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婢不懂皇上是什么意思。”她一时又是迷惑,又是不知所措。完全弄不懂皇帝的意思。
“没人时不必再自称‘奴婢’了!”自那日称‘我’以后,他便恋上了这种没有距离的感觉。不是她说的那样……天差地远……
“我们并没有‘天差地远’。”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天差地远’四字说得尤为铿锵有力,语态不容置喙。
一语,在她心中掀起千层浪。
“嗯,……我懂了!”敛下眼眸,压下心绪,强装镇定。也许,他们,真的可以离得很近……
一时,她的心里顿时好像懂了什么,又好似迷茫一片。
“皇上,奴才把粥给端来了!”门外,白英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
凉宫彻这才抽回视线,应了一声。白英带着另外一个侍女连忙推门进来。
“两天没用膳了,先喝点粥吧!”皇上叮咛一句,就着被子,扫了扫殇陌娇弱的身子骨。不过才两天的时间,好像瘦了许多。
“嗯!”心底忧愁积压得太多,其实并没有太多胃口,但她还是乖乖点头,尽量放宽心绪。
白英和另外一小丫头,进来双双施了礼,便要伺候着殇陌用膳,却不料被一双大掌阻截。
“给朕吧,你们先下去!”
白英讶然,这皇上何时做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了?
他一张嘴惊得半天合不拢,半晌,窥见皇帝不耐烦的神色,这才知道自己夸张的神情失了礼数,尴尬的轻咳一声,赶紧施礼跪安。
人都退了出去,殇陌赶紧坐直身子来。凉宫彻稍移了下位置,朝她略靠近一点。
“不要乱动!”他蹙眉,空出一只手来,撩起纱幔,压住她的肩头。力道适中,没有强硬的感觉。
殇陌便没再折腾自己,刚刚不过是掀开被子,撩了纱帐,便是头昏眼花,现下既是皇帝下令了,那她也不必再自找罪受。
而后……
他却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在她愕然的神情下,他将她柔柔的圈子臂弯里。
她全然失神,忘记了挣扎。
隔着她薄如蝉丝的睡袍,他的体温依旧灼热异常。
强烈而狂野的气息漫无边际的萦绕,她闪神很久。
汤匙已递到唇边。
“喝完粥再喝药!”他专注的目光,温和如水,没有半丝一贯的冷硬。
“好!”她脸蓦地一红,赶紧垂下眼睑,凑唇含住了汤勺。
薄唇稍扬,有些暖暖的笑意注上他绝俊的面颊。
她的羞赧,她的失神,他皆看在眼底,却并不点破。
恍然间,忆起两人相拥的第一夜来,那个透着苦涩,却也甘甜的吻,让他不觉心动不已。笑,不自觉更深,更浓。
她只是静静的喝粥,并不敢抬目。
只觉得,心的某一处一直在沦陷,愈来愈深,愈来愈深……
一瞬间,心软了。
忽的,又想起了小赤儿。
好似又看到小赤儿曾经小小圆滚的手握着汤勺,趴在她耳边奶声奶气的低语:“姐姐爱的莲子羹,小赤儿都给姐姐。”
泪,“唰”的就淌下,绯红锦被上瞬时溶出一朵殷红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