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轻笑几声,再次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下投出一层阴影,只听他用一种极冷静的口吻道:“杜大哥,你不会撒谎,你瞒不了我的,而且我自己也知道,我的情况很糟糕。”
杜落微滞,叶隐抬眸看向他道:“我所中的毒,无解是吗?”
“不是无解,而是很难解!”
听到这个清越而磁性的声音,叶隐有些讶然,他怎么来了?
门口出现的那个一身华服的邪魅男子手中握着一柄折扇,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想要颠倒众生的魅惑神态,叶隐轻叹,这个人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看向南宫飘然,叶隐有些无奈的道:“南宫兄,你怎么会来?”
“我不能来吗?”南宫飘然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不悦的道,“我这已是第二次来了,好几天没见到你一直奇怪你在做什么,前日碰到杜兄才知你竟与美人躲在这里图清静,本想来讹你一顿的,可谁曾想你竟然……,小七,你这可算是为爱牺牲呢!”
“南宫兄这是在瞧我的笑话吗?”叶隐淡笑,南宫飘然的到来是他始料未及的,听南宫飘然的意思似乎他先前就已来过一次,而那时他正在昏迷之中,那么南宫飘然会不会发现他是……,还有这段时间又是谁为他诊脉疗伤,为他上药包扎的呢?
心中有些惶然,叶隐转头看向杜落,向来就很会猜叶隐心思的杜落很快就明白叶隐担心的是什么,杜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看到叶隐与杜落之间如此默契,南宫飘然突然有些羡慕也有些嫉妒,那双桃花眼中掠过一丝不甘,开口道:“小七,你怎么知道你中了毒,要知道你中的这毒是察觉不到什么的,就连御医也无法确诊。”
叶隐淡道:“齐乘风恨我入骨,他既然说在剑上涂了毒就一定涂了毒,这个是不用费心思猜的。若我猜的没错这毒若能及时发现应该会有法子驱除,可是那时齐乘风引开了我的注意力,当我警觉时为时已晚。”
“这种毒叫‘一线天’,中者只有一线生机,这毒初中时,若是内功深厚的高手立即运功便可将其排出,可是一旦耽搁片刻,毒就会入体,再无法子驱除。”门口,端着药的胭脂边走边道,“这种毒说起来并不厉害,中者也不会立时丧命,只会日渐衰竭,他的身体会一日不如一日,就好像大病一样,一天比一天虚弱,直至死亡。一般中了这种毒的人只会认为自己是生了病,因为这种毒很难诊的出来。”
胭脂端着药走到叶隐床前将药递给他道:“喝药吧!”
叶隐皱了皱眉,看了看那碗黑漆漆的药,轻咳一声道:“这药能解我中的毒?”
“怎么,不想喝?”南宫飘然看到叶隐的表情就明白叶隐应是嫌苦不想喝,于是咧嘴轻笑,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道,“这药虽不能解你中的毒,但它能延缓‘一线天’发作,让我们有时间想法子为你寻找解药,所以你必须得乖乖的喝了它。”
叶隐撇撇嘴,无奈的接过药,仰头一口饮下,这才苦着一张脸道:“‘一线天’有解药?”
“有,但很难取得。”南宫飘然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高深,只听他缓缓道,“这种毒原是南荣皇室秘制的,是为了处置一些不听话却又不能明目张胆处置的臣子用的,可是后来南荣皇室中竟有人用它来夺权篡位,所以上一任女帝遍将它列为禁药存放与深宫之内,没有人知道它的配方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它的解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