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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蛊术

“阿尼。”玛格蕾塔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喃喃地重复道。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老师莫玛,直觉告诉她二人之间有联系,但是根据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们有着相同的肤色——东方商人玛格蕾塔也见过不少的。所以她并不认为这是她们之间有联系的根据。

“莫玛……阿尼……”玛格蕾塔若有所思道,并没有发现阿尼盯着她的目光变了。

“莫玛……阿尼……”玛格蕾塔像着了魔一样重复着这两个名字。

小女孩嘴角扬起一抹异样的笑容,她张开小嘴说道:“对,莫玛,阿尼还有亚术。”

“什么?什么亚术?”玛格蕾塔看着小女孩诡异的笑容,全身冷不丁地一个冷颤。

阿尼又是一笑,“她们是永远的好姐妹。”

玛格蕾塔的脸有些苦涩,“什么好姐妹,我一点都听不懂。”她说着,好像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

“嘻嘻,我们从遥远的高山而来,那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虽然那里冰冷彻骨,但是那里的人尊称我们为神。”阿尼一脸憧憬地说道。

玛格蕾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小女孩所表现的已经震惊了年轻的女巫,如果不是为了菲利普,她会马上离开这里。

“那个……我有事情求你帮忙。”玛格蕾塔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事你说吧。虽然她们把我囚禁于此,但是我并不恨她们。而且你的气息跟她们完全相反呢!”阿尼说道。

“什……什么?你能辨别出我身上的气息?”

“这有什么难的,快说吧。不过我提前说好了,我可是要报酬的。”阿尼略显不耐烦了。

“我想请你救救我的……未婚夫。”

阿尼看了玛格蕾塔一眼,略作思考状,然后说道:“把他的情况告诉我吧。”

玛格蕾塔一听,满脸惊喜,她连忙说道:“假死!”

阿尼一听,眉头微微皱起,顿了一会儿,她说道:“那你把他受伤的经过告诉我,要详细。”

玛格蕾塔连忙点头,于是她将她与菲利普的受伤经过详细地告诉了阿尼。阿尼听完,没过多久再次说道:“这么说来,英格利特只是暂时稳住菲利普胸口的那股气?”

“是这样的。她说你有能力救他,还请……”

“救他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这代价恐怕你不愿付出。”阿尼注视着玛格蕾塔说道。

“什么代价?”玛格蕾塔立即问道。

“我们那里有一种术法可以将死人复活。”

“死人复活!”玛格蕾塔吃惊地捂住了嘴。

阿尼点点头,继续道:“那种术法叫蛊术。是一种传承已久的术法。它通过控制一种虫子来操纵人的身体。”

“虫子?”玛格蕾塔的目光立即来到阿尼的眉心,那里一个鲜红的虫形印记在闪闪发光。

“蛊术有很多种分类,其中,每一种蛊术所起的作用是不一样的。有一种蛊术很符合你的情况,它会复活菲利普,而且会让菲利普的实力比以前更加强大。”

玛格蕾塔有些愣神,“这……这算什么代价?”

阿尼白了她一眼,说道:“代价就是,他必须靠吸食力量强大的人才可以活下去,否则时间一长,他的力量就会逐渐减弱,随之彻底死去。”

“这……可是怎么会这样?”玛格蕾塔语无伦次地说道。

阿尼冷哼一声,“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白送的,要想得到就得付出代价,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玛格蕾塔自然是懂的,她得到了复生,却不能和菲利普相认。菲利普复生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是付出的代价却难以衡量。

“怎么,机会就在眼前,犹豫不决可不该用在现在啊!”阿尼此时的声音哪里像一个小女孩,分明就是一个奸商。

玛格蕾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其实你是想索要你的报酬。对吧?”

阿尼一愣,旋即笑道:“看不出你还挺聪明的。没错,只要你能让英格利特放我出去,我就可以答应救菲利普。”

玛格蕾塔苦笑一声,说道:“不可能的。”

“为什么?”

“我不知道巫主为什么囚禁你。而且,巫主已经猜到你会这样做了。所以提前拒绝了你。”

“哦?”阿尼只是皱了一下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看了看昏迷过去的英格利特,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她不肯放我出去,我便不再勉强。只要你肯帮我做三件事,我就帮你救醒你的未婚夫。”

玛格蕾塔也是看了一眼英格利特,随之重重地点了点头。阿尼见她答应,随手丢过去三个锦囊。“这里是我要你做的事情。现在不要看,救活菲利普后你就要立即上路,去做这三件事,如何?”

玛格蕾塔摸了摸锦囊,说道:“好,我答应你。”

阿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救人我来,不过,这控蛊就得你来了。”

“什么意思?”玛格蕾塔不解地问道。

“你有多爱他?”阿尼忽然问道。

玛格蕾塔更加不解了,不过看着阿尼认真的眼神,她深吸一气,道:“哪怕是死,我也要救醒他。”

阿尼依旧盯着玛格蕾塔。

“你不相信我吗?”

阿尼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是。虽然我不懂爱情,但是你对他的感情并不像是爱情。”

玛格蕾塔咯噔一声,下意识问道:“像是什么感情?”

“长辈对晚辈的爱。”

玛格蕾塔眼神一慌,目光移到别处,“好了,还是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在救他之前,你得学会控制‘尸鬼’。”阿尼止住玛格蕾塔的问题,“只要控制了‘尸鬼’,你就能控制菲利普。你总不会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来控制他吧。”

玛格蕾塔眼中闪过惊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什么是‘尸鬼‘?”

“‘尸鬼’是一种蛊虫的名字。要想控制它很简单。”

“如何控制?”

“让它钻进你的体内吸食你的血肉,在它吃饱前,只要你不死,就可以成功控制它。”阿尼注视着玛格蕾塔变白的脸,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人吃饱后还会再次变饿,虫子也是如此吧。”

阿尼微微一笑,说道:“你成功控制它后,要立即将它炼化,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玛格蕾塔缓缓地点了点头,她闭上眼,问道:“哪里可以找到‘尸鬼’?”

阿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说道:“我这里。”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在做这些事之前,你需要去月光城堡的书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明白吗?”

玛格蕾塔点了点头,然后抱起英格利特转身离去……

偌大的书阁中静悄悄的,深褐色的书架不知在这里存在了多长时间,只是书架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示出这里流逝的岁月。枯黄的封皮下,古老的文字在叙述着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走在书架之间,似乎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回头一看,只有昏暗的光线而已。

按照规矩,做客月光城堡的人是无法进入书阁的,这样做并不是因为这里有高深的术法,而是因为这里记载着整个世界的秘辛。

不过幸好有巫主作保,玛格蕾塔才得以进入。这里光线昏暗,如果不是女巫们身着白色长袍,恐怕就无法发现这里的人了。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多少人。玛格蕾塔看了看在书架间飞来飞去,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书籍的女巫,按照巫主实现告诉自己的方位,加快了脚步。来到指定的书架后,玛格蕾塔的目光在书堆之间迅速移动起来,不多久,一本《世界之树》映入眼帘。

“世界之树。”玛格蕾塔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像针一样扎了她的心脏一下。阿尼并没有告诉她要看什么书,只是简单地告诉她要了解这个世界。

“应该是这本书吧。”玛格蕾塔伸手一招,一本并不厚的书籍飞到手中。这本书不知在这里放了多少岁月,托在手中,感觉随时会碎去一样。玛格蕾塔小心翼翼地翻开书籍,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这个世界由九个世界组成,而世界之树支撑着这九个世界,阿斯嘉特为神居住的地方,华纳海姆中聚集着华纳神族,亚尔夫海姆是精灵的国度,中庭则是人类居住的地方,约顿海姆是巨人的乐园,而瓦特海姆是侏儒永远的窝,海姆冥界有女王海拉,尼福尔海姆是一个和死之国没有明显分别的冰雪世界,穆斯贝尔海姆则是由巨人史尔特守护的酷热国度……

不知不觉中,玛格蕾塔已经完全沉浸到书中,她看着看着,心中竟然笑自己孤陋寡闻,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是这样的,这完全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生前,市井小民的自己完全沉浸在有限的天地中,而现在,作为女巫的自己,已经逐渐认知到了整个世界。

这就是阿尼让我了解的东西,她让我做的事也跟这个有关。玛格蕾塔坚定地想。

翌日。

“你准备好了吗?”阿尼注视着玛格蕾塔,淡淡地问道。

玛格蕾塔看着地上的菲利普,鉴定地点了点头。

“待会儿我们要一同进行,这样,才能让‘尸鬼’感知新主人,明白吗?”

“开始吧。”

阿尼小手一挥,一条肉眼难见的红色丝线从她的袖口中射出,然后飞至菲利普身边时,将他的身躯拖到了半空中,在玛格蕾塔的注视中,开始舞动。

“你干什么?”玛格蕾塔惊恐地大吼道,因为她发现,红色丝线的每一次舞动,菲利普身上都会多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顿时染红了菲利普的衣服,虽然他处于假死状态,但是痛感神经还是存在的——于是,玛格蕾塔看到了菲利普的脸色一分分的苍白下去。

“‘尸鬼’从外面进入才能存活在菲利普的血液中,只要他的血温养‘尸鬼’一段时间,菲利普就可以存活了。”

玛格蕾塔放心地松了口气,这时,阿尼向她抛过来一个石杯。“将里面的液体喝下去,快!”

石杯中只是清水,并没有见到什么‘尸鬼’,玛格蕾塔刚想发问,却看到菲利普的躯体已经来到阿尼的面前,只见阿尼掐手弄决,额头上的虫形印记顿时亮了起来。红色的虫子从阿尼的袖口中爬出,它们立即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于是,疯狂地从菲利普的伤口钻了进去。

“你在等什么?”阿尼沉声喝道。

“啊!”玛格蕾塔心中涌现恐惧,她闭上眼,一咬牙,一口气将杯中的水喝了下去。

玛格蕾塔细细地感受着肚中的变化,突然,她的手一松,手中的石杯摔在了地上。

啪——

阿尼看到玛格蕾塔的眼睛顿时睁大,然后像死人一样无声地倒下,随之,凄厉的惨叫在整个洞穴回响。

“啊啊呀呀——”玛格蕾塔拼命地抓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吐出刚才那杯水,但是这根本无济于事。她知道‘尸鬼’已经开始吞噬她体内的血肉,因为血已经从口中喷了出来。她的脸色充满了死灰,黯淡无光的眸子中尽是血丝。她不停滴抓着地上的石头,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鲜血从指间流出,但是她已经感知不到。

“别忘了菲利普还没有活过来呢。你要用什么来证明你对他的爱?”阿尼也是面色沉重,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吞噬‘尸鬼’场景,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自己早已经变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玛格蕾塔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阿尼看着,小手也逐渐攥紧。

“要死了吗?”阿尼轻轻地说道,果不其然,不停打着滚的玛格蕾塔忽然不动了。

忽然,玛格蕾塔的身上冒出一层淡淡的绿光,绿光之下,身上的鲜血立即融入到身体之中,失去跳动的胸口也逐渐律动起来。

“在恢复吗?”阿尼的眼中充满了惊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异地力量,虽然她能力强大,但是并没有感知到这属于什么力量。

玛格蕾塔体内的伤势飞速地愈合着,血液之中的‘尸鬼’在绿光的过滤中化为玛格蕾塔身体的一部分。

“好快的炼化炼化速度,看来这个女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绿光治疗玛格蕾塔的伤势,没过多久,便消失不见。

不知何时,阿尼看到,一双绿眼竖瞳在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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