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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寻觅

“嬷嬷,留步,等我一下。”荣华小跑着一把拉住元嬷嬷的衣袍。

元嬷嬷疑惑:“姑娘,您怎么出来了?”荣华笑笑缓下步伐,“嬷嬷不是要去找管事么?我跟嬷嬷一起去吧!”

“您也要去?这可不行,哪里能随便见外男呢。”元嬷嬷不赞同道。

“嬷嬷,我是有正事呢!”荣华眨眨眼:“前个我不是让素琴帮我找了药师画草药么,听那里的小药童说,近日城北桃花巷里洞来了个有个鹤白长须的老者,医术十分高明呢,叫什么……妙手……什么白翁?”华容作出懊恼模样:“哎呀,我记不住名字了……”

元嬷嬷眼睛一亮:“难道是妙手回春,回命鹤白翁?”

荣华恍然大悟:“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呢!嬷嬷……”揪住元嬷嬷的衣衫一角,踟蹰:“嬷嬷,听说那个人很厉害……我们找他去给天流大师看病吧!还有,听说他的胡须和眉毛好长的!”荣华双手伸长比出一个长度,几分羞涩几分兴致勃勃道:“我们也可以去看看他!”

元嬷嬷笑笑:“姑娘是想去看那些个长胡须吧。”元嬷嬷拍拍荣华的小手,想自家大小姐虽然有几分懂事了,也还是个孩子心性。

不过没想到鹤白翁会出现在江城,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医术也极其高明,若是真是他,天流大师的病想来是没问题了。元嬷嬷年老,见识也多,虽然不是佛家信徒,却比容夫人多了几分对鬼神之说的慎重。

有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二小姐当年病的何等莫名,又何等厉害,实在不是活的成的样子,但跟着天流离去后不久就痊愈了。

元嬷嬷唤来青月,知画:“你们照看好小姐。”又和颜悦色对荣华道:“大小姐想看,也不急在一时,嬷嬷这几日便让管家请人来,也好去看看天流大师的病呢。小姐今日也和二小姐玩的累了,不如回去休息下吧?”

荣华达到目的,自然应允,带着几分故作的遗憾回去了。

妙手回春,回命鹤白翁。荣华并不知道此人,重生前也没有见过。只不过对于这位老者的事却不陌生,七年后,汉王起义,这才有人知道,当年萧氏篡位,汉王路过江城,在城北桃花巷里洞被个鹤白长须的老者所救,这才顺利活下来,而那位医术高明的老者正是鹤白翁。

而这场延续整整3个月的时疾,哀鸿遍野,让天流大师也束手无策而死去的时疾,也正是由这个老者的妙手回春。

有了鹤白翁,天流大师或许就不会死了。不过......荣华看向窗外,或许两个字她也赌不起。

“青月,准备一下,我们出去。”

青月带着几分圆润的脸上显出不解:“您要出去?是……回荷风苑?”

荣华狡黠一笑:“当然是去看梨花啦。”听得此言,青月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的大小姐呀,您不是说要回去午睡?”抬头望望火热的太阳,青月连连劝说:“您看这会儿,这么热得天气,出去也是受罪。您就回去睡觉吧!”

素琴也附和:“小姐若是想要出去,不妨先休息一下,待天气凉爽些再去,可好?”青月连连点头。

荣华打定的主意自然不会改变,在她儿时也是可以任性的时候,当下便落了脸色,不管不顾的向外面去,丫鬟婆子见劝不住,只好去收拾东西,叫了家丁跟着出去。

一开始众人皆是以为荣华依旧是去云雾山的,也就没有再去禀告荣夫人。谁知在去的路上荣华竟然改道而行向集市中去,当下面面相顾,颇是不安。

“小姐,街上人多,要是那些庶族冲撞了您可怎么是好!还是赶快回去!”荣华的乳娘郭氏沉着脸陪着荣华在街上走着,见那些衣衫褴褛的庶民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心中很是恼怒。

自从太祖去世,东王谋逆,直到萧氏篡权,民生凋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虽然世族依旧鼎盛,但皇室本为寒门进身,这些年也愈加重视寒门子弟,让得这些庶人嚣张起来,对世家也不似百年前的尊重。

自家小姐虽然出生高贵。。。乳娘郭氏暗暗撇了撇嘴,出生高贵,却无仪态,毫无身份矜持,倒似个野丫头似得,日日乱蹿!

荣华听得郭氏的话心中十分厌烦,自从重生醒来,她便有意疏远郭氏,这郭氏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却还是仗着自己是荣华的乳娘作威作福。

而她被荣华狠狠下了几次面子后,心中暗恨不已,直道养不熟的白眼狼,在容夫人在时候面上虽然依旧是装的慈祥亲近,暗地里却想着抓个荣华的错处,叫这小丫头乖乖听话。今日听见荣华听见帮荣华回荷风苑拿东西的丫鬟说她又要去云雾山,便巴巴的要跟来,颇为不怀好意。

“乳娘怕被冲撞,大可自己回去。”荣华道。

“哎哟,我的姑娘。”郭氏不赞同的看着荣华:“老妇是怕冲撞了您!您怎么这么倔这般不懂事哟!”

懂事?荣华暗暗冷笑,母亲常常生病,上辈子她就是听了太多这个看上去慈祥可亲的乳娘的话了,才变得迂腐不堪,虽然很多时候自己是一片好心,却不会表达,只知道端着身份任性妄为。

反正在这个乳娘心中,自己就是个顶了富贵皮的憨货,既然如此......

“竟然说我不懂事!”荣华在原地跳了起来,气呼呼指着郭氏道:“你给我滚!我最讨厌你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然后假装捂着脸,趁着众人不注意,扒开丫鬟的阻挡,蹿进人群中,借着人挡住,不见了踪影。

被荣华推了一把的丫鬟还兀自怔愣于自家小姐的大力,不料一转眼小姐就不见了踪影,当下所有人脸色一白,而正要动怒的郭氏也一下子瘫软在地。

素琴虽然依旧震惊,却反映的快,连忙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啊!小姐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看你们哪个担待得起!快去找!”

恨恨望了眼瘫倒在地上的郭氏,素琴狠狠皱了皱眉头:“把郭氏先带回去关起来......快回禀夫人知道。”

听得此言,众人才回神,便有几个家丁向荣华蹿走的方向追去。剩下的人一把拉起郭氏便要押她回禀夫人。

这!这……郭氏看着众人看她的怨怪眼神暗暗叫糟糕,荣夫人是个慈善人,可要是找不到大小姐,只怕她们这些丫鬟婆子都要被打发出去,而她这个气跑小姐的下人只怕是难逃一死啊!

这边荣华刚离开众人视线,便向药店而去,并开启了系统的扫描功能,避开来寻她的下人,胸腔里跳动的厉害,她只能左蹿右跑,仗着灵活,快速混入人群中。

荣华不是不知道她不见后只怕下人就会遭殃,不过她最近日日去云雾山就是为了今天这个机会,能够脱离众人的视线,去办她的事。只要天黑前回来,这些人也不会有事,至于郭氏,早在20年前她要害死荣华时,荣华便再也不会留情了。

荣华绕过几条街,跑着跑着转进一个小巷,蒙头却有一个布袋向荣华罩来。

“前方有人拿布袋罩您,请您注意避让。”系统提前几秒提醒了荣华,荣华便顺势往地上一滚,免于了布袋罩头。抬头一看,心下了然,看来是个人贩子,见她一个人想捉了她。

这人贩子尖嘴猴腮,力气却大。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却不料这个小丫头这样灵活避开了。看了看荣华沾了灰尘却依然显得华贵精美的衣衫,与白净清丽的小脸,眼中忍不住显出了几分热切。

人贩子咽了咽口水,舔舔唇,心中暗道今个走了大财,这小丫头只怕是富贵人家出生,又没有下人跟着身边,换身衣服,割了舌头,当成落魄世族女子卖进窑子里,可就值钱啦。看着荣华潋滟的眼睛,又冒出几分****,想着待这小丫头长大几分,只怕是个绝顶的美人,待开了苞,自己说不定也能乐呵乐呵。

只见他嘿嘿一笑,猛地一把向似乎呆愣的荣华抓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弄晕他。”荣华一边干脆利落发出指令,一边贴心的伸出手给这人贩子抓,人贩子还没能欣喜荣华的识趣,就感到抓住小丫头的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双眼一昏,倒地不起。

跳过人贩子的身躯,荣华想了想剥下了人贩子灰扑扑的外衣,打散梳理的精致好看的头发,挽了个简单小包包,向脸上拍拍灰尘,再把小衫脱下放入空间,顺便拿出准备好的散碎银两在手上颠了颠。

灰色外衣虽然有几分宽大,却也正好遮住了下裙摆,远远望去荣华便与普通小女孩无异,沿着昏暗的巷子走过去,尽头便是荣华的目的所在,一间破旧的小药店。

药店虽小,内有乾坤。

昔日她穷苦时候时常在山上采了药来此处卖,药店主人是一对夫妇,似乎是江湖人,治病不能,对于药材的年份,种类却十分了解。几乎没有在这么个小药店找不到的药,而且来此买药,只要有钱,多少分量都有,不拘限额,也不问人作何之用。

买药卖药干脆利落,静悄悄来静悄悄走,是这里的规矩。所以虽然掩着门像是没有开张的样子,但真正的客人从来都是自己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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