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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矛盾

赫连封凝神看了一会慕凡,佯装怒气的说道:"臭小子,做我女婿好不好?"赫连封问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期待的答案是什么,他既想着慕凡能够继续硬气下去,又希望慕凡就此答应自己,心里头矛盾的很。

慕凡此时神志有些迷糊,心头守着的似乎只剩下曦梦一道身影,在提醒他她在等他,突然耳里听到赫连封问自己要不要做他的女婿,本能的摇了摇自己纷乱的头,表示拒绝。嘴角却轻轻的咧开了,心里对曦梦说道:"如果要娶,我就娶你,呵呵……"

赫连封此时已经完全去了怒去,见慕凡自己发愣傻笑,不确定是不是被自己给打傻了,所以慢慢的走了过去,见慕凡双眼有神,根本不像是被打傻了。

看到慕凡浑身是血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臭小子,何必这么犟呢?骗一骗我老人家也不是不可以。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慕凡在赫连封靠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收了心神,见赫连封平静的跟自己说话,咳了几下吐出堵在嘴里的血浆,轻声说道:"没那个习惯,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赫连封闻言,笑道:"我只有燕英一个女儿,既然他看上了你,我就必须把你带回去,不管你愿不愿意。其实我女儿真的很不错,等你和她相处久了,我相信你会喜欢她的。"说着就伸手去抱慕凡。

慕凡见赫连封来抱自己,虽然知道赫连封没有恶意,但是赫连封的话比对他有恶意或者杀了他还要有威慑力,把他带回去,娶他女儿,这不是开玩笑吗?所以慕凡在赫连封蹲下身子的那一刻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滚了出去,奋力的说道:"就算死,我也不会娶你的女儿。"慕凡说这话,本来是想激怒赫连封,让他杀了自己,但是赫连封根本没有慕凡想像的那样动怒,而且还笑着对慕凡说道:"现在死不死由不得你,娶不娶也由不得你。哈哈……"

赫连封稍稍运转功力,慕凡从地上一下子被吸到了怀里,看着一脸黑线的慕凡摇头说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替你治治伤,要不然让燕英看见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怕是要跟我没完没了喽!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赫连燕英在赫连封去追赶慕凡之后自己一个人在闺房里左顾右盼,如坐针毡,既盼着赫连封能把慕凡带回来,又怕慕凡犯犟跟自己老爹打起来,谁会受了伤,赫连燕英羞红着一张脸,不知道平日里爽利的自己怎么会仅仅因为见了慕凡一面之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却是越想一张脸越红,一时沉不下气来,快步的跑到了府门口,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要不是不知道赫连封他们在哪里,怕是已经骑了马去追了。

"老怪物,他怎么样?"赫连封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对着一个满头须发皆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人说道。

老人也不看他,眯着一双眼睛,伸手为慕凡诊脉,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难!"

赫连封听老人说难,顿时急道:"怎么会难呢?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嘛!老怪物,别吓唬我,我知道只要这人还有一口气在,你一定能医好他是不是?"

老人猛得睁开眯着的双眼,一道精光射出,气道:"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你敢说不是你打伤他的,现在又送来我这救他,你有毛病啊?"

赫连封略有尴尬的说道:"这不是一时没有收住手嘛!老怪物,这可是我们家宝贝已经内定了的夫君,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人难得见赫连封这个样子,取笑道:"呦呦,少见啊!想不到威名赫赫的赫连寨主,也有这样扭捏的时候。"

赫连封瞪着眼睛,冷笑道:"老怪物你就是想怕是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想到慕凡还需要老人救治,软下语气说道:"别这么多废话了,赶紧救人吧!"

老人皱着眉说道:"你以为我说难,是诳你呢啊?这人原本就受了很重的内伤,现在又中了你的七伤拳,周身经脉淤滞,内力不通,而且五张六腑移位外加失血过多。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因为这小子底子好,意志够坚定,要想救活他,谈何容易,毕竟我是人,不是神。"

赫连封见老人说得邪乎,低着头皱着眉,自语道:"我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呢?这可怎么跟燕英交代啊?"赫连封想到要给自己女儿一个交代,瞬间打了一个冷颤,抬头对老人说道:"老怪物,你可别吓唬我,江湖上谁不知道你神手怪医药辰的本事。小心我们家宝贝过来拔光你的胡子。"

药辰闻言笑道:"老东西还是很了解我的嘛!哈哈……治呢!我倒是能治,只是有些……"

赫连封听药辰说能治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见药辰一句话只说了一半遂急道:"老怪物,你是存心气我啊!你知道我脾气急,还这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屁快放。"

药辰闻言也不生气,他和赫连封相交了二十几年,彼此了解亲近,引对方为自己的至交好友。要不然以药辰淡薄怪异的性子,也不会把封城这样的繁华之所作为自己安养的地方。药辰见火候差不多了,再继续刺激下去,赫连封怕是会发飙了,所以言道:"只是有些麻烦,需要很多东西。"

赫连封急道:"缺什么东西你说就是了,凭咱们这几十年的身家,什么给你找不来。"

药辰也不理会赫连封的吹嘘,道:"最重要的是,他的武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那得看他的造化,我能做的就是保住他的命。"

赫连封听药辰说完,心头又是一凝,毕竟身在江湖要是没有一身好武功,怎么立足呢?但是,唉!说到底,还是要怪自己,怎么下手不知道轻重呢!带着些许遗憾,对药辰说道:"先保住这小子的命再说吧!"

……

"怎么还没回来呢?眼看天都快黑了。"赫连燕英在赫连府大门口跺着脚,焦急的望向对过的大街,看着行色匆匆的过往行人,心中不断的念叨。

两个站在府门口的家丁,亦是在心里暗暗的奇怪,今天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呢?但是却是不敢过问,毕竟赫连大小姐的火爆脾气在整个封城是无人不知的。

“孙儿!”慕凡感觉自己好累啊!迷迷糊糊的躺在无名谷的草地上,想尽情的睡一会,不想爷爷的声音从耳边响了起来。慕凡以为自己听差了,继续迷迷糊糊的躺在那里。

不一会儿爷爷的声音却再度响了起来,“孙儿,你怎么了?”。慕凡这次听得真切猛得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见自己爷爷正慈祥的坐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慕凡猛得坐起了身子。

“爷爷,真的是你吗?”慕凡起身抱住老人傻傻的问道。老人慈爱的用手抚摸着慕凡的头发,轻声笑道:“是爷爷,孙儿,你怎么了?”

慕凡见真的是自己的爷爷听他问自己怎么了。顿时想起起了自己出谷之后的经历的种种,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艰难?顿时滔滔大哭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只有当他遇到最亲近的人的时候才会毫无保留的真情流露!慕凡哭了好一会,心情好多了,疲惫感似是已经被发泄了出去,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但是当慕凡看到爷爷正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顿时生出些不好意思来,扭捏着对爷爷说道:“爷爷,对不起,慕凡太想你了。”说完话猛得想起,爷爷不是早就去世了吗?还有自己不是在跟别人打斗吗?怎么会?顿时满头包起来。

爷爷似乎看出了慕凡的疑惑不解,笑着说道:“孙儿,我们是在你的梦里。”

“梦里?”

“是啊!孙儿,要不人我们怎么会在无名谷相见呢?”

慕凡看着自己无比熟悉的旷野,确认自己确实是在无名谷,想到自己刚才还在与人打斗,顷刻间就能到无名谷,怕是也只有做梦才可能了。遂说道:“能见到爷爷,真是太好了。爷爷你过得好吗?”

爷爷见慕凡问得傻,但是不忍责备,依旧温声的道:“爷爷过得很好,倒是你,见了爷爷怎么就先哭了一鼻子啊?在外边受了委屈吗?”

慕凡本来已经有些忘记了自己哭鼻子这回事,但是被爷爷一下子提起来,顿时有些抹不开,尴尬的想解释解释,却是没能张开嘴。爷爷自然是非常了解慕凡,见他如此,温和的说道:“孙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要记得率性而为四个字。”

慕凡知道自己的爷爷是在教导自己,所以非常恭敬的在一旁仔细的听着。爷爷见慕凡一脸受教的样子,问道:“孙儿,你出无名谷这许久,最大的感悟是什么?”

慕凡闻言在自己心里思索着爷爷的问题,“自己最大的感悟是什么呢?”却是越想越迷茫。遂摇摇头,说道:“爷爷,孙儿也不清楚,只是发现外边的人生活的都好累啊!”

爷爷似是不满意慕凡的回答,又似是满意慕凡的回答的,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而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慕凡也算是读书过万卷书的,就算是学识有限,但是还是能够理解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所谓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而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是大道广泛流行,左右上下无所不到。万物依赖生长而不推辞,完成了功业,办妥了事业,而不占有名誉。养育万物而不自以为主,可以称它为“小”,万物归附而不自以为主宰,可以称之为“大”。正因为不自以为伟大,所以才能成就伟大、完成伟大。”只是爷爷对自己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慕凡却是有些不解。

爷爷把话说到,却是不再管慕凡是否理解了。站起身,对慕凡说道:“爷爷,该走了,孙儿一定要克定己念,刻苦修炼,莫要荒废了你的真武诀。”慕凡听见爷爷说要走,赶紧从思绪里跑了出来,抱住爷爷,说道:“爷爷,孙儿想你了。你能在这里陪孙儿吗?”

爷爷再度抚摸着慕凡的头发,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路要走,怎么能够强求呢?”

慕凡红着眼睛喊道:“爷爷...”

爷爷看着伤心的慕凡摇摇头,说道:“是梦终究是要醒的,爷爷该走了,你也醒来吧!你记住,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好好修炼你的真武诀。”

一道白光闪过,爷爷顿时从慕凡的眼前消失了,慕凡急忙跑过去大声的喊道:“爷爷......”

慕凡安静的躺在一张床上,神手怪医药辰急速的把手里的银针往慕凡的身上的穴道扎,手法快若闪电,几十根针,只一刻便是扎完了,抽出慕凡的左手,以自己的右掌相抵,用内力刺激慕凡略显枯萎的经脉。

过了许久许久,平静在床上的慕凡高声喊了一句:“爷爷.......”随即又安静的昏死了过去。

神手怪医药辰擦了擦自己满脑门子的汗水,喘着粗气,对站在一边紧张的盯着自己看的赫连封说道:“终于把他的命给救回来了,可累死我老人家了。”

赫连封听说把慕凡的命真的保住了,才真的放心,看看外边的天色,已经是大黑,担心家里的闺女,对药辰道:“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别出了什么事才好,要不人我可找你要人啊!”

药辰瞪着自己一双眼睛,恨恨的说道:“滚,滚,别再在我这磨磨叽叽的,我得休息一会了,可累坏我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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