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是那样的人吗?学校关我蛋事?
我心头猛然窜起一股邪火,盯着双眼发红的许龙的父亲,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直冲脑门,我TM又不是你爹,老子要惯着你?莫名其妙被找上门,还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我心头只有一个念头,老子就算不干了又怎样,今天你敢动一下,老子就敢把你弄死在这!
与许龙的父亲对峙,他眼珠子越来越红,四周吵杂的责骂声,让我的怒气节节攀升,我在忍无可忍,想要找个称手家伙,抓住一个人杀掉的时候,肩头忽然一沉,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在我肩膀上。
“怎么了?这些人干嘛的?”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是犊子,我愣了愣,猛然醒转过来,艹,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居然想杀了许龙的父亲泄愤!醒悟过来,我发觉许龙的父亲,眼珠子越来越红,猛然大叫一声,抓着板砖朝我头上拍来,看他手上暴露的青筋,以及旁边亲友刻意的挑拨话语,他这一下必然是下了死手!
“你们想干嘛!”犊子惊怒吼了一声,手也不停,拽着我躲过这含恨一击,我惊出一身冷汗,刚才愣神片刻,如果挨瓷实了,凭借许龙他父亲五大三粗的体格,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犊子有些恼怒,似乎想动手制服他们,我扫了眼许龙他父亲通红的眼珠,和后面愣了下,反应过来撸袖子准备帮手的亲友,一拉犊子,说,走!犊子愣了下,也不含糊,我们两人掉头就跑。
这段时间我身体不是白锻炼的,体力好了很多,犊子的身体素质就更不用说了,没多大会,我们就甩掉他们。
找了个角落我们喘息片刻,我脸皮直抽,重重拍拍脑袋,惊疑不定,妈蛋的,我刚在想什么?我居然想杀了许龙的父亲,我走的位置人不多,比较偏僻,但离学校很近,转头就能折回学校,他们绝不敢跑到那里去闹事,不管是报警还是别的方法,都能轻易化解这麻烦。
这事情本身就跟我关联不大,完全可以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去解决,我却不断猜测对方的想法,莫名让自己越来越愤怒,到了最终近乎不可控制,险些弄出大事。
我心有余悸,喘过气,我问犊子,你怎么来了?
犊子皱眉说,你还好意思问,最近你们学校出那么大的事,你连个电话都不打,每次给你打去,你都急急忙忙说两句就要挂电话,我和王栋都觉得你有些反常,今天路过这里,正好来看一眼,就看到刚才那一幕了,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回事?
我怔了下,忍不住苦笑一声,看来我远远低估了这件事的传播性,看来知道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犊子和王栋都清楚了。
这段时间以来,这破事在学校闹的沸沸扬扬,虽然我不是教师编制,可也是四中的一份子,怎么说事情或多或少都会波及到我,只是我远没有料到,许龙的父亲竟然会来为难我。
犊子开车送我回去,慕容烟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跟犊子弄了点小菜,聊了起来,跟犊子我没什么隐瞒,前面没说,是被闹的有点心烦,不想跟别人说,今天忽然碰上这破事,就让我实在有点不爽了。
听了我的说辞,犊子忍不住骂道,这群王八蛋脑子进屎了吧?这样有个屁用!
我跟犊子聊了一阵,他见我没什么事就要离去,我一个人在房里,想想许龙的父母,还是忍不住一阵恼火,但回忆起当时我忽然那股不计后果的冲动,又是一阵心有余悸,要不是犊子突然来找我,没准真要出大事了。
隔天去上班,我听到一个令人吃惊又愤怒的消息,孙老师住进了医院,伤势很重,动手的人是许龙的父亲和亲戚。
时候孙龙的父亲和一部分亲戚被警察带走,而这件事情也没有掩盖住,引起公众的哗然,但凡跟四中有些联系的人,都在猜测这件事情背后是否真的有什么内幕,否则许龙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而这看似莽撞的举动,警方又没有透露什么消息,一直保持着沉默。
不少人开始猜测,是不是四中真有什么亏心事,才被受害者家属如此报复,舆论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慢慢倒向许龙的父亲一方。
一些学生的父母,忧心之余,甚至已经开始打算让孩子转向更平安、优秀的学校了。
我看完相关的一些报道,忍不住皱眉,孙老师无疑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城市的报纸和媒体是藏不住事的,这件事情这么快就泄露出去,想必是一些嗅觉敏锐的记者,早就盯上这里了。
昨晚因为犊子的原因,我躲过一劫,没想到许龙的亲戚竟然会疯狂至此,不管不顾的又在那里堵人。
许龙的父亲和主要亲戚被抓,学校里着实清净了一些日子,只是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更加古怪了,若近若离的感觉愈发强烈,许多人沉默中透着一股难言的压抑,除了一些低年级懵懂无知的孩子还每日快乐,其他人似乎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压抑。
而没过多久,我却开始忙的焦头烂额了,医务室里的小床几乎没有闲过,不时就会有受伤的人被送来。
不知道是不是沉默后的爆发,最近校园暴力事件出乎意料的多,虽然大多是学生之间打架斗殴,搞得浑身是伤,还没有出现重大事故,但我却忙的几乎要断气。
这段时间从没偷懒锻炼身体,就算身体素质好了许多,我也感觉再这么折腾下去,就有点抗不住了。
终于等到晚上补课结束,我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累得浑身发软,太TM奇怪了,学校已经严厉警告,这段时间谁还敢打架斗殴,就一定会严厉处分,可这事不少反增,到了最后愈演愈烈,学校都没招了,总不能全开了吧?
法不责众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严厉惩处理了几个刺头外,校方只能给打架闹事的学生挨个警告,这段时间仿佛所有人都荷尔蒙分泌旺盛,一个个跟斗鸡似得。
慕容烟住在这里后,我早就习惯了睡沙发的待遇,刚进门就准备一头倒沙发上,没想我的位置被人给占了,一双修长的大腿嘚瑟翘在茶几上,房里还有股淡淡的酒味,我一愣,这几天不知道跑哪里去的慕容烟回来了!
“神仙,救命啊,我快挂了……”
我哀嚎着张开双手向朝上扑,看到慕容烟危险的眯起眼,我不由悻悻停在,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慕容烟哼哼两声,说,怂样,又怎么了?
这是在鼓励不成,难道我扑上去就不怂了?我心里犯嘀咕,但还是乖乖压下这诱人的念头,谁知道真扑上去,慕容烟会做出点什么事情,她比一般的女人可危险多了。
我拿起一旁的竹叶青,倒了一杯,也懒得弄东西吃,边喝边跟慕容烟说最近的事情,这段时间实在郁闷的紧,慕容烟又不在,我忙的脑袋一团浆糊,什么都懒得去想。
听完我说的事情后,慕容烟精致的眉头扬了扬,摸着下巴想了会儿,说,你是说,叫许龙的那个小鬼,一直在昏迷,没有醒过来,你去看过他现在的状态吗?
我苦笑摇头,学校忙的分身乏术,我哪有时间去看啊。
“许龙状态堪忧,他的父母知道内情后,想向学校索取高额赔偿,这心理无可厚非,不过……你有想过,他的亲戚跟着发什么疯吗?”
我一怔,是哦,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就算想要从高额赔偿中,索要到一些好处,但也不至于不计后果的去跟着许龙的父亲做那么疯狂的事情吧,许龙没死,他的亲生父母料到许龙可能会痴呆,难以保持冷静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许龙的亲戚,也都那么激愤?
难道所有人都是带着许龙长大的?扯淡吧,据我所知,许龙这小子平时除了老师,根本没有人管他,亲戚间应该是不经常走动,他们跟着一起犯什么二啊?
事情还没有定论,所有人就这么激动起来了,实在是奇怪,我越想越不对劲,慕容烟总是能轻描淡写的点醒我,这其中,似乎真有些猫腻啊。
“现在该怎么做?”我皱皱眉,看慕容烟露出不愉神色,我赶忙补充,先看看许龙的状态?
慕容烟敲敲光洁的脑门,似乎对我有些无奈,而后说,自然是要去看看,但不能空手去,那个学校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明天准备下‘三味汤’再去吧。
我问三味汤是个啥?慕容烟说,你去准备需要的东西就是,明天我教你。
第三天中午休息,王栋早早来接我,我们饭都没吃,直接赶往金门寺,找黑心大秃子买了一堆香灰,随后又去买了些日照绿茶,末了在保健室,找了一三年级小鬼头,请他喝了两瓶可乐,让他尿了小半瓶给我,东西算是筹备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