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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国历史研究法(4)

章学诚曰:“迁书一变而为班氏之断代,迁书通变化,而班氏守绳墨,以示包括也。后世失班史之意,而以纪、表、志、传同于科举之程式,官府之簿书,则于记注撰述,两无所取。”又曰:“纪传行之千有余年,学者相承,殆如夏葛冬裘,渴饮饥食,无更易矣。然无别识心裁可以传世行远之具。……”(《文史通义·书教篇》)此言班书以下,作者皆陈陈相因,无复创作精神。其论至痛切矣。然今所谓二十四史者,其品之良秽亦至不齐。同在一体裁中,而价值自固有高下。前人比较评骘之论既甚多,所评当否,当由读者自悬一标准以衡审之,故今不具论。惟有一明显之分野最当注意者:则唐以前书皆私撰而成于一人之手,唐以后书皆官撰而成于多人之手也。最有名之马、班、范、陈四史,皆出私撰,前已具陈。即沈约、萧子显、魏收之流,虽身为史官,奉敕编述;然其书什九,独力所成。自唐太宗以后,而此风一变。太宗既以雄才大略,削平天下,又以“右文”自命,思与学者争席。因欲自作陆机、王羲之两传赞,乃命史臣别修《晋书》,书成而旧著十八家俱废(看《史通·正史篇》)。同时又敕撰梁陈齐周隋五书,皆大开史局,置员猥多,而以贵官领其事。自兹以往,习为成例。于是著作之业等于奉公编述之人,名实乖迕。例如房乔、魏征、刘煦、托克托、宋濂、张廷玉等,尸名为某史撰人,而实则于其书无与也。盖自唐以后,除李延寿《南史》《北史》,欧阳修《新五代史》之外,其馀诸史,皆在此种条件之下而成立者也。此种官撰合撰之史,其最大流弊,则在著者无责任心。刘知几伤之日:“每欲记一事载一言,皆阁笔相视,含毫不断。故头白可期,汗青无日。”又曰:“史官记注,取禀监修。一国三公,适从何在?”(《史通·忤时篇》)既无从负责,则群相率于不负责,此自然之数矣。坐此之故,则著者之个性湮灭,而其书无复精神。司马迁忍辱发愤,其目的乃在“成一家之言。”班范诸贤,亦同斯志,故读其书而著者之思想品格皆见焉。欧阳修《新五代史》,其价值如何,虽评者异辞,要之固修之面目也。若隋、唐、宋、元、明诸史,则如聚群匠共画一壁,非复艺术,不过一绝无生命之粉本而已。坐此之故,并史家之技术,亦无所得施。史料之别裁,史笔之运用,虽有名手,亦往往被牵掣而不能行其志,故愈晚出之史,卷帙愈增,而芜累亦愈甚也(《明史》不在此例)。万斯同有言:“治史者,譬如人人之室,始而周其堂寝匽湢焉,继而知其蓄产礼俗焉,久之,其男女少长性质刚柔轻重无不习察,然后可制其家之事也。官修之史,仓卒而成于众人,不暇择其材之宜与事之习,是犹招市人而与谋室中之事耳。”(方苞撰《万季野墓表》)此言可谓博深切明。盖我国古代史学,因置史官而极发达,其近代史学,亦因置史官而渐衰敝。则史官之性质,今有以异于古所云也。

与纪传体并时者为编年体。账簿式之旧编年体,起原最古,既如前述。其内容丰富而有组织之新编年体,旧说以为起于《左传》。虽然,以近世学者所考订,则左氏书原来之组织殆非如是。故论此体鼻祖,与其谓祖左氏,毋宁谓祖陆贾之《楚汉春秋》。惜贾书今佚,其真面目如何,不得确知也。汉献帝以《汉书》繁博难读,诏荀悦要删之;悦乃撰为《汉纪》三十卷,此现存新编年体之第一部书也,悦自述谓:“列其年月,比其时事。撮要举凡,存其大体;以副本书。”又谓:“省约易习,无妨本书。”语其著作动机,不过节钞旧书耳。然结构既新,遂成创作。盖纪传体之长处,在内容繁富,社会各部分情状,皆可以纳入;其短处在事迹分隶凌乱,其年代又重复,势不可避。刘知几所谓:“同为一事,分为数篇,断续相离,前后屡出。……又编次同类,不求年月;……故贾谊与屈原同列,曹沫与荆轲并编。”(《史通·二体篇》)此皆其弊也。《汉纪》之作,以年系事,易人物本位为时际本位,学者便焉。悦之后,则有张璠袁宏之《后汉纪》,孙盛之《魏春秋》,习凿齿之《汉晋春秋》,干宝徐广之《晋纪》,裴子野之《宋略》,吴均之《齐春秋》,何之元之《梁典》等(现存者仅荀袁二家)。盖自班固以后,纪传体既断代为书;故自荀悦以后,编年体亦循其则。每易一姓,纪传家既为作一书,编年家复为作一纪,而皆系以朝代之名,断代施诸纪传,识者犹讥之;编年效颦,其益可以已矣。宋司马光毅然矫之,作《资治通鉴》,以续《左传》。上纪战国,下终五代(前403~959),千三百六十二年间大事,按年纪载,一气衔接。光本邃于掌故(观所著《涑水纪闻》可见),其别裁之力又甚强(观《通鉴考异》可见)。其书断制有法度。胡三省注而序之曰:“温公遍阅旧史,旁采小说,抉擿幽隐,荟萃为书。而修书分属,汉则刘攽,三国讫于南北朝则刘恕,唐则范祖禹,皆天下选也,历十九年而成。”其所经纬规制,确为中古以降一大创作。故至今传习之盛,与《史》《汉》埒。后此朱熹因其书稍加点窜,作《通鉴纲目》,窃比孔氏之《春秋》,然终莫能夺也。光书既讫五代,后人纷纷踵而续之;卒未有能及光者。故吾国史界,称前后两司马焉。

善钞书者可以成创作,荀悦《汉纪》而后,又见之于宋袁枢之《通鉴纪事本末》。编年体以年为经,以事为纬,使读者能瞭然于史迹之时际的关系,此其所长也。然史迹固有连续性,一事或亘数年或亘百数十年。编年体之纪述,无论若何巧妙,其本质总不能离账簿式。读本年所纪之事,其原因在若干年前者,或已忘其来历;其结果在若干年后者,苦不能得其究竟。非直翻检为劳;抑亦寡味矣。枢钞《通鉴》,以事为起讫;千六百馀年之书,约之为二百三十有九事。其始亦不过感翻检之苦痛,为自己研究此书谋一方便耳。及其既成,则于斯界别辟一蹊径焉。杨万里叙之曰:“搴事之成,以后于其萌;提事之微,以先于其明。其情匿而泄;其故悉而约。”盖纪传体以人为主,编年体以年为主,而纪事本末体以事为主。夫欲求史迹之原因结果以为鉴往知来之用,非以事为主不可。故纪事本末体,于吾侪之理想的新史最为相近,抑亦旧史界进化之极轨也。章学诚曰:“《本末》之为体,因事命篇,不为常格;非深知古今大体天下经纶,不能网罗隐括,无遗无滥。文省于纪传,事豁于编年;决断去取,体圆用神。……在袁氏初无其意,且其学亦未足语此。……但即其成法,沈思冥索,加以神明变化,则古史之原,隐然可见。”(《文史通义·书教篇》)其论当矣。枢所述仅局于政治,其于社会他部分之事项多付阙如。其分目又仍涉琐碎,未极贯通之能事。然彼本以钞《通鉴》为职志,所述不容出《通鉴》外,则著书体例宜然。即提要钩元之功,亦愈后起而愈易致力;未可以吾侪今日之眼光苛责古人也。枢书出后,明清两代踵作颇多。然谨严精粹,亦未有能及枢者。

纪传体中有书志一门,盖导源于《尚书》,而旨趣在专纪文物制度,此又与吾侪所要求之新史较为接近者也。然兹事所贵在会通古今,观其沿革。各史既断代为书,乃发生两种困难:苟不追叙前代,则源委不明;追叙太多,则繁复取厌。况各史非皆有志,有志之史,其篇目亦互相出入。遇所阙遗,见斯滞矣。于是乎有统括史志之必要。其卓然成一创作以应此要求者,则唐杜佑之《通典》也。其书“采五经群史,上自黄帝,至于有唐天宝之末。每事以类相从,举其始终历代沿革废置,及当时群士论议得失,靡不条载,附之于事。如人支脉,散缀于体”(李翰序文)。此实史志著作之一进化也。其后元马端临仿之作《文献通考》,虽篇目较繁备,征引较杂博;然无别识,无通裁(章学诚《文史通义》评彼书语),仅便翻检而已。

有《通鉴》而政事通,有《通典》而政制通,正史断代之不便,矫正过半矣,然犹未尽也。梁武帝敕吴均等作《通史》,上自汉之太初,下终齐室。意欲破除朝代界限,直接迁书,厥意甚盛。但其书久佚,无从批评。刘知几讥其芜累,谓“使学者宁习本书,怠窥新录”(《史通·六家篇》),想或然也。宋郑樵生左马千岁之后,奋高掌,迈远蹠,以作《通志》,可谓豪杰之士也,其《自序》抨击班固以下断代之弊,语语皆中窍要。清章学诚益助樵张目。尝曰:“《通史》之修,其便有六:一曰免重复,二曰均类例,三曰便铨配,四曰平是非,五曰去牴牾,六曰详邻事。其长有二:一曰具翦裁,二曰立家法。”又曰:“郑氏《通志》,卓识名理,独见别裁。古人不能任其先声,后代不能出其规范。虽事实无殊旧录,而诸子之意,寓于史裁。”(《文史通义·释通篇》)其所以推奖者至矣。吾侪固深赞郑章之论,认《通史》之修为不可以已;其于樵之别裁精鉴,亦所心折。虽然,吾侪读《通志》一书,除二十略外,竟不能发见其有何等价值。意者仍所谓“宁习本书怠窥新录”者耶?樵虽抱宏愿,然终是向司马迁圈中讨生活。松柏之下,其草不植,樵之失败,宜也。然仅《二十略》,固自足以不朽。史界之有樵,若光芒竟天之一彗星焉。

上所述为旧目录家所指纪传、编年、纪事本末、政书之四体,皆于创作之人加以评骘,而踵效者略焉。二千年来斯学进化轨迹,略可见矣。自馀史部之书,《隋书·经籍志》分为杂史、霸史、起居注、故事、职官、杂传、仪注、刑法、目录、谱牒、地理,凡十一门。《史通·杂述篇》胪举偏记、小录、逸事、琐言、郡书、家史、别传、杂记、地理书、都邑簿,凡十种。此后累代著录,门类皆小异而大同。以吾观之,可中分为二大类:一曰供后人著史之原料者,二曰制成局部的史籍者。

第一类,并未尝经锤炼组织,不过为照例的或一时之记录,备后世作者之搜采。其在官书:则如起居注、实录、谕旨、方略之类;如仪注、通体、律例、会典之类。其在私著:则或专纪一地方,如赵歧《三辅决录》,潘岳《关中记》等;或在一地方中复专纪一事类,如陆机《建康宫殿记》,杨炫之《洛阳伽蓝记》,杨孚《交州异物志》等;或专纪一时代,如陆贾《楚汉春秋》,王度《二石伪治时事》等;或在一时代中专纪一事,如《晋修复山陵故事》《晋八王故事》等;有专纪一类人物者,如刘向《列女传》,皇甫谧《高士传》等;有纪人物复限于一地方或一年代者,如陈寿《益部耆旧传》,谢承《会稽先贤传》,袁敬仲《正始名士传》等;有专为一家或一人作传者,如江统之《江氏家传》,范汪之《范氏家传》,慧立之《慈恩法师传》等;或记载游历见闻,如郭象《述征记》,法显《佛国记》等;或采录异闻,作半小说体,如《山海经》《穆天子传》《飞燕外传》等;或拾遗识小,聊供谈噱,如刘义庆《世说》,裴荣期《语林》等。凡此皆未尝以述作自居,惟取供述作者之资料而已(上所举例,皆取诸隋唐两志,其书今存者希)。

其第二类,则搜集许多资料,经一番组织之后,确成一著述之体裁。但所叙者专属于某种事状,其性质为局部的,而与正史编年等含有普遍性质者殊科焉。此类之书,发达最早者为地方史,常璩之《华阳国志》,其标本也;其流衍为各省府州县之方志。次则法制史,如《历代职官表》《历代盐法志》等类。次则宗教或学术史,如《佛祖历代通载》《明儒学案》等类。其余专明一义,如律历,金石,目录等等,所在多有;然裒然可观者实稀。盖我国此类著述,发达尚幼稚也。

史籍既多,则注释考证,自然踵起。注释有二:一曰注训诂,如裴骃、徐野民等之于《史记》,应劭、如淳等之于《汉书》。二曰注事实,如裴松之之于《三国志》。前者于史迹无甚关系,后者则与本书相辅矣。考证者,所以审定史料之是否正确,实为史家求征信之要具。《隋书·经籍志》有刘宝之《汉书驳议》,姚察之《定汉书疑》,盖此类书之最古者。司马光既写定《通鉴》,即自为《考异》三十卷,亦著述家之好模范也。大抵考证之业,宋儒始引其绪,刘攽、洪迈辈之书,稍有可观。至清而大盛,其最著者如钱大昕之《廿二史考异》,王鸣盛之《十七史商榷》,赵翼之《廿二史劄记》。其他关于一书一篇一事之考证,往往析入豪芒,其作者不可偻指焉。

近代著录家,多别立史评一门。史评有二:一、批评史迹者;二、批评史书者。

批评史迹者,对于历史上所发生之事项而加以评论。盖《左传》《史记》已发其端,后此各正史及通鉴皆因之。亦有泐为专篇者,如贾谊《过秦论》,陆机《辨亡论》之类是也。宋明以后,益尚浮议;于是有史论专书,如吕祖谦之《东莱博议》,张溥之《历代史论》等。其末流只以供帖括剿说之资,于史学无与焉。其较有价值者,为王夫之之《读通鉴论》《宋论》;虽然,此类书无论若何警拔,总易导读者入于夺臆空谈一路,故善学者弗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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