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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乡绅发病闹船家 寡妇含冤控大伯

话说严监生临死之时,伸着两个指头,总不肯断气,几个侄儿和些家人,都来讧乱着问;有说为两个人的,有说为两件事的,有说为两处田地的,纷纷不一,只管摇头不是。赵氏分开众人,走上前道:“爷!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心事。你是为那盏灯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说罢,忙走去挑掉一茎;众人看严监生时,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合家大小号哭起来,准备入殓,将灵柩停在第三层中堂内。次早着几个家人、小厮,满城去报丧。族长严振先,领着合族一班人来吊孝;都留着吃酒饭,领了孝布回去。

赵氏有个兄弟赵老二在米店里做生意,侄子赵老汉在银匠店扯银炉,这时也公备个祭礼来上门。僧道挂起长幡,念经追荐;赵氏领着小儿子,早晚在柩前举哀。伙计仆从,丫鬟奶娘,人人挂孝,门口一片都是白。看看闹过头七,王德、王仁,科举回来了,齐来吊孝,留着过了一日去。又过了三四日,严大老官也从省里科举了回来。几个儿子,都在这边丧堂里。大老爹卸了行李,正和浑家坐着,打点拿水来洗脸。早见二房里一个奶妈,领着一个小厮,手里捧着端盒和一个毡包,走进来道:“二奶奶拜上大老爹,知道大老爹来家了,热孝在身,不好过来拜见;这两套衣服和这银子,是二爷临终时说好的,送与大老爹做个遗念。就请大老爹过去。”

严贡生打开看了,簇新的两套缎子衣服,齐臻臻的二百两银子,满心欢喜。随向浑家封了八分银子赏封,递与奶妈,说道:“上复二奶奶,多谢。我即刻就过来。”打发奶妈和小厮去了,将衣裳和银子收好,又细问浑家,知道和儿子们都得了他些别敬,这是单留与大老官的。

问毕,换了孝巾,系了一条白布的腰绖。走过那边来,到柩前叫声“老二!”干号了几声,下了两拜。赵氏穿着重孝,出来拜谢,又叫儿子向伯伯磕头,哭着说道:“我们苦命,他爷半路里丢下了我们,全靠大爷替我们做主!”严贡生道:“二奶奶,人生各禀的寿数;我老二已是归天去了,你现今有恁个好儿子,慢慢的带着他过活,焦虑什么?”赵氏又谢了,请在书房,摆饭请两位舅爷来陪。

须臾,舅爷到了,作揖坐下。王德道:“令弟平日身体壮盛,怎么忽然一病,就不能起?我们至亲的,也不曾当面别一别,甚是惨然。”严贡生道:“岂但二位亲翁,就是我们弟兄一场,临危也不得见一面。但自古道:‘公而忘私,国而忘家。’我们科场是朝廷大典,你我为朝廷办事,就是不顾私亲,也还觉得于心无愧。”王德道:“大先生在省,将有大半年了?”严贡生道:“正是。因前任学台周老师举了弟的优行,又替弟考出了贡;他有个本家在这省里住,是做过应天巢县的,所以到省去会会他。不想一见如故,就留着住了几个月;又要同我结亲,再三把他第二个令爱许与二小儿了。”王仁道:“在省就住在他家的么?”严贡生道:“住在张静斋家;他也是做过县令,是汤父母的世侄。因在汤父母衙门里同席吃酒认得,相与起来。周亲家家,就是静斋先生执柯作伐。”王仁道:“可是那年同一位姓范的孝廉同来的?”严贡生道:“正是。”王仁递个眼色与乃兄道:“大哥,可记得就是惹出回子那一番事来的了?”王德冷笑了一声。

一会摆上酒来,吃着又谈。王德道:“今岁汤父母不曾入帘?”王仁道:“大哥,你不知道么?因汤父母前次入帘,都取中了些陈猫古老鼠的文章,不入时目,所以这次不曾来聘。今科十几位帘官,都是少年进士,专取有才气的文章。”严贡生道:“这倒不然,才气也须是有法则;假若不照题位,乱写些热闹话,难道也算有才气不成?就如我这周老师,极是法眼。取在一等前列,都是有法则的老手。今科少不得还在这几个人内中。”严贡生说此话,因他弟兄两个,在周宗师手里都考的是二等;二人听这话,心里明白,不讲考校的事了。

酒席将阑,又谈到前日这一场官事,汤父母着实动怒,多亏令弟看的破,息下来了。严贡生道:“这是亡弟不济。若是我在家,和汤父母说了,把王小二、黄梦统,这两个奴才,腿也砍折了!一个乡绅人家,由得百姓如此放肆?”王仁道:“凡事还是厚道些好。”严贡生把脸红了一阵,又彼此劝了几杯酒。

奶妈抱着哥子出来道:“奶奶叫问大老爹,二爷几时开丧?又不知今年山向可利?祖茔里可以葬得,还是要寻地?费大老爹的心,同二位舅爷商议。”严贡生道:“你向奶奶说,我在家不多时耽搁,就要同二相公到省里去周府招亲。你爷的事,托在二位舅爷就是。祖茔葬不得,要另寻地,等我回来斟酌。”说罢。叫了扰,起身过去。二位也散了。

过了几日,大老爹果然带着第二个儿子往省里去了。赵氏在家掌管家务,真个是钱过北斗,米烂陈仓,僮仆成群,牛马成行,享福度日。不想皇天无眼,不佑善人,那小孩子出起天花来,发了一天热;医生来看,说是个险症。药里用了犀角、黄连、人牙,不能灌浆;把赵氏急得到处求神许愿,都是无益。到七日上,把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跑掉了。赵氏此番的哭泣,不但比不得哭大娘,并且比不得哭二爷,直哭得眼泪都哭不出来。整整的哭了三日三夜。

打发孩子出去,叫家人请了两位舅爷来,商量要立大房里第五个侄子承嗣。二位舅爷踌躇道:“这件事我们做不得主。况且大先生又不在家,儿子是他的,须要他自己情愿。我们如何硬做主?”赵氏道:“哥哥!你妹夫有这几两银子的家私,如今把个正经主儿去了,这些家人小厮都没个投奔,这立嗣的事是缓不得的。知道他伯伯几时回来?隔壁第五个侄子才十一二岁,立过来,还怕我不会疼爱他,教导他?他伯娘听见这个话,恨不得双手送过来;就是他伯伯回来,也没得说。你做舅舅的人,怎的做不得主?”

王德道:“也罢,我们过去替他说一说罢。”王仁道:“大哥,这是那里话?宗嗣大事,我们外姓如何做得主?如今姑奶奶若是急的很,只好我弟兄两人公写一字;他这里叫一个家人,连夜到省里请了大先生回来商议。”王德道:“这话最好,料想大先生回来也没得说。”王仁摇着头笑道:“大哥,这话也且再看。但是不得不如此做。”赵氏听了这话,摸头不着;只得依着言语,写了一封字,遣家人来富连夜赴省接大老爹。来富来到省城,问着大老爹的下处在高底街。到了寓处门口,只见四个戴红黑帽子的,手里拿着鞭子,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不敢进去。站了一会,看见跟大老爹的四斗子出来,才叫他领了他进去。看见敞厅上,中间摆着一乘彩轿,彩轿傍边竖着一把遮阳,遮阳上贴着:“即补县正堂。”四斗子进去请了大老爹出来,头戴纱帽,身穿圆领补服,脚下粉底皂靴。来富上前磕了头,递上书信。大老爹接着看了道:“我知道了。我家二相公恭喜,你且在这里伺候。”来富下来,到厨房里,看见厨子在那里办席。新人房在楼上,张见摆得红红绿绿的,来富不敢上去。直到日头平西,不见一个吹手来;二相公戴着新方巾、披着红、簪着花,前前后后走着着急,问吹手怎的不来?大老爹在厅上嚷成一片声,叫四斗子快传吹打的!四斗子道:“今日是个好日子,八钱银子一班叫吹手还叫不动;老爹给了他二钱四分低银子,又还扣了他二分戥头,又叫张府里押抑着他来,他不知今日应承了几家?他这个时候怎得来?”大老爹发怒道:“放狗屁!快替我去!来迟了,连你一顿嘴巴!”四斗子骨都着嘴,一路絮聒了出去,说道:“从早上到此刻,一碗饭也不给人吃,偏生有这些臭排场!”说罢,去了。

直到上灯时候,连四斗子也不见回来,抬新人的轿夫和那些戴红黑帽子的又催的狠。厅上的客说道:“也不必等吹手,吉时已到,且去迎亲罢。”将掌扇掮起来,四个戴红黑帽子的开道,来富跟着轿,一直来到周家。那周家敞厅甚大,虽然点着几盏灯烛,天井里却是不亮;这里又没有个吹打的,只得四个戴红黑帽子的,一连声的,在黑天井里喝道,喝个不停。来富看见,不好意思,叫他不要喊了。周家里面有人吩咐道:“拜上严老爷,有吹打的就发轿,没吹打的不发轿。”正吵闹着,四斗子领了两个吹手赶来,一个吹箫,一个打鼓,在厅上滴滴答答的总不成个腔调。两边听的人,笑个不住。周家闹了一会,没奈何,只得把新人轿发来了。新人进门,不必细说。

过了十朝,叫来富同四斗子去雇了两只高要船,那船家就是高要县的人。两只大船,银十二两,立契到高要付银。一只装的是新郎新娘,一只严贡生自坐,择了吉日,辞别亲家。借了一副“巢县正堂”的金字牌,一副“肃静回避”的白粉牌,四根门枪,插在船上。又叫了一班吹手,开锣掌伞,吹打上船。船家十分畏惧,小心服侍,一路无话。

那日,将到高要县,不过二三十里路了,严贡生坐在船上,忽然一时头晕上来,两眼昏花,口里作恶心。哕出许多清痰来。来富同四斗子,一边一个,架着膊子,只是要跌。严贡生口里叫道:“不好!不好!”叫四斗子快去烧起一壶开水来。四斗子把他放了睡下,一声接一声的哼;四斗子慌忙同船家烧了开水,拿进舱来。

严贡生将钥匙开了箱子,取出一方云片糕来,约有十多片,一片一片剥着,吃了几片,将肚子揉着,放了两个大屁,登时好了。剩下几片云片糕,搁在后鹅口板上,半日也不来查点。那掌舵驾长害馋痨,左手扶着舵,右手拈来,一片片的送进嘴里来,严贡生只作不看见。

少刻,船拢了码头,严贡生叫来富快快的叫两乘轿子来,摆齐执事,将二相公同新娘先送了家里去;又叫些码头上人来把箱笼都搬了上岸,把自己的行李,也搬上了岸。船家水手,都来讨喜钱。严贡生转身走进舱来,眼张失落的,四面看了一遭;问四斗子道:“我的药往那里去了?”四斗子道:“何曾有甚药?”严贡生道:“方才我吃的不是药?分明放在船板上的。”那掌舵的道:“想是刚才船板上几片云片糕,那是老爷剩下不要的,小的大胆就吃了。”严贡生道:“吃了?好贱的云片糕!你晓得我这里头是些甚么东西?”掌舵的道:“云片糕无过是些瓜仁、核桃、洋糖、粉面做成的了,有甚么东西?”

严贡生发怒道:“放你的狗屁!我因素日有个晕病,费了几百两银子合了这一料药,是省里张老爷在上党做官带了来的人参,周老爷在四川做官带了来的黄连。你这奴才!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滋味,说的好容易!是云片糕!方才这几片,不要说值几十两银子,‘半夜里不见了枪头子,攮到贼肚里!’只是我将来再发了晕病,却拿什么药来医?你这奴才,害我不浅!”叫四斗子开拜匣,写帖子:“送这奴才到汤老爷衙里去,先打他几十板子再讲!”

掌舵的吓了,陪着笑脸道:“小的刚才吃的甜甜的,不知道是药,还以为是云片糕!”严贡生道:“还说是云片糕!再说云片糕,先打你几个嘴巴!”说着,已把帖子写了,递给四斗子,四斗子慌忙走上岸去;那些搬行李的人帮船家拦着,两只船上船家都慌了,一齐道:“严老爷,而今是他不是,不该错吃了严老爷的药;但他是个穷人,就是连船都卖了,也不能赔老爷这几十两银子。若是送到县里,他那里耽得住?如今只是求严老爷开开恩,高抬贵手,恕过他罢!”严贡生越发恼得暴躁如雷。

搬行李的脚子走过几个到船上来道:“这事原是你船上人不是。方才若不如是着紧的问严老爷要喜钱酒钱,严老爷已经上轿去了。都是你们拦住,那严老爷才查到这个药。如今自知理亏,还不过来向严老爷跟前磕头讨饶?难道你们不赔严老爷的药,严老爷还有些贴与你们不成?”众人一齐捺着掌舵的磕了几个头,严贡生转弯道:“既然你众人说,我又喜事重重;且放着这奴才,再和他慢慢算帐,不怕他飞上天去!”骂毕,扬长上了轿。行李和小厮跟着,一哄去了。船家眼睁睁看着他走去了。

严贡生回家,忙领了儿子和媳妇拜家堂,又忙的请奶奶来一同受拜。他浑家正在房里抬东抬西,闹的乱哄哄的,严贡生走来道:“你忙甚么?”他浑家道:“你难道不知道家里房子窄鳖鳖的?统共只得这一间上房;媳妇新新的,又是大家子姑娘,你不挪与她住?”严贡生道:“呸!我早已打算定了,要你瞎忙!二房里高房大厦的,不好住?”他浑家道:“他有房子,为甚的与你的儿子住?”严贡生道:“他二房无子,不要立嗣的?”浑家道:“这不成,他要继我们第五个哩!”严贡生道:“这都由他么?他算是个甚么东西?我替二房立嗣,与他甚么相干?”他浑家听了这话,正摸不着头脑。只见赵氏着人来说:“二奶奶听见大老爷回来,叫请大老爷说话,我们二位舅老爷也在那边。”严贡生便走过来,见了王德、王仁,之乎者也了一顿;便叫过几个管事的人来吩咐:“将正宅打扫出来,明日二相公同二娘来住。”赵氏听得,还认他把第二个儿子来过继,便请舅爷说道:“哥哥,大爷方才怎样说?媳妇过来,自然在后一层;我照常住在前面,才好早晚照顾,怎倒叫我搬到那边去?媳妇住着正屋,婆婆倒住着厢房,天地世间,也没有这个道理!”王仁道:“你且不要慌,随他说着,自然有个商议。”说罢,走出去了。彼此说了两句淡话,又吃了一杯茶。王家小厮走来说:“同学朋友候着作文会。”二位作别去了。

严贡生送了回来,拉一把椅子坐下;将十几个管事的家人都叫了来,吩咐道:“我家二相公,明日过来承继了,是你们的新主人,须要小心伺候。赵新娘是没有儿女的,二相公只认得他是父妾,他也没有还占着正屋的;吩咐你们媳妇子把群屋打扫两间,替他搬过东西去,腾出正屋来,好让二相公歇宿。彼此也要避个嫌疑,二相公称呼他新娘,他叫二相公二娘是二爷二奶奶。再过几日,二娘来了,是赵新娘先过来拜见,然后二相公过去作揖。我们乡绅人家,这些大礼,都是差错不得的!你们各人管的田房利息账目,都连夜攒造清完,先送与我逐细看过,好交与二相公查点;比不得二老爹在日,小老婆当家,凭着你们这些奴才朦胧作弊!此后若有一点欺隐,我把你这些奴才,三十板一个,还要送到汤老爷衙门里,追工本饭米哩!”众人应诺下去,大老爹过那边去了。

这些家人媳妇,领了大老爹的言语,来催赵氏搬房,被赵氏一顿臭骂,又不敢就搬。平日嫌赵氏装尊,作威作福,这时偏要领了一班人来房里说:“大老爹吩咐的话,我们怎敢违拗?他到底是个正经主子,他若认真动了气,我们怎样了得?”赵氏号天大哭,哭了又骂,骂了又哭,足足闹了一夜。

次日,一乘轿子,抬到县门口,正值汤知县坐早堂,就喊了冤。知县叫补进词来,次日发出“仰族亲处复”。赵氏备了几席酒,请来家里。族长严振先,乃城中十二都的乡约,平日最怕的是严大老官;今虽坐在这里,只说道:“我虽是族长,但这事以亲房为主;老爷批处,我也只好拿这话回老爷。”那两位舅爷王德、王仁,坐着就像泥塑木雕的一般,总不置一个可否;那开米店的赵老二,扯银炉的赵老汉,本来上不得台盘,才要开口说话,被严贡生睁开眼睛喝了一声,又不敢言语了。两个人自心里也裁划道:“姑奶奶平日只敬重的王家哥儿两个,把我们不偢不睬,我们没来由,今日为他得罪严老大,‘老虎头上扑苍蝇’怎的?落得做好好先生。”把个赵氏在屏风后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一般。见众人都不说话,自己隔着屏风请教大爷,数说这些从前已往的话。数了又哭,哭了又数;捶胸跌脚,号做一片。严贡生听着,不耐烦道:“像这泼妇,真是小家子出身!我们乡绅人家,那有这样规矩?不要恼犯了我的性子,揪着头发,臭打一顿,登时叫媒人来领出发嫁!”赵氏越发哭喊起来,喊得半天云里都听见,要奔出来揪他、撕他;是几个家人媳妇劝住了。众人见不是事,也把严贡生扯了回去。当下各自散了。

次日商议写复呈,王德、王仁说:“身在黉宫,片纸不入公门。”不肯列名。严振先只得混帐复了几句话,说:“赵氏本是妾,扶正也是有的。据严贡生说与律例不合,不肯叫儿子认做母亲,也是有的。总候太老爷天断。”那汤知县也是妾生的儿子,见了复呈道:“律设大法,理顺人情,这贡生也忒多事了!”就批了个极长的批语,说:“赵氏既扶过正,不应只管说是妾;如严贡生不愿将儿子承继,由赵氏自行拣择,立贤立爱可也。”严贡生看了这批,那头上的火直冒了有十几丈,随即写呈到府里去告。府尊也是有妾的,看着觉得多事,仰高要县查案。知县查上案去,批了个“如详缴”。严贡生更急了,到省赴按察司一状,司批“细故赴府县控理”。严贡生没法了,回不得头。想道:“周学道是亲家一族,赶到京里求了周学道在部里告下状来,务必要正名分。”只因这一去,有分教:

多年名宿,今番又掇高科;

英俊少年,一举便登上第。

不知严贡生告状得准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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