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孙雪诗手上那张银行卡,感觉很扎眼,仿佛在无声的嘲笑我,我此时恨不得拿起银行卡,狠狠丢在孙雪诗的脸上,然后狠狠抽她几耳光才解恨,但我没有这么做,盯着孙雪诗的眼睛看了很久,我深吸一口气,拿过卡。
和犊子扭头离开,我再也不想看孙雪诗一眼,这次的事情,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为了翡翠塔不‘旁落’,她不惜请出长生殿这种邪门的存在。
张姐已经在陆家很久了,但她依旧为了事情不会外传,让她死在这里,张姐的死,法医初步鉴定是心梗,但我和孙雪诗,都明白她是为什么死的。
“拿着。”我把银行卡塞进犊子手里,犊子一愣,张嘴要说话,我摇头说,你比我更需要,现在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没有人再提及翡翠塔的事情,包括孙雪诗在内,但不出意外的话,除了陆德外,翡翠塔不会再出现在其他人手里。
死了这么多人,还有人精神失常,这件事情如果外泄的话,一定会引起巨大的风波,但陆家大院一关门,里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外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的,就算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刘甜忙完,又找上我,有些为难的说,你和你的朋友,这段时间尽量待在市里不要去外地,这次的事情,实在闹的有些大,警方随时有可能找你们问话。
我木然点点头,犊子见我不对,皱眉问慕容烟呢,我身体一僵,低着头,没有回答。
当天我们就回到市区,我回到房间,一处处仔细走过、看过,慕容烟的行李衣物不见了,之前她住的卧室内,床铺整洁干净,仿佛从来没有住过人,我发疯似得四处寻找,最终绝望的重重把身体里摔在沙发中,无论我怎么努力去找…却丝毫找不到哪怕一丝慕容烟曾经留下过的痕迹。
她……真的不存在吗,一切都是我脑补出的幻境吗,是我太孤独了,所以才有了她吗?
可我清晰的记得她的样子,她说过的一言一语,还有特意教给我的东西,我还清晰的记得,我绝望无助,想从山顶跳下时,她突兀的出现。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可她……存在过的痕迹在哪里?
我失魂落魄,脑袋混乱一片,渐渐地,甚至有些区分不出现实与虚幻了,被困在陆家老宅的一天一夜时间,也逐渐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我开始莫名惶恐,开始疑神疑鬼,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然忘记一切,什么都不记得。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我蜷缩在房里,甚至不敢走出房门去弄点吃的。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才被猛然惊醒,暂时从不安的惶恐中解脱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眼,不是我很熟悉的人打来的电话,但却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是任子凯。
我茫然接了电话,另一头任子凯快速低声说,刘哥,你别说话,听我说,那边事情有些眉目了,我听到一些消息,我这边还在忙,时间不多,简单跟你说一下……
上次处理过学校的事情后,事情有些眉目了,被带走的那女人,说出一些事情,对冯老道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而我上次嘱托过任子凯,所以他私下给我带来一些消息。
长生殿由来已久,他们行踪神秘,不时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这个组织很可怕,内部人员稀少,而不时出现在外的,大多是外围组织成员,他们有着庞大的外围组织网络,长生殿的真正目的鲜有人知,而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外围组织,常年在外搜罗一些奇怪的东西,有的外围诅咒,则一门心思替长生殿网罗大量财富。
任子凯说,长生殿据他所知,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不过长生殿为什么要搜刮那么多的财富,他就不太清楚了。
好比当初的欢喜教,在朱天赫的操纵下,一面收罗财富,一面又运行着不为人知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真正目的却始终不曾暴露,由此,长生殿向来是神秘与邪门的代名词。
他们行事不计后果,做过太多令人发指的事情,冯老道的事务所,同样存在时间悠久,但却始终无法彻底揪出长生殿的老巢,把他们一网打尽。
可以说,长生殿的存在,向来是冯老道事务所的心头大患,但却无论如何也难以根除,那些家伙太过狡猾,实在很难对付。
那个女人没有撒谎,她的确是长生殿外围人员,依照要求处理一些琐碎事务,而长生殿付出的报酬则是,在适当时机,复活她已故的亲人……
这女人曾经接到长生殿的密令,要求她配合一个盗墓团伙,去取一些东西。
当他们顺利找到地方,却发觉那里似乎并没有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但地方却没有错,据那女人所说,她对那座墓也并不是非常了解,只是隐约听说,墓主似乎是民国时期的人。
那是个狠人,使一出现,就搅得四处天翻地覆,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听说最后是被制服了,以极刑处死,并在墓中设下封印,想让那恶人永世不得超生。
据说那座墓里,藏了一件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器物,常伴墓主左右,得到那件物品,那女人的亲人就可以复活,而他们找到那座墓后,却并未发现那件器物,也不知是不是被前人光顾了,还是其他原因。
那墓很邪门,不光让他们与那器物失之交臂,而且还损失巨大,墓里的东西,盗墓贼看过后,认为都不值钱,根本就没动里面的东西,尤其当他们看到墓主身上一块漆黑的玉石时,更是惊恐莫名,一咬咬定那是不祥之物,极为邪门。
女人不甘心,加上不甘心白跑一趟,还遇到危险,就悄悄带走了那块玉,她不太相信盗墓贼的判断,想要带走让专人鉴定一下,说不定还能值不少钱。
陆子凯说的很详实,这都是那女人透露的,她找到我的确是无心之举,而西山精神病院内的盗墓者,就是当初那些人。
她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但对冯老道的事务所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至于他们是怎么让这女人老实开口、交代出所有事情的,不用想也知道,冯老道的事务所,那些人一定有非同寻常的手段,想让一个人开口,绝不是难事。
原本这一直是我期待的信息,而此刻我却兴致缺缺,根本无心去理会,仓促应付两句,任子凯那边也在忙,就挂了电话,甚至其中很多话我都没记住。
在沙发里窝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亮,我才恍然想起今天要上班了。
总算找到一些事情做,浑浑噩噩的洗漱后,我勉强打起一些精神前往学校,走向早已熟悉的医务室,看着悠闲走在过道的学生和老师,一切似乎一如往常,而我却在这份平和中,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我的直觉越来越敏锐,如今有所预感时,似乎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前面迎面匆匆走来一个胖胖的身影,脸色很难看,是吕胖子,他见到我,微微一愣,脸色更加难看两分,急急向我走来,拉着我使了个眼色,就急急朝着别的走去。
我看到他的神色,更加确认了之前的预感,果然是有什么事情,虽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有些不想去理会其他的事情,可看这架势不像是好事,还是让我有点不舒服。
“小刘,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吕胖子脸色难看的问我。
我皱眉问他怎么了,直说就是,吕胖子脸色铁青的说,钱校长外出,有两个副校长和主任,无缘无故要求辞退你,其他人似乎接到什么消息,都保持了沉默,我虽然极力保你,但没什么收效,他们执意要辞退你,连原因都懒得说,你好好想下,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听吕胖子说完,我微微一怔,什么原因都不说,直接要辞退我?
我皱眉问吕胖子结果呢,他脸色很不自在,讪讪说,我尽力了,但他们很强势,不肯让步,说什么都没用……
沉默一下,我点头说,知道了,不怪你,我收拾下东西。
吕胖子跟我一起去了医务室,愤愤不平的说,这些混蛋就是看着老校长不在,自作主张乱来,小刘你别急,等钱校长回来就没问题了,到时候我看他们还能玩什么花招!
“没事。”我淡淡回了吕胖子一句,他劝我别急着收东西走,钱校长这几天就回来,上次我帮了那么大的忙,钱校长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有钱校长在的话,那些人绝对翻不起风浪,到时候一切自有定论。
我在医务室的东西不多,几分钟就收拾好了,其实吕胖子说我是不是得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谁这么做了。
之前陆伟似无意的跟我说过一句,让我最近小心小人,我倒没想到会给我玩这么一手,要说最近谁对我怨念深重,想必除了陈朗外,也没第二人选了,上次在徐志明别墅里,我可是把他得罪惨了,陈朗家里在市里很有权势,没想到他竟然给我玩这么阴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