她处理比较好。
正在骆夫人不知如何是好时,宁浩峰走了进来。还没见到他人,先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臣不知道王爷来府,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莫要怪罪。”宁浩峰刚出现便请罪,还真是让人无从怪罪。
“侯爷事忙,是本王来得冒昧了。”帝少卿也是谦逊有礼。宁浩峰眼底隐藏着一丝轻蔑,这样一个懦弱小儿,他有何惧,就如今天,即使自己故意不出门相迎,他也不敢怪罪。
“哪里话,王爷能来,是我们侯府的荣幸。”宁浩峰虚伪的客气道,转而看向相宜时却又摆出了一个严父的样子,冷声道:“相宜,王爷要来侯府,你怎么也不知会一声,生生让我怠慢了王爷。”相宜撇撇嘴,有这么无耻的人么,自己故意不出来迎接,倒还怪在她身上了,而且现在摆出这样一副父亲的姿态出来给谁看呢!
“唉,这还真是我的错,我本以为自己如今是慧夜亲王妃了,若是回府,侯爷定会携夫人姨娘们出来相迎,也就没必要再特意告诉你们了,也不会有怠慢王爷的事发生,可哪里知道,侯爷原来并不放在心上。”相宜一直称呼他为侯爷,也是在告诉他以前他不曾把她当女儿,现在也不要把自己放在父亲的位置上。
听着这些含沙射影的话,宁浩峰脸色难看起来,想要发火,可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又生生的压了下来。宁浩峰不接相宜的话,转而对帝少卿笑着道道:“王爷第一次来我府中,不如让小儿德文带王爷在府中转转。”
帝少卿知道这真定侯是想支开自己,看了相宜一眼,见相宜点头表示自己能应付,便回道:“那就劳烦骆少爷了。”
宁浩峰叫来宁德文,示意他陪在王爷身侧,帝少卿走后,宁浩峰冷下脸来,对相宜道:“你跟我来一趟书房。”相宜睨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站起来,径直走在了前面,宁浩峰刻意营造的气势一下就泄了下来,只好强压怒气跟在相宜后面往书房而去。
到了书房,宁浩峰看相宜从容不迫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相比起来,自己倒似乎成了那个客人,一时怒在心头,几乎没有办法保持淡定的表情。“相宜,这就是你的教养?我是你的父亲,不要以为你现在成了亲王妃,就可以目中无人。”宁浩峰冷声道。
“教养?我自认为我是很有教养的,不像有些人朝令夕改,说出的话竟似没用一样,我记得侯爷说过不想与我有任何关系,而且你忘了,我不是你的女儿。”相宜冷笑道,最讨厌这种无事时想要把她踢得远远的,生怕连累到他,一旦有事相求时又端出一副教训的口吻。
宁浩峰眼里几乎能够喷出火来,喝道:“哼,外面都传你泼辣凶悍,现在看来还果真如此,真是跟你那母亲一样不知廉耻,就算你不是我亲生女儿,我也养你育你十几年,没想到竟养出一条白眼狼来。”
“住口!”相宜冷声喝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娘,不知廉耻的是你。哼,侯爷今天叫我来若是来教训我的,那就恕我告辞了,被你这样无耻的人教训实在是对我的羞辱。”相宜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个满脸扭曲,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起身就准备出去。
“混账,你以为你跟着慧夜亲王那个废物就安枕无忧了,谁都知道皇上想除了他,等到那一日,你自有求人的时候。”宁浩峰看着毫不留恋离去的相宜,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石裳,一股心火从心头升起。
相宜停下脚步,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侯爷,你失态了,这样的话你竟也敢说,就算皇上有这个意思又如何,难道到了那个时候,我求你你就会救我吗?”宁浩峰一时哑言,忽觉自己是愤怒过头了,而且真到了那时,不说他愿不愿意,他根本就没那个能力去救。
“不说那些,今日叫你来,也是有一件对你有好处的事,你最好还是坐下来听听比较好。”宁浩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的对相宜说。
哦?终于不再想要压制她了吗?相宜转过身,却并没有走回去,只站在临近窗口的位置,无所谓道:“侯爷若是有兴趣说,我自然洗耳恭听。”
宁浩峰也不敢再说重话,现在的相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了,若是自己一言不对,她怕是真的会甩袖离去,宁浩峰正色道:“听说皇后的侄儿跟你有些冲突,你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