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杨晨就起来了,洗漱过后,给秦叔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等会就过去。
9点钟的时候,杨晨给母亲打过去电话,接电话的是公用电话点的老板,而母亲就在旁边。
“妈!我昨天就到学校了,名也报好了!”杨晨给母亲报告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妈,这是我宿舍的电话,你们那边有没有来电显示啊,如果没有,你记一下吧,以后有事就打这个电话,不过中午或者下午,或者周末的时候再打,平时,我想我可能会在教室上课。”
“哦,好的,你等一下,我借支笔记一下!”
“8765321!”杨晨报了电话号码。
“晨儿啊,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团结同学啊,多听老师的话!”潘秀珍重复地对杨晨叮嘱道。
“好了,我知道了,妈,你去上街,看看有没有我的信,有的话,给我寄到学校里来,当然,那些什么民办高校的招生简章就不用寄来了,我说的我同学给我寄来的信!”杨晨当然最挂念的还是杨夕的信,真不知道她有没有考上。
“哦,好的!可你的地址是什么啊?”潘秀珍突然想起什么。
“对啊,我都忘了给你说了,地址是益都市华协医科大学临床医学院39号信箱,邮编是612350。”
“嗯,我记下来了!那就这样,这边还有人等着接电话呢,改天有空给你打电话。”
杨晨挂了电话,就走下楼去。
他突然想起来,李晓然的父母今天回去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送送啊,不过,这都9点了,应该都走了吧。
哦,他想起,李晓然的父亲说要陪她去买手机的。
他在校门口的一间磁卡电话厅里,拨了李峰的电话。
“李叔叔,你好,我是杨晨,嗯,你们还在电脑城啊,好的,那你一路顺风,我就不去送你们了,我去我秦叔家里,嗯,拜拜!”
杨晨听李峰说,李晓然没有要电话,但让她父亲给她买了台电脑。
杨晨想,有钱真好。
他去到学校右边的公交站点,等了一辆8路车。
8路车就到秦叔家的小区门外的为民路街。
秦叔在电话里告诉他,从华协坐8路,到为民路站下,旁边有公用电话亭,到了打电话给他,然后他会在站台来接。
杨晨只有老老实实地听着,但他对这个地址可是无比熟悉的了。
只不过华协在城南,秦叔家在城北,8路走的也不是直线,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为民路站。
杨晨下了车,他觉得还是打一个电话给秦叔,免得让他认为,你从来没来过益都,也没来过秦叔家里,怎么就找到地方了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所以,他就给秦叔打了一个电话。
来接他的是秦勉,秦叔的二儿子,还在读小学三年级,比杨晨的弟弟杨然小一岁,低一级。
“晨哥哥!”秦勉看到杨晨在向他走过来,就欢快地跑了过来。
杨晨拉着秦勉的手,走进了小区,下意识地朝秦云的家走去。
“晨哥哥,我们住一单元三楼!”秦勉在杨晨身边说。
杨晨才想起,自己应该没有来过这地方才对,所以,就让秦勉在前面领路。
等他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秦箐,秦叔的大女儿,现在还在读小学五年级。比杨然高一个年级,比秦勉高两个年级。
“晨哥哥!妈,晨哥哥来了!”秦箐扭过头去喊她的母亲。
“快让他进来啊!”杨晨听出了这是秀姑的声音,正在厨房里忙碌。
杨晨看到秦叔,还有父亲,还有小舅,还有一个姐夫正在客厅里玩牌。
杨晨走过去,挨个打了招呼,到姐夫的时候,他差点就叫姐夫了,可突然想起,这个时候他还不是自己的姐夫呢。
“是杨晨吧,我叫张辉,我听杨叔说起过你,来玩牌吧!”张辉看杨晨过来,立马站起来让座,让杨晨来玩。
“呵呵,张哥,你好,你们玩,我去帮秀姑洗菜。”杨晨硬生生地把姐夫这两个字给收了回来,硬是叫了张哥。
前世的张辉是在杨晨读大一的时候和姐姐杨夕交往的,并于大二春节结婚,然后大三的时候,就生出了他可爱的小侄女,到他穿越的时候,小侄女都7岁了。
“晨儿,益都怎么样?”秀姑见杨晨进了厨房就问道。
“很好啊,很大,也很漂亮,楼房这么多!”杨晨想,这要是在十年后,楼房比这还多,还高。
“秀姑,需要我帮忙吗?”
“行啊,剥两颗蒜吧!”
“嗯!”
“你觉得姓张的那个小伙子怎么样?”秀姑问杨晨。
杨晨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张辉这段时间一直在秦叔手下帮忙,也是一个木匠,家也是普州市和贤乡的,不过是杨晨他们邻村的。
“不错啊,看起来挺好的!”杨晨也算是第一印象。
自己前世在外地读的大学,从益都坐火车的时候,并没有和张辉接触,还是在读书的时候姐姐给寄了一张张辉的照片过来,寒假春节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张辉。
“昨天你妈给我打电话来说,他母亲在家里找了媒人给你姐做媒,你觉得让他做你姐夫怎样?”
这是后世检验过了的,杨晨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虽然前世的姐夫没有什么大的能力,但勤勤恳恳地照顾着姐姐和侄女,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平凡的人家也都这样,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吃穿也不愁就是了。
“还行!”杨晨说。
“我今天就是把他叫来跟你认识一下,二哥(杨晨的父亲)和他倒是早就认识了。”
“嗯,父亲怎么说!”
“他也说还行!”
“那我姐没意见就行了啊!”
“你爸准备国庆让你姐回来一趟,见个面,如果合适,就让你姐到益都来上班,多跟他接触接触。”
“是吗,那太好了,我觉得我多久没见到我姐了!好想她呢!”
“过年不才回来过吗?”秀姑笑着说。
前世杨夕也是2000年过了年以后回的益都,但杨晨在外地读书,也就不能经常见到父亲和姐姐了。
“今天也就这几个人了,随便做了点菜!”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杨晨帮着收拾了桌子,碗筷,然后把菜端上桌。
过会儿,又来了两个秦叔的手下人,杨晨父亲的工友。也算是朋友吧。
过不了多久,这就是一家人了,杨晨也感到很快乐。
“我说杨胜利啊,你看你儿子,考了这么好的大学,真是羡慕啊,我家那小子,我看只有读完初中就来跟着我砌砖的命了!”工友张成梁和杨胜利喝了一杯酒后,看着杨晨赞赏地对杨胜利说。
“哪里,哪里,老张,你家那小子聪明伶俐,你要好好让他读书,这手艺活没什么前途,你我老头做做也就是了,年轻人,还是让他多读书。”虽然杨胜利很谦虚,但还是心中充满骄傲。华协啊,那是一所好大学呢,出来当医生,最少也要到县里当医生,那县里的医生是什么情况,农村人还能不知道呢。
“张叔叔过奖了!”杨晨并不认识他,但父亲叫他老张,当然就称呼他为张叔叔了。
“小子,好好努力,为我们这些农民工子弟争光!”
“我会的!”
“晨儿啊,以后有时间就经常到叔叔这里来,这里这么近,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我让你秀姑给你一把钥匙,随时来都可以。”
“嗯!”
前世杨晨没有在益都读书,但后来在益都工作,秦叔还是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一把给杨晨。
杨晨这辈子除了对父母的感激之外,就是对秦云夫妇了。秦云夫妇简直是把杨晨当自己的儿子在对待。
特别是杨晨在益都落魄的那几年。
杨晨想,希望自己这一世能对你们有所报答。
吃了饭,秦云招呼几个工友打牌,就7个人,还得加上杨晨。所以,一组打麻将,一组斗地主。
这个时候斗地主这个游戏才刚刚兴起,还有许多人不会玩呢。
杨晨虽然不怎么喜欢打牌,但也不反对,只要不是太大的赌注,倒是可以玩玩,这也是增进感情的方法之一嘛。
玩到下午快五点钟的时候,杨晨觉得可以了,赢了100来块。
“秦叔,秀姑,舅舅,爸,两位叔叔,张哥,我得回学校了,晚上还得参加学生新生见面班会呢!明天可能就要军训,军训就得一个月,可能到国庆前才有空了,到时候再过来看你们了!”
“吃了晚饭再过去吧!”秀姑在一旁挽留着,“我马上就炒菜,来得及的!”
“来不及了,我们7点之前必须赶到教室,我这过去还有一个多钟头呢,还得回宿舍拿点东西。再说,我也不是很饿!”
“那随便吃点吧,中午剩的,半个小时足够了,五点半走来得及啊!”
“嗯,好吧!”杨晨进厨房让秀姑随便热了一点鸡汤,喝了,拿了一个苹果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