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洗洗换套衣服再去医院消毒吧,妈的,还得打个破伤风和狂犬育苗,谁知道那猫有没狂犬病。”
我无奈哀叹,看看身上这德性,估摸着出租车都打不着,还要走回去才行,王栋看我走的方向,愣了下,拉住我问我干嘛去,我说这不废话吗,先回房去洗澡啊。
“扯淡,这么臭,今天洗了明天还得打扫,去洗浴中心,敢不接我们,就找工商局的哥们来恶心他们!”
我一想也是,就跟王栋找了家装修豪华的洗浴中心,进门后,不少人见我俩这德性,脸都绿了,纷纷捂着鼻子朝旁边躲,而后立马是脸色难看的服务员过来想赶人,王栋一瞪眼,恶狠狠说,去把你们经理叫来!
服务员被搞楞了,王栋又瞪眼对他嚷嚷几声,服务员纳闷离开去找经理了,随后王栋前往负责交涉,不大会儿,他大摇大摆的满意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一脸不情愿的洗浴中心经理。
顺利开了个单间,我俩身上这衣服是彻底报废了,谁也懒得清理,再说上面又被抓的破破烂烂的,连手机也跟着一起报销,除了钱包能勉强留着,一会出去可真得清洁溜溜了。
王栋给附近同事打电话,准备让人帮忙送两套衣服过来,我俩冲干净身上的恶臭,泡在池子里,要了两瓶酒,自顾自的喝着,又各有各的心事,很长时间一句话没说。
第二天我俩在医院打过针,重新消了下毒,又抽空去买了俩手机,这些钱自然都得我出,不管咋说,王栋这倒霉孩子,这次是被我拖累惨了,一下开销了一万多,虽然有点心疼,不过人都平安,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老妖婆再也没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真害怕了,还是别的原因,我可算过了段太平日子。
王栋每日正常上班,成天开始没心没肺的嬉皮笑脸,或许在不太熟悉他的人眼里,他恢复了正常,但我清楚的发现,这货居然不泡妞了……
冯老道给我的房,地段很好,又是新房,几乎没住过,卖房信息挂出去一段时间,就陆续有人来看房,我也开始忙碌起来,或许发生过这么多事情后,我现在不光想回去护着家人外,自己也感觉到了心神疲惫,想要逃出钢铁水泥铸成的城市,在家乡安定下来。
怎么活不是活?反正老子也看开了,有了卖房的钱,回去后就算赚得没城市多,好歹我也是学医的,当个乡镇医生,咋也饿不死自己,何况盘回家里的店面,我开个小诊所也是出路吧?
王栋对我要离去,也唏嘘不已,犊子走了,现在连我也要走了,他一个人要寂寞起来了,没想大学毕业后还搅和在一起这么久,反而进社会工作后,反倒是要各分东西了。
我问他以后有没打算,家里不是前面催你结婚吗,是不是也准备回家?还是继续留在这?
王栋沉默很久,叹息说,再待一段时间吧,先走一步看一步,暂时不想回。
半个月后,我跟一家刚准备结婚买房的小俩口谈妥,签了合同准备卖掉房,离去的日子眼见也越来越近了,小两口出手挺阔绰,一次性付清,看来家里很有底子,主要看到我这边交通方便,地理位置好,房子也不错,才一眼相中。
之后又替王栋在公司附近,找了间单身公寓,手头算是彻底闲了下来,在王栋新居喝酒时,我不免感慨,回去了以后,看来不用再过这种在一个城市,也要经常搬来搬去的生活,回去就意味着彻底稳定。
没想到酩酊大醉一晚后,隔天冯老道竟然打电话来了,他说那边的事情忙完了,刚回来就想着联系我了,问我有没时间,有时间的话,就今天聚聚,恰好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说。
我狐疑,冯老道说的挺郑重,似乎真是重要的事情,我想了半天,没想出老头会跟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好立马应约,顶着宿醉去见他了。
老道约我的地方又在茶楼,搞得我这粗人每次都有些不自在,任子凯也在场,见到我态度自然是无比热情。
不光是熟悉了,还有过生死之交,相处自然要比其他人亲近的多。
一如既往的,冯老道不直点话题,先跟我聊天拉家常,问我最近的情况,我有些无奈,还是慢慢跟他说起最近的经历,关于老妖婆的事情,自然是要重点提起。
冯老道听过,却没任何吃惊,只是扬扬眉头,说:“那人江湖人称龙婆,真名就不得而知了,她的确是蛊婆,出自苗疆,也是长生殿的人。你倒是幸运,换了其他人,不懂蛊术遇上蛊婆,再厉害也要吃亏,不留神丢了性命都是正常。”
冯老道说正面斗法,虽然凶险,但双方都知情,斗也就斗了,技不如人败了也怪不得别人,虽说有生死,但这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有能耐的人,暗地给你玩阴的,这可就是谁也防不胜防了。
我算听明白了,冯老道言下之意,是说我实在太过幸运。
这事要搁过去,不管是啥样的人,大家伙急眼了该拔刀子的拔刀子,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好歹讲个江湖规矩,背后捅刀子是被人不齿的。
而换了眼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为了达到目的脸都不要了,谁还跟你讲规矩啊?
不管是不是大局的熏陶,还是因为长生殿的吊毛都是阴沟里的老鼠,做什么都不见光,总之他们绝对是最不讲原则的人了。
冯老道这话就是说我被人黑才正常,说长生殿忽然指名道姓要弄我,还约好时间地点,那肯定不靠谱,我这一路都是交大运才保住小命了,不过仔细一想,事情不就这样?
我惊醒的同时,难免还有些后怕,同时感慨自己真够好运的,长生殿的吊毛,什么时候找我麻烦给我打过招呼?还不是我一次次好运才活下来的?
忽然,我反应过来不对,冯老道每次听到长生殿的正式成员时,多少要查下资料,这次居然直接说出老妖婆的来历了。
更重要的是,他对老妖婆的事情一点都不吃惊,似乎早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你也知道这老妖婆?”我目不转睛盯着冯老道,心里有些恼怒,你丫知道你不早跟我说?而且我甚至开始怀疑,上次我给冯老道打电话的时候,老家伙已经知道了!
我开始怀疑冯老道,这老混蛋该不会想独吞上次逮着姓秦的的功劳,之后给老子送块‘永垂不朽’的烈士碑了事吧?
这种破事搁谁身上不生气?早些时候我被那人面虱啃了口,要不是慕容烟和小鬼头同时在我身上,保不准我当时就TM被咬死了!
对于我的怒视,冯老道丝毫不介意,平心静气的喝着茶,一脸笑呵呵的,仿佛毫不知情,见我火气快酝酿起来了,他才笑呵呵的说:“毫无疑问,加上大量外围组织成员,长生殿的存在,规模大的惊人,甚至是一般人都难以想象的庞大。”
“而我们事务所的存在,并非因为长生殿,我们不可能只为了一个组织而存在,纵观历史,有太多被权财熏心,又自己没能耐,没办法获得想要的东西,只能通过歪门邪道手段获得想要一切的邪教头目,他们通过洗脑或是愚弄聚拢信众,增强自身的力量,获得想要的一切。”
冯老道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絮絮叨叨说起他的事务所,我暗自磨牙,这次却长了个心眼,没急眼,慢慢听他说,黑着脸喝着任子凯泡的金骏眉,不想慕容烟忽然跟我说,有长进,知道脾气什么时候不能乱发了。
我一愣,慕容烟居然这会儿跟我说话,她不怕冯老道发现?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慕容烟轻描淡写说,他道行不够,发现不了我,听听他说吧,我感觉上次那人就是他们的人。
我眉头微微一扬,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彻底静下心来听冯老道说,不出意外的话,慕容烟是指上次跟在我身边,又暗中跟老妖婆动手的人。
其实仔细一想,我也转过弯来了,冯老道既然知道老妖婆的事情,而他又没其他表示,肯定是知道不会出意外,看来还是我错怪老头子了,我忍不住自嘲,想太多也不是好事,冯老道跟我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我应该了解他的为人才对。
“于国家这种单位来说,强大的武力机构,是维护和平与繁荣的保障,可武装机构纵然强大,也做不到万事亲力亲为。”
“这也就彰显出我们事务所这种存在的必要性了,面对层出不穷的邪教与非法犯罪组织,以及一些常人无法理解,难以处理的事情,我们这种机动性强,专业能力过关的人则必不可少。”
专业能力?我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我们的存在由来已久,建国后有过几个不同的名字,不过现在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是改叫事务所了,甚至……我们可以连名字都没有,只要这个组织还存在,还被需要,就有我们的成员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