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衙役没心情跟他耗时间,于是直言道。
“为什么?”刘瑶挡在忆凉面前,“把人带走总要有个说法吧!”
“他有偷盗皇宫财物的嫌疑,知府大人命我等前来,就是带他回去受审的。”衙役强忍着不耐烦说道。
“偷盗皇宫宝物?”刘瑶忍不住重复了一遍,随后冷笑道,“从今年……不,去年夏末他就住在我家,哪儿也没去过,越州离京城尚有百里路程,如果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偷盗,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那么夏天之前呢?”衙役的声音更冷硬,“他给你们村陈地主的那条羊脂水玉坠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瑶一惊,这才想起忆凉刚来不久时闯祸,为抵债而拿出的坠子,刘瑶起初以为没什么,没想到那坠子竟出自于皇宫!
“忆凉,他说的是真的么?”刘瑶抬头看着忆凉的脸,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真与假由不得你来评说,自会有知府大人做出评判。”衙役打断刘瑶的话,随后又对忆凉说道,“跟我们走,若是你偷的,这就是你该承受的,若不是,知府大人也会还你清白。”
“好。”忆凉许久才说出这一个字,刚要走的时候却被刘瑶拉住。
“带我一起去。”刘瑶说道,“作为家属,我总有权旁听吧!”
衙役拱了拱手:“按道理来说是有的,但是此事涉及皇家颜面,知府大人特意交待要秘密审理,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若是姑娘执意阻拦,那就是妨碍我们办公事了。”
刘瑶心中不平,还要说什么,忆凉却对着她摇了摇头,低声道:“阿姐放心,我自然会保自己周全,相信我。”
话已经说到这里,刘瑶再挣扎也没用了,只是拜托衙役再稍等片刻,随后回屋去来一件厚实的棉衣给忆凉穿上。
刘氏和卓家兄弟也跟着出来了,此时忆凉已经跟着衙役离开了,豆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个没忍住哭出了声,卓艺红着眼眶对弟弟说:“哭什么哭,忆凉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忆凉的离开对刘瑶是个很大的打击,她从来没想过,忆凉会离开,更没有想到忆凉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忆凉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刘瑶本来身体就不好,之前在雪地里玩儿完,虽然喝了姜汤,但是还是受了些凉,现在更因为心事,扛不住生病了。
刘玉芬很着急,卓艺和豆豆也很担心,家里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顿时变得低沉压抑。刘瑶心中牵挂忆凉,于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去找齐野,希望他能帮忙打听一下忆凉现在的处境。刘玉芬本来想让刘瑶留在家里养病,但是又担心忆凉,所以也不再阻止,只是默默地给刘瑶收拾东西,给刘瑶穿上一件厚厚的棉袄。卓艺担心刘瑶的身体,于是让刘玉芬照顾一下豆豆,自己和刘瑶一起去。
刘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没有拒绝,卓艺立马跑着去租牛车,刘瑶见刘玉芬担心的神情,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刘玉芬摇摇头,说道:“我不止担心你,我也担心忆凉啊,那孩子……唉……”刘瑶握住刘玉芬有些发凉的手,坚定地说道:“娘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忆凉找回来的。”刘玉芬听到刘瑶这样说,眼睛微微一亮,刘瑶根本不知道忆凉现在的状况,但是看到刘玉芬担忧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安慰她。
卓艺租好车回来,刘玉芬和豆豆送刘瑶出门,等看不到刘瑶和卓艺时才回去。豆豆知道刘玉芬心情不好,安慰道:“婶婶别担心,姐姐很厉害的。”刘玉芬闻言勉强笑了笑,说道:“豆豆真乖。”豆豆也不再多言,跟刘玉芬进屋,怕刘玉芬胡思乱想,又讲故事给刘玉芬,分散她的注意力。
下过雪之后路上有些滑,车夫赶着牛车,慢慢的走着,刘瑶心急如火,但是也知道下雪后路滑,不能催,卓艺也着急的不行,但是他现在不能慌乱,刘瑶还病着,他算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必须扛起责任。卓艺抓住刘瑶被风吹得冰凉的手,说道:“姐姐,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别着急,马上就到了。”虽然太阳很好,但是刚刚下过雪,天气又冷上几分,实在不适合在这种环境下睡觉,但是卓艺看着刘瑶因为着急担忧而紧蹙的眉头,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能让刘瑶放松一下就好。
刘瑶头晕脑胀,但是忍不住着急,知道卓艺是担心她,所以她也没拒绝,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下,于是靠在卓艺肩上。卓艺的肩膀虽然不如忆凉的宽厚,但是也让刘瑶放松不少,刘瑶本来就是闭上眼睛缓解一下身体上的不舒服,却没想真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刘瑶身上盖着刘玉芬给她带的一件厚衣服,刘瑶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立马拉着卓艺去找齐野。
齐野此时正在自己的店里店里待着,看见一脸病容的刘瑶也着实吓了他一跳,赶忙迎上来去扶。
“哎呀呀,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要不要我为你找个大夫看看?”齐野扶她坐下,又命小厮为她去倒热茶,随后忍不住问。
刘瑶抓着他的衣袖,而后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齐野你先别管我,你听我说,我有事求你,只要你帮我办成了,以后生意上的事情我全交给你……”
齐野一愣,而后摇头说道:“说好了做朋友,但你似乎并不了解我啊,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你有事说就好了,我要可以做到,自然不会推辞,若是做不到,我逞强又有什么用呢?”
刘瑶点点头,说道:“是我太过小人之心了……是这样的,我的弟弟忆凉你可还记得?他……他被知府的人抓走了……”
“被知府的人?抓走?他犯了什么罪?”齐野听罢,正色道。
刘瑶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却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齐野便也不催她说话,只是皱着眉给她递上了茶。
“事情是这样的……”过了一会儿,刘瑶的咳嗽终于平息下来,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随后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详细的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