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扬眉说,专业保镖,专门练过挺正常吧?
犊子皱着眉头,摇头说:“那不一样,这小子眼神有点野。”迟疑一下,犊子提醒说,跟我以前见过的一些人有些像,尽量别招惹他,做我们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撇撇嘴,攥攥左手,有了小鬼头之后,我底气很足,还真不怕一般人。
犊子见我不在乎,有些不满的说,跟你好好说呢!我嘿嘿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什么时候这么JB啰嗦了,话说回来,你小子最近怎么回事?一听有钱赚,跑的比谁都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财迷了?想存钱娶媳妇啊。
犊子沉默一下,憨憨一笑说,最近生意不景气,赚的也没以前多了,我琢磨着这些年也存了一些钱,临冬这段生意好的时间过去,到元旦钱存的差不多了,就回老家去。我老家挺偏的,到时看看够不够建个新教学楼,顺道把老家房翻修一下,新盖两间。
“你要走了?”我怔住,没想到从犊子嘴里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我没啥远大志向,赚些钱早些回老家,挺好。”犊子深沉的笑着,眼中闪烁着某种向往与期待。
我沉默了,明白犊子为什么赚得多花的少,原来在他心里,始终有一个不曾示人目标,相处几年的老兄弟,忽然要去远方,我心里莫名感觉空了一块,感觉很不舒服。
“喝点吧?”我提议,犊子皱眉问,不耽误事吗?我撇嘴说,能耽误什么,今晚我本来就打算不睡守着,正好喝点解解闷,如果有什么事情,也来得及解决。
犊子想了下,点头同意,我去找张姐要了酒,虽然已经天晚,但张姐想着我们路上没吃东西,很贴心的给我们弄了些花生米和卤肉之类下酒菜,想来是提前准备好的食物。
酒喝的挺闷,我跟犊子说话很少,知道他不久就要离开,再见面可能很困难,就心里发堵,我没有问犊子为什么一定要回去,想来他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我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去看望他。
喝到凌晨两三点,我们喝的不快,只是为了解闷,又不是专门为了醉酒,还都清醒。
我吃了片凉拌牛肉,肉质很好,坚韧不乏弹性,卤的又入味,比之我平时在外面买的或是饭馆吃的,要好的多,显然是家养精选的牛肉,不是饲料喂出来的。
我看看时间,忍不住皱眉,犊子问我怎么了,我纳闷说,怪了,怎么这么安静?
见他不解,我说,翡翠塔消失有段时间了,最近一直没有出事,之后又留下一封信,让所有人都要来老宅,到时自有分晓,我猜在这里,翡翠塔一定会出现,而孙雪诗和林春梅又不让出现在这里,所以我一直有所怀疑,今晚一定不会太平,可能会出什么事情,但这时候都这么安静……
“出去看看吧。”犊子起身,放下筷子,我点头,跟他一起出门。
过道很静,木地板被擦得油亮,保养精心,灯光虽然微弱,但足够夜里出来不被影响。
“嘎吱……”
我们刚走到一扇门前,忽然响起一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渗人,我刚停下脚步,忽然想起陆家老宅,家具选用的都是木床,可能是睡觉翻身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是带眼镜那家伙的房。”犊子低声说,我诧异问你怎么知道,他理所当然说,刚才分配房间的时候注意了下。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伸手想推门看上一眼,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要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忽然把人家门推开,没准以为我神经病呢。
‘啪’,一只手忽然拍上我肩膀,我一哆嗦,猛然转头,不由愣住,是眼镜男,他看着我们,反而疑惑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没在房里?”我嘴角抽抽,他纳闷说,是啊,刚上厕所去了,怎么……
他还没说完,房里又传出一阵嘎吱吱的怪响,他眼睛顿时有些直了。
犊子盯着门看了两眼,示意我们退后,随后他站在门边,伸手一推门,立马后退。
我跟眼镜男瞪大眼盯着里面,房里空荡荡,没人,床上有些散乱,不远处还有两台电脑闪烁着光芒,我很快注意到房里窗户没关,风吹进来,窗户轻轻摇动。
眼镜男一拍脑袋,说,忘关窗了,刚才有点犯困,就开窗户吹吹凉风,想清醒一下,吓我一跳,我就说吗,这世界上哪来的什么鬼?
眼镜男摇头走了进去,我跟犊子也狐疑跟了进去,眼镜男冲我笑笑说,我叫王福,叫我阿福就成,我是孙总请来的保镖,哦…别这么看我啊,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可是斯文人,专做技术的,负责监控方面,你们呢?孙总没介绍过你们。
我耸耸肩说,就当我们也是保镖吧,反正干的事一样。
阿福呵呵一笑,挺开朗,没一般技术人员的死板,跟他聊了一会,挺谈得来,阿福奇怪孙雪诗是不是太过紧张了,真有那么大事情?会很危险?
我说当然危险,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你还真别不信,这破事我都不想接的,看这小子人还不错,我就提醒他一句让他遇事机灵点,别冲动,阿福脸色有些白,讪笑问,刘哥你可别吓我啊,我这人胆子不大。
我无奈,跟他说,就跟你提个醒,反正小心就是。
阿福歪着脑袋想想,忽然他挤眉弄眼跟我说,要不要看好东西?
我眨眨眼问他啥好东西,他拉着我,到一台电脑跟前,摆弄会,忽然出现画面,还有哗哗水声,画面里雾气蒸腾,我瞪大眼看了会儿,里面忽然出现个雪白窈窕的身影,我擦,居然是孙美美!
“这妞果然有料!给哥们来份,好人一生平安!”我把手机塞给他,阿福一边给我拷视频,一边嘿嘿怪笑,说,刘哥,你可别给传出去啊,不然我饭碗就丢了。
我拍着胸脯保证,绝对自己欣赏,不外传,阿福贱、笑说,我一眼就看出刘哥是同道中人,果然果然,拿走不谢,那啥……刘哥啊,真有危险,记得护着点小弟啊!
完全木有问题!我一边保证着,一边心满意足收起小视频,这视频很有收藏价值,第一次见孙美美,就感觉这妞眉眼有媚意,没想自己洗澡,都‘玩’的这么开心。
总的说来,我们都是受雇于孙雪诗,不过阿福这吊毛和我,显然没有专业保镖的素养,都是半道出家,抠点东西出来养养眼,貌似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阿福又给我推荐了几个珍藏的小电影,一边吹嘘,说,这可都是真实的,一点儿不带演技,不惨水的,是我多年工作的结晶。
我跟他一边对小饰品品头论足,一边研究,差点TM的忘了出来到底干嘛的了。
“这合页没声音。”犊子忽然说了句,他在房里看了半天,一直没有过来围观,这时说话,我愣了下,皱眉来到窗边,阿福紧随其后,我摇摇窗,眼皮一跳,果然没声音。
阿福脸色有些不对了,他张张嘴,而后猛然转头看向电脑说,是不是电脑里的?我刚出去没关声音。
他立即跑到电脑跟前搜索,是不是刚才出什么状况了,我跟犊子在旁边看着,没有做声,怎么会是电脑里的?刚才我们听的很清楚,近在耳边,就是房里的声音。
阿福的工作,是孙雪诗安排的,安装摄像头的地方不多,至少她三个孩子的房间,最多让装上录音设备,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好第一时间通知保镖过去保护,至于浴室里的摄像头,当然是这小子选择不该开的时候专门打开了。
“咯咯咯……”“嘻嘻……”“哈哈!”
找了半天,阿福没有找到门窗开启地方的声音,反而找到一段小孩子嬉闹的音频。
“这是哪里的?!”我询问阿福,摄像头和录音设备,都是他安置的,哪里有动静,什么时候的动静,他肯定知道。
阿福盯着笔记本屏幕看了半天,额头慢慢见汗,细细一层,直到我推推他,他这才回神,隔了半天才想起擦掉汗,阿福有些结巴的说,是…是……后院的声音!声源…是五分钟前录下的……
“五分钟前录下的怎么了?”我发觉阿福提到五分钟前录的,脸色非常不自然,我问他,他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这不可能,电脑里有我自己写的一个小程序,一旦声音超过一定分贝数,就一定会报警提醒我,这程序一直是我自己优化使用的,用了很久,也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说着,他检查半天,脸色有些茫然的说,没问题啊,再说我这电脑又不联网,不可能中毒的。
“后院有人住吗?”犊子问了句,阿福摇摇头,很坚定的说,肯定没有!我之前安装设备的时候,孙总说了,后院的人都暂时出去了,毕竟那里放着灵堂,她小孩又不肯去。
录音效果很清晰,毕竟是专业设备,电脑中嘻嘻哈哈的声音不间断,那笑声虽然纯真,但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