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健康的活到现在,我曾怀疑他是不是不治自愈了,但从之后他的一些表现上来看,他绝没有康复,他并不是正常方式活下来的……”
何勇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他面庞扭曲,盯着我们说,那年,我高中毕业,准备报考大学,暑期的时候…我发现他有段时间行为异常,一段时间内,不再憔悴,反而重新振作起来,不再喝酒,也不再打我,工作上也重新开始有了活力。
你们知道吗?我父亲可是外科医生啊,他在做的是完全不对口的精神疾病,可就算这样,他也短期内,在很快的时间,渐渐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朝上开始爬。
这一切,都发生在我高中毕业的暑假里,任谁也不相信,会有人在临死前,重新振作起来,去做这些事情。
可他就偏偏这么做了,甚至做的比谁都认真、刻苦,可能是他得了绝症的风声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他在精神病院靠自己的能力,迅速窜起,获得领导权,竟然没有人管他。
我开始对他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不对称违和感,这感觉直到我临上大学时,扩大到了最大化……
我的父亲…不,那个男人,在我懂事起,就明白他是个独裁者,他在外虽然表现的谦逊温和,但他始终有股唯我独尊、唯我独大的傲慢,他不肯屈居人下,更不会有任何信仰,他相信的只有自己,如果自己失败了,他一定会陷入疯狂。
可我在赶往大学的火车时,可能是因为能够脱离那个魔窟,让我感觉太兴奋,太得意忘形,我居然把学费忘带了,当我百般不情愿的回到家里时,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那个傲慢的男人,竟然在朝拜!朝拜一尊漆黑诡异的雕塑,他赤、身、裸、体,脸上还带着狂热的虔诚,诡异的笑着,他浑身上下淋满了猩红的液体,那是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的血,但我绝不可能忘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和他诡异的朝拜方式。
通道里鸦雀无声,我被何勇歇斯底里的疯狂表情吓着了,他的恐惧如此真实,几乎化成实质,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提及‘那个男人’非但没有亲情在内,反而只有发自灵魂的恐惧,如我,虽然也很怕我的爷爷,可绝不会恐惧至此。
他一说起来,仿佛完全放开了,没有丝毫的掩饰,我能看出…他在发泄,发泄自己的恐惧,好让自己能够放松,这已经不是犊子纯粹的威逼带来的效果了,难以想象,他曾承受了何等恐惧。
“这…只是开头,只是开头啊……你们,永远不会真正明白他的可怕。”何勇筛糠般的哆嗦,边哭边笑,我从未见过,一个看上去强壮硬派的男人,会因为恐惧,在陌生人面前哭的睁不开眼,鼻涕糊满脸也不自知。
我在外面等了很久,等他做完一切,我才敢进去,拿了钱,我逃命似得离开了那里,嘿嘿…可笑吧,我居然在怕一个身患癌症,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可我又该怎么不去怕他呢?大学,我头一次违背了他的意愿,没有报考医学,而是选择了我相对感兴趣的经融。
我想大学毕业后,能悄悄在别的城市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远离那个家,远离他。
大学时第一次假期,原本我想找份工作,不回去的,但他给我打了电话,命令我必须要回家,我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回家,从高中毕业的暑假起,我始终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真要说,我也说不上来。
我感觉不对的地方,肯定不是他朝拜那尊奇怪的雕塑,是另有原因,所以回去后,我留了心,开始认真观察他的举动。
假期里,我无所事事,他只是丢给我基本医学方面的书,让我自己在家看,我担心他会考验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学,慢慢的,我发现了他究竟哪里不对,从高中暑假以来,他似乎…就一直没有跟我一起吃过饭,或者准确的说,我就没见过他吃东西。
这发现让我很惊恐,什么生物能够违背自然规则,不摄取营养就能活下去?人又不是石头,草木也需要养分来存活啊。
我更加认真的去关注这件事,最终发现,他非但不用进食,而且身体状况仿佛越来越好了,就如从来没有得过癌症,我曾…无意中看到过,他面容虽苍老,可他的身体……竟然比我还要强壮,肌肉条理分明,壮硕如牛,肌肤光泽甚至比我还好。
谁能相信,我十九岁上大学,他已经五十岁,他看上去,身体状况竟比我更好。
成日相处,他越来越让我惊恐,虽然细微,但我清楚的发现…他脸上的皱纹,开始慢慢合拢,除了我,或许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发现,因为,我关注的太仔细……
世上…有什么比这更可怕?你亲眼见证一个人,逆向生长,慢慢的撕裂年龄差,不光是从外表上,甚至从整个人的身体素质而改变……
要知道,这是一个与你相处几十年的人…可他却在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偏离你的认知,甚至开始脱离人类的常理范畴。
我在他身边,渐渐成了煎熬,他虽然不再动手打我,但这样的他,却显得更加可怕,四年的大学时光,我被迫每个假期都要回来,每一年…他都在变,他不再继续衰老,精力旺盛,完全不像年纪在增长的人,在我毕业那年,他彻底掌控了西山精神病院。
让人奇怪的是,当初责难他的人,不再出现,也没有做出任何组织他得权的举动,这是不太可能出现的事情,可偏偏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现实。
那么多年过去,我始终没有发现他的其他秘密,他城府太深,太擅长隐藏,我不敢强行去探查他,直到……他无法在出现在人前,年轻的令人不能置信时,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年轻的秘密。
“他并不是不用吃东西就能生存,人怎么可能不吃东西呢?我发现了他在吃什么,那似乎跟他年轻,还有食道癌不治自愈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出意外,他很有可能,就是靠这种邪门方法,开始变得年轻,你们绝对想象不到,他在做什么,吃什么。”
何勇脸庞抽搐,神色惊悚夹杂着诡异的难以启齿,我急了,妈蛋的,说到关键时刻卖什么关子?我最烦这种吊毛,忍不住上去踢了他屁股一脚,让他快说,为什么何良才能不死,反而越来越年轻。
一旁犊子和王栋也有点急了,直瞪眼,赵可则竖着耳朵,很感兴趣的样子,想必逆生长,可以不老,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有极致的诱惑性吧。
何勇脸色有些发乌,他张了半天嘴,没说出话,似乎很难整理出合适的措辞,最终,他犹豫纠结的说,我刚才说,他在一尊诡异的雕像前,浑身涂满鲜血,进行祭祀吧?很久以后,我发觉他除了进行这种诡异的祭祀外……
“他…他在****!”何勇脸庞抽搐着说完,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全都傻眼,我料想到无数可能性,唯独没想到这么重口的地方,吃…****?除了我们傻眼,赵可更是当即脸色就绿了。
何勇伸手比划几下,而后脸色抽搐着继续跟我们说,没见到之前,别说你们不信,连我都不信,可能就没有人会相信这种事情。
多年前,我大学毕业,本想立即逃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城市,就这么住下去,可我学了经融的事情,还是被他知道了,他找到我,胁迫我必须要回去,我不敢违抗他,只能折回。
在家闲了两年,他让我去西山精神病院工作,我就这么做了个只懂医学皮毛的医生。
他在西山精神病院一言九鼎,我被安排进去,没有人说什么,毕竟我是他的儿子,子承父业没有什么奇怪,我进入医院,根本没有实习期,直接就做医生,也并没有人提出意义,毕竟他总归有些特权,直接安插一个人进医院,这种事情不稀奇。
我离他更近了,工作几年后,我从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渐渐也摸到一些门道,做精神病医生倒也不怎么吃力,我清楚在我学习的这些年,背后始终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说我狗屁都不会,怎么做了医生,这种事情我能忍,但他却不愿意有人说,流言蜚语全被他一力压下,我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做医生。
很久后,直到一批奇怪的病人入住西山精神病院,又有人悄悄找上他,我才渐渐明白其中因果,并且发现他不老的秘密。
那群人…就是你们注意的人,盗墓贼和警察,他们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疯了,不光是我看不出他们为什么会疯,连经验老道的其他医生和副院长,也没有任何发现,只能把他们当做普通病人来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