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见爹娘
羽儿一惊,见来者穿着明黄色凤袍,头戴凤冠,便猜到来者是当今皇后,忙起身跪下行礼。
“羽儿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皇后娘娘驾临,有失远迎,请皇后娘娘恕罪。”羽儿虽不明白这皇后为何会说自己是花魁,但她是皇后,自己也不好直接询问。
萧殇霖上前扶起羽儿,看她脸色红润,完全没了之前的病容,更显得娇媚可人,心中不免有些不舒服,这司空羽儿长着一张令所有女人都嫉妒的脸蛋,纵然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克制不住。“羽儿姑娘不必多礼,是本宫让奴才们不要通报的,本宫见羽儿姑娘琴弹得甚是入神,不忍打扰。”萧殇霖拉着羽儿的手在矮塌上坐下。
“羽儿不才,让皇后娘娘见笑了。”羽儿不知皇后来这的用意,但知觉告诉她,来者不善,用眼神示意苡蓝找借口出去,苡蓝心领神会,借着泡茶为由,出了东宫,去找烈焰太子了。
“羽儿姑娘,既然没外人在,就别管那些繁文缛节了,倒显得生分。来,我给你挑了几件首饰与发簪,你打扮的太素净,看看这些喜不喜欢。”萧殇霖轻拍羽儿的手背,让人把首饰端到羽儿面前,旁人看了,倒像是母女情深。
“皇后娘娘,这些太贵重,羽儿不敢收,再说羽儿也用不到这些,其实您今日来,应该是有话对羽儿说吧?若是有事,就请皇后娘娘吩咐。”羽儿有些不适应皇后的热情,干脆自己开口先问了。
“羽儿姑娘果然聪颖过人,那我就直说了,羽儿姑娘在宫中也有斤一个月了,想必你应该知道,圣上子嗣单薄,就焰儿一个皇子,其他都是公主了?所以焰儿注定是要继承大统的,那么焰儿要纳的太子妃将来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既是皇后,身家背景定要清白,先不说家世要有多显赫,就说作风这方面,绝不能让人落下话柄,你懂我的意思吗?”萧殇霖端正姿色,眼神带着犀利。
羽儿一震,这皇后明里暗里都在隐射自己作风有问题,可她什么都不记得,记忆的开始便就在这皇宫中,之前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开始联系那天冷水忆说的话,说她是青楼名妓,今日皇后又说她是红遍日月国的花魁,苡蓝说自己的爹娘都离她而去了,难道自己真的沦落到青楼?想到这,她不禁又害怕起来,若她真是烟花女子,她是万万不能嫁给烈焰太子的,试问世人怎能接受一个曾是名妓的女子来当他们的太子妃,甚至是以后的皇后。
“皇后娘娘,羽儿明白您的意思,但是羽儿对之前的记忆完全没印象,羽儿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还请皇后娘娘给羽儿一点时间,等羽儿弄清事情的真相,到时羽儿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羽儿还未弄清事实,看来苡蓝和烈焰真的有很多事瞒着她。
“羽儿姑娘,本宫今天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本宫只是来告诉你,皇上跟本宫都不会允许太子娶你这样的烟花女子为太子妃的,这传出去,我们皇家颜面何在?太子乃人中之龙,要娶的女子自然是要门当户对的!纵然你才情,琴艺再好,但你出身青楼,这是不争的事实,若你现在肯主动离开太子的话,皇上会赏你黄金万两,你这辈子吃穿都不用愁了!”萧殇霖站起身,用皇后的气质压迫着羽儿,羽儿忙跪下道:“皇后娘娘,就算要羽儿离开太子,也得让我先把事情理清啊,羽儿现在完全不明事情的真相,对自己的身世也是全然不知,要羽儿如何一走了之?一切等太子回来再说好吗?”羽儿言语中已带着哭腔。
萧殇霖上前一巴掌打在羽儿脸上,愤恨的说道:“你现在是用太子来压本宫吗?太子已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他回来还能让你离开吗?你别在本宫面前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太子吃你这一套,本宫可不吃!像你这样的女人本宫见多了,妄想着攀龙附凤,飞上高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母后!您是忘了儿臣说过的话了么?”烈焰怒气冲冲的进来吼道,拉起跪在地上的羽儿护在怀里,看着她脸上红红的指印,心中一阵刺痛。
萧殇霖没想到烈焰会突然回来,而且还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瞪着羽儿。
“焰儿,你竟然这么跟母后说话?就为了这个女人,值得吗?”
“值得,儿臣已经说过,若羽儿不是你们心中所属意的太子妃,我会带着她离开,我宁愿不做这太子!请母后别再咄咄逼人,羽儿她什么都不知道,母后若是没事的话,别再来打搅她!”烈焰怒不可遏,心疼的抚摸着羽儿被打过的脸。
萧殇霖气的用手扶着头,指着烈焰道:“你……反了,你居然这么对母后……逆子,逆子啊……”
萧殇霖由宫女扶着,生气的离开了东宫。
烈焰扶着羽儿坐下,吩咐苡蓝取了冷毛巾来,替她敷着脸,羽儿抓住烈焰拿着毛巾的手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青楼出身?为何每个人都这么说?”
烈焰顿了顿,继续替她敷着脸,解释道:“羽儿,既然你想知道,那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其实你是都城紫青阁的老板,那紫青阁原本是间青楼,名‘醉红楼’,你接手后,就将它改了名,而你只是每天蒙着面纱出来弹唱一曲,而你的琴艺与歌声征服了所有人,很多人慕名而来,就为一睹你的风采,我便是其中一个。所以你并不是别人口中的什么名妓,别人只听过你的名,却未见过你的容貌。”
羽儿心情复杂,怪不得皇后会这么排斥自己,为人父母的,谁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风尘女子呢?
“太子,其实皇后说的对,我并不适合做太子妃。”
“羽儿,你不必理会我母后,我一定要娶你!我说过,要是他们不同意,我就带你离开!”烈焰态度坚决,却让羽儿心生愧疚,她何德何能,竟让烈焰对他如此上心。她歪身靠向烈焰怀中,“我怎值得你如此对我?”
烈焰把羽儿搂得紧紧的,动情的道:“值得,唯有你值得我爱,值得我这么做。”烈焰萌生出一个自私的想法,她希望羽儿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他知道,一旦她恢复记忆,她的心便不是他的了。
御书房内,皇后将经过都告知了皇帝龙晨宇,正当龙晨宇大发雷霆时,烈焰正好赶到,龙晨宇见烈焰的怒气似乎比他还大。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儿臣来是要告诉父皇母后,我一定要娶司空羽儿为太子妃,要么就是你们接受她,要么就是我带她走!不做这太子!”烈焰是下定决心了,此生非羽儿不娶了。
“你胡闹!这太子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都二十一了,还这么不懂事,你这是要把父皇母后给活活气死吗?”龙晨宇有些无奈的说道,谁叫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的江山迟早是要交给他的。
“那父皇为何不答应羽儿做我的太子妃?她温柔娴静琴艺歌声一流,连才情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她哪里不配做太子妃了?”烈焰依然不屈不挠。
“不管她才情多好,琴艺多高,就单她的出身,若是当了太子妃,会沦为笑柄的!她的名号,正个国家都知道了,说不定还传到他国了呢,你怎么可以娶她?”龙晨宇态度已转变,这个儿子来硬的他比你还硬,现在只能使软的了。
“那我就让羽儿换个身份,换个名,反正没人看到过羽儿的真面目,知道她的人,只不过是知道她名字而已。”烈焰开始退步,或许这对羽儿也好,让她彻底摆脱以前的种种。
龙晨宇听烈焰说的颇有道理,让他不娶司空羽儿是不可能的了,既然这样,让司空羽儿换个身份,倒也可行。
“焰儿,朕会考虑你的想法的,你先下去吧!”龙晨宇挥手让烈焰退下,烈焰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您真答应焰儿娶那司空羽儿?”萧殇霖不解的问道。
“不然你说怎么办?朕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真撒手不干,带着司空羽儿远走高飞,到时谁来继承大统?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道做到!都是平日里让你们给惯的!”龙晨宇责怪道,他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怪后宫那些女人都没用,生的都是女儿,就是没儿子!
“皇上,就算换个身份可行,但是她无父无母,难道出嫁和迎娶都在宫中进行吗?”萧殇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疙瘩,虽见识过司空羽儿的琴艺与歌声,确实另人称奇,但一想到她的出身,心里就不舒服。
“这个朕已有主意,太傅苏瑾辰之女苏雨寒,早年不是夭折了么?这事没几人知道,就让司空羽儿用这个身份吧。朕会召太傅进宫说明一切,你跟焰儿说,让司空羽儿准备准备,明日便搬去苏府吧!”龙晨宇用手撑着头,希望这司空羽儿不是祸水才好啊。
烈焰听到这消息时,兴奋的马上奔回了东宫。
“羽儿,太好了,父皇同意我们在一起了!”烈焰还未进门就已经喊起。
羽儿摇摇头,这哪像个太子的样子。
“羽儿,虽然父皇同意我娶你,但需要你换个身份,可以吗?”烈焰小心的问着,生怕羽儿会不高兴。
羽儿确实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马上微笑的说道:“没事,名字就是一个代号而已,我无所谓,你高兴就好。”
烈焰高兴的抱住羽儿道:“羽儿,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百般疼爱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羽儿在听到这句话时,脑袋突然剧烈疼痛起来,脑中不断响起一段声音:“离儿,以后由我保护你,绝不让人欺负你。”羽儿表情越来越痛苦,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烈焰见羽儿突然这样子,吓得手忙脚乱,一旁的苡蓝也是无比担心。
“羽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到底怎么了?”
羽儿抱着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中不停的回旋着这句话,她感到无比的哀伤,眼泪似乎根本控制不了,头痛得快炸开了。终于疼得晕了过去。
“羽儿,羽儿!苡蓝,快宣太医,快啊!”烈焰发疯似的吼道,忙把羽儿抱到床上,担忧道德握住她的手。
苡蓝忙往太医院赶去,她是被羽儿吓到了,也被烈焰吓到了,一刻也不敢耽搁,到了太医院,她直接把太医抓起,用轻功回到东宫。
一路上,可把太医吓坏了,还以为遭了刺客,一路上宫女太监纷纷议论,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在皇宫中这么放肆,有认识的便说,这是未来太子妃的贴身婢女,有特权。
烈焰见太医来了,便把地方让出,太医给羽儿把了脉,皱了皱眉想了想,然后回禀道:“殿下,这姑娘并无大碍,之前出现的头痛,只是受伤后的后遗症,有可能是某件事,某句话或者某个人,激发了她已忘却的记忆,所以才会头痛。”
烈焰一惊,难道羽儿要恢复记忆了吗?如果恢复记忆了,她还会嫁给她吗?
“殿下,臣给姑娘开几副定气凝神的药,可以让她休息的好一点。”太医说完便退了下去。
烈焰坐在床前,若有所思,看来要尽快举办婚礼,烈焰对着还未醒的羽儿道:“羽儿,请容我自私一次吧,我害怕失去你。我真的不想放手。”
确定了羽儿没事,烈焰便走到外间,吩咐苡蓝替羽儿收拾行装,准备明天搬去苏府。
羽儿醒来时,天色已晚,睡了一觉,头已经完全不疼了,苡蓝伺候她起身,羽儿坚持要去外面的庭院中,苡蓝扭不过她,只好给她拿了披风,陪她一起。
“苡蓝,你知道离儿是谁吗?”羽儿奇怪为何会有个男子会说跟烈焰一样的话,而梦中的男子是跟一个叫离儿的姑娘说的,可是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梦中,这女子是和自己有关联的吗?为什么自己听到这句话,会生出无限的悲伤呢?梦中虽看不清这男子的样貌,可那声音绝不是属于烈焰的。
苡蓝被羽儿这一问,呆了半向,难道她想到了什么吗?为什么她会知道离儿这个名字?这个身份带给她太多的苦难和痛苦,苡蓝并不想她记起。
“苡蓝,为何不说话?你知道这个名字是吗?”羽儿见苡蓝一直不说话,心中顿生疑虑。
“小姐,你想多了,小姐梦中出现的名字,苡蓝又怎么会知道呢?”苡蓝矢口否认。
羽儿没再问,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梦,还是她潜在的记忆。
“小姐,我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搬去苏府。”苡蓝见羽儿穿的这么单薄,怕她受凉。
“苏府?是我新身份的家么?”羽儿皱了皱眉,不知这苏家是怎样的人家。
“小姐,那是太傅苏瑾辰的府邸,以后您就是他的千金,苏雨寒。”苡蓝知道的都告知于羽儿。
“苏雨寒?苡蓝,我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我真的应该嫁给太子吗?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羽儿觉得奇怪,若说自己跟太子是相爱的,为何心中感觉那么奇怪,照说知道他们可以在一起,应该很开心很兴奋才是,可自己却有点失落。
“小姐,你想多了,因为最近发生太多事,扰了你的心神,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太子对你一往情深,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好了小姐,快去休息吧,别着凉了。”苡蓝不想再谈论下去,怕自己会说漏嘴。
羽儿点点头,随着苡蓝进了屋。
烈焰陪同羽儿到达苏府时,苏瑾辰一家已在门口等候,见烈焰他们下了轿,忙跪下行礼。
“老臣给太子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烈焰虚扶了苏瑾辰一把,又对着跪着的众人道:“都免礼吧,这不是宫里,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