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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2002年·广西梧州国家体育训练基地·天下第一足球学校大会决赛

我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老大,我有新对策!”说话的是大忠职高助理教练左丘鹤。

他继续说道:”若将陈阿宇从前腰后移至后腰……“

“异想天开!目前局面全被我方控制,全依赖阿宇,若移动他,场面立即失控!”反驳声来自于另一名助理教练。

他们所说的陈阿宇,乃大忠高二队员,兼顾身高、灵活、力量、头脑,特别是拥有一项名为“太极脚”的特技,无论是面对1名、2名、甚至3名对手的包夹,仍然很难断下他的球。加之拥有天资卓越的“阅读比赛能力”,名不见经传的大忠职高在他加入以后,第一年遍打入全国四强,第二年遍站在决赛的赛场。

所以当左丘鹤提出“后移陈阿宇”的建议后,理所应当引来了非议。

“让他说下去!”这次抢话的是大忠职高主教练李崇龙。

左丘鹤道:“韦超那小子能抗衡阿宇,全赖今天的雨……”

决赛进行在4月,正值广西雨季期间,正如左丘鹤说的那样,当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而他所说的韦超,乃大忠决赛对手——红石高中当家球星。与新晋强队大忠不一样,红石高中是传统豪强,最近5年连续杀入全国四强,更在1998年、2000年取得全国亚军。不过令人尴尬的是,红石高中从未夺魁,又因每次偶数年都进入决赛,被对手取笑为“偶数年老二”但是,红石今年突然杀出了一个韦超,极有可能改变历史。

如果说陈阿宇是一名天赋型球员代表,那么韦超则是努力型球员的典型。陈阿宇身材修长,天生适合踢球;而韦超本是个大胖子,本该与这项运动绝缘。作为同龄人,在陈阿宇高一闪耀全国时,韦超还只是一名替补。通过常人难以完成的训练,韦超硬是练成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这使得韦超的球风,不仅拥有摧枯拉朽的力量,还兼具经久不衰的耐力。

正如左丘鹤分析的那样,技术处于绝对劣势的韦超,利用这会逢其适的大雨,用力量和耐力苦苦缠住了陈阿宇。虽然大忠职高从比赛开始,遍牢牢控制住场面,对红石形成了围攻,但一直未进球。另一个称奇的是,自“天一校杯”举办以来,第一次决赛赛场,高三球员成为了配角,比赛过程完全被这两个高二生统治。

左丘鹤接着道:“红石看准阿宇是全队核心,所以派韦超死缠不放,加之红石的力量派打法,使得我们不敢身体接触,又因场地积水,无法组织起配合,这是我们85分钟,压着红石打不进球的原因。”

“小左,简明扼要!快!”主教练李崇龙知道决赛时间的宝贵。

“好。”左丘鹤顿悟后道:“我的意思是,阿宇在前腰位,活动范围小,对方球员多,发挥不出优势;若是后移,以他的能力,活动范围将扩大一倍,而韦超没有能力在大范围区域内控制住阿宇,阿宇将发挥更大的作用!”

“唔……”李崇龙发出一声冷哼后,陷入思考。

眼看无法说服老大,左丘鹤接着阐述:“我们还可以将被包夹死的太史俊,从前锋换到边锋,激活他的盘带和速度,从侧翼一举打开局面!”

“那前锋呢?”李崇龙问。

左丘鹤目光闪亮地回答道:“红石是一群先天蒙古症的肌肉无脑石头人,他们只知服从战术安排,现在恐怕正在为限制住我们,而欢呼他们的完美战术。若在此时,派出一名从未出场的队员,他们那突厥脑子必宕机!”

“谁?”李崇龙问。

“一名力量不亚于红石队员,以头球见长的高一生,若他替代太史俊坐镇禁区,只要边路能传来球,他有绝对优势将球顶进,我觉得他是天生为这场雨战准备的。”左丘鹤得意道。

“好,我懂了。”李崇龙脸角漏出了微笑,大声对着替补席道:“任让!30秒热身!“

“啊……”听到教练突如其来的召唤,任让长大了嘴,呆坐在原地。

“巨灵神儿,没听见吗?一战成名的机会来了”左丘鹤对着任让高声吼道。

“铛!”任让从替补席腾一下站起身,让座椅发出巨大声响。“咚!”任让狠狠锤向自己胸脯,大声吼道:“我艹,终于到我了!”

任让是大忠新进一年级生,长的是方面大耳、星目剑眉、身躯伟岸。不过由于接触足球时日不多,脚下技术粗糙。在技术见长的大忠职高得不到机会,一直没有出过场。不过任让一直埋头苦练,希望得到出场机会,但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的首秀居然是“天一校杯(天下第一足球学校大会的简称)“决赛。

“决赛出场!四海名扬!”任让一边心中乐滋滋地杜撰着口号,一边快速做好热身运动。“教练,我做好了!”

李崇龙道:“好,换人!”

“诶,不忙,教练,场上有情况。”替补席球员突如其来说道。

李崇龙众人顺声望去,只见大忠在红石禁区外25米,获得一个任意球,这是陈阿宇面对韦超等三人包夹,还寻求突破造成的。

“教练,你看。”替补席球员手指陈阿宇,对李崇龙说道。

这时,陈阿宇注意到了场边第四裁判区有动静,知道这是教练准备换人。正在这时候,陈阿宇突然对着李崇龙,做出了“T”字型手势,示意教练“STOP!”

李崇龙心领神会,摊开手拦住任让,急着说道:“不忙,不忙,不忙换!”

陈阿宇见后,脸上露出笑容,示意“OK!”接着来到球前。

“大家,注意,防好这一球,就能拖入加时!”红石高三队长这时大声提醒队员注意。

“好!!!”红石队员齐声附和。

韦超这时也来到人墙,魁梧的身躯即使在高人林立的红石队,也显得鹤立鸡群,他冲着陈阿宇吼道:“陈竹竿,老子今天要零封你。”

“憨包,先抢着爷的球再说!”眼见队友被挑衅,大忠前锋太史俊回应道。

“俊,你去禁区,准备补射!”比起太史俊,当事人陈阿宇倒是非常冷静。

“好。”

陈阿宇双手叉腰站在球前,眼睛紧闭,一时全年的所有缩影映在脑海,校方各种帮助和提拔,同学各种拥戴和期望,一年前受尽的各种荣誉和遗憾,一瞬间在脑子里撞击和爆炸。球进,功成名就!球出,遗憾一生!陈阿宇睁开眼,看着眼前对手韦超,从他恶狠狠眼光中,看出他脑中和自己装的同一件东西,那是每个热爱足球的人,所渴求的极致快感——击败所有敌人,夺取天下第一的宝座!

陈阿宇心里暗道“韦憨包,从精神上,你TM是个人才,但老子有你没有的东西!”

想毕,陈阿宇开始助跑,左脚支撑,身体倾斜至30°,右脚从腰后处发力,到触球前划出一道大大的弧线,只见脚后跟触球后,足球飞速冲击并带着猛烈旋转,从红石人墙边冲天,又急剧下降并旋转,在空中划出一道月痕后,斩进红石球门。

“阴—阳—顺—逆—斩”无论是教练、球员、裁判、观众、媒体,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脱口而出还是心里惊呼,反正在此时异口同声道。都被陈阿宇绝技“阴阳顺逆斩”折服。

“我艹,阿宇,太棒了!我艹!我艹!”胜利的降临,使得太史俊一时不知该欢呼什么台词!

“哼哼。”陈阿宇轻笑两下后,奔向球场边大忠职高的看台。此时的场内,除红石高中看台一片死寂外,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来到场边后,陈阿宇打出了他的标志性庆祝动作——太极拳24式。使得气氛更加高涨!虽然天公不作美,并且大忠职高位于北京,但现场仍然来了3000名死忠球迷,他们有的是同学、有的是学生父母、还有北京市俱乐部球迷。通常在大忠取得胜利后,他们会在球迷领袖的古筝和笛子伴奏下,合唱道: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许冠杰《笑傲江湖》

大忠庆祝歌声的浪潮排山倒海,使得梧州国家体育训练基地沸腾,在这里此时此刻有三颗心,一颗是大忠方面胜利的心花怒放、一颗是红石方面失利的惊心悲魄、还有一颗来自于站在场边的任让,那颗异于寻常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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