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向来行踪隐秘,这次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实在是巧合,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四人城中各自有事,约定半个时辰后在联合会汇合出发。
杨义本没什么事情,但这次将陆采月也带了回来,总得把她先安置好才是。回到家中发现这小家伙已经起床,在院子里练拳。杨义见这套拳法灵活多变,招式连绵不绝,攻守兼备,每一招都凶狠异常,显然是一套极为上乘的拳法。
看到杨义回来,陆采月敛息宁神,停下拳脚埋怨道:“你回来的可真晚,我饿了……”
在外面跑了一早上的杨义这才想到自己家里没什么吃的了,道:“我带你去外面吃。”
风鸣城比较繁荣,不过并不算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吃顿饭再去联合会了。吃完饭离开饭馆后,杨义道:“我有些急事要去处理。你在这城里没什么认识的人,我找个人照顾你。”
陆采月对城里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跟在杨义后面,打量着这座城市的建筑和商铺,心不在焉的应声点头。
杨义本打算把小姑娘交给周君沉照顾,考虑到周君沉要照看诊所,索性把她带到了孙雨冬那里。孙雨冬应征入伍,这段时间正好没什么事,见到杨义带来一个小姑娘,也很乐意照顾。
……
与杨义同行的三个修行者,年龄最大的王贵觉醒的见神者能力是一种目力,类似千里眼,比常人看得远和清晰。其次是鲁有为,觉醒的能力是腿脚上力量大,且更坚硬,他把自己的这种能力称之为千钧。
年龄最小的丁云超将自己觉醒的能力称之为铁鹰,在使用能力的时候身体会变成原来的四倍大,背后会生出一对鹰翅。
现在三人由丁云超驮着,向小镇方向疾速飞行。第一次飞到高空,即使丁云超飞得平稳,一开始杨义也差点被高空的气流给吹下去,好在他今非夕比,很快就适应了下来。王贵和鲁有为盘腿坐着,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显然这不是第一次被丁云超背负。
丁云超飞起之后有些兴奋,喋喋不休的讲着各种事情,不多时就说到了自身的能力,道:“我从一本书上看到过,我们这种向野兽转变的能力有两种,一种是可以进化的,能够向野兽进化的能力,随着修为的增长,身体兽化越来越全面,到最后一使用能力就完全变成野兽形状,能力大得很。一种是固定型的,像我这种就是固定型的,只生出两对鹰翅,这能力也就这样了。”末了叹口气又道,“要是能进化就好了。”
习惯了高空飞行之后杨义渐渐冷静下来,太平道的事情又泛了起来,再三思量之后问道:“几位前辈,十年前太平道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三人似乎早就料到杨义问这个问题,但一提起来脸色还是不太好看。王贵沉吟片刻吐出两个字:“屠城。”
不等杨义心中惊骇,王贵继续道:“这许多年来,我们查到太平道一直在进行修行者的研究,他们利用各种手段,培养出强大的修行者。但由于用的方法太过偏激,导致培养出的这些修行者自身有巨很大的缺陷,比如寿命缩短,比如定时的全身疼痛等。”
“毕竟这只是修行的方式不同,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但是渐渐的发现,太平道的修行者时常会暗中杀人。直到十几年前,他们开始在一些偏僻的地方传道,而被传道的地方的居民在隔一段时间之后要么被杀光,要么完全消失。再后来是初入修行的见神者接连消失……”
听到这里,杨义越发心惊,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和十年前几乎完全一致,王贵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继续道:“……当年我们发现太平道老巢的时候,他们的血祭仪式已经快要完成,当时风鸣城所有的修行者都加入战斗,一场血战死了不知多少弟兄。最后他们血祭完成,造出一只怪物,是你父亲和会长联手杀死的。会长在那次战斗中险些死了,你父亲在那次战斗之后就离开了风鸣城。太平道那次之后又蛰伏了起来,直接最近一年,才又开始有活动迹向……”
王贵说得很平静,杨义却能在在这种平静的语气中听出那种深沉的压抑的仇恨,和自己面对吴阳诚被害时一样的情绪,甚至更强烈。
虽然王贵说得很笼统,但杨义依然能够想像得到当时的场面有多么惨烈。不过他现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父亲的事情。当年父亲可没跟他讲过这件事,他想再多知道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可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王贵把十年前的事情简单讲完,几人都陷入了沉默。鲁有为只发出一声冷哼,面沉如水。
“能不能讲一些我父亲的事情?”杨义试探着问道。
三位前辈早想到杨义会问,鲁有为和王贵对视一眼,似乎在思考如何说。丁云超嗨了一声道:“你父亲的事情,我知道的还稍微多一些。说起来你父亲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算是见神者里是异类,三十岁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觉醒成了见神者,哪知道没几天就被太平道的人给捉住了。中途被你父亲给救了回来。”
“我感念他救了我性命,那场大战后你父亲要出海,我还打算照顾你,没成想你父亲不同意,说什么你自己的路要自己走。等到你父亲出海,我有一段时间在城里查过你父亲的信息。他原本是水手,十五岁第一次出海,那艘船遇到了风暴,有一些水手没能回来,你父亲就是其中之一。等七年后你父亲突然带着襁褓中的你回来了。回来后一直没怎么跟修行者打过交道,到后来有了太平道的事情,他也是独来独往,自己调查,直到最后那一战,算是交流最多的一次。”
“不过你父亲真是厉害啊,比老会长都要厉害。参加过那次战斗活下来的修行者,没有人不服你父亲。”杨义看不到丁云超的表情,从他的口气里也能听出那种敬佩之情,不由得有些高兴。
“我怎么从来没听其他修行者提及过我父亲?”杨义很奇怪这一点,做出这么大事情的父亲,怎么会十年来都没怎么听人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