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蕾塔听见周围颤颤地流水声,接着,她便想到了惘然镇的那条河,以及……
她猛地从河底跳了起来,惊恐的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女巫,立即尖叫起来。当然,尖叫的不止她一个,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个身高只到她腹部的男人在跟着她尖叫。
“呀——呃……你……你是谁?”玛格蕾塔停止了尖叫。面前的男人身高只有一米左右。棕色卷曲的头发,一脸烙腮胡子。身穿软甲,左手拿斧,右手持锤,显然是个战士。
“我叫伍德,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你。这不,你刚醒就尖叫起来,真是的,吓了我一大跳。”
“对……对不起。”玛格蕾塔道着歉,忽然又是一叫。伍德又是一跳,显然被她吓了一跳,他不满地吼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叫什么?”
“伍德!”
玛格蕾塔眼中尽是惊喜,伍德,自己的记忆中可没有这个人。这么说,自己已经脱离梦境了。不过为了防止意外,玛格蕾塔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认识我吗?”
伍德奇怪地看了玛格蕾塔一眼,似乎搞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何会有如此表现。他不耐烦地哼了哼,转身离去。
玛格蕾塔忍不住跳了起来,光是想想那种梦境就让她一阵后怕。但是,转身离去的伍德又回到了玛格蕾塔面前,“你怎么还在河里?还不赶快出来。你把河水弄脏了,待会儿我还得去族长那里解释。”
玛格蕾塔不好意思地道了一声歉,来到了河岸上,她抖抖拽拽,袍子上的水分顿时被蒸发了。
伍德惊讶地看了玛格蕾塔一眼,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能力。也是,没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来到瓦特海姆?”
玛格蕾塔又是一叫,“你说什么?这里是瓦特海姆?”
“不然啊?你认为是哪里?”伍德不耐烦地嚷嚷着,看着正在身上翻着找东西的玛格蕾塔,问道:“你在找什么呢?”
玛格蕾塔一听,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在找什么,自然是在找阿尼留给她的锦囊了,如果最后一个任务是在瓦特海姆完成,自然是再好不过。伍德的突然一声叫唤,将她从兴奋的劲头中拉了回来。
“哦,没……没什么。”玛格蕾塔嘿嘿地笑了笑。
伍德不满地哼了哼,说道:“跟我走吧。”
“跟你走?去哪儿?”玛格蕾塔一愣,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侏儒一族是所有的生物中最好客的,你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能让你在外面过夜吧?”
听了伍德的话,玛格蕾塔心中一暖,但是,一想到将要进行的任务,她还是不得不使劲地甩了甩头——必须狠下心来!
见状,伍德以为她不愿意去,于是说道:“如果你不去的话,很可能会给我惹麻烦的。”
“什么?惹麻烦?”
“族人见到我不接待客人,很可能会排挤我的。”伍德说着,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哀怨。
玛格蕾塔忍不住一笑,“好了好了,我刚才是在想别的事情。跟你去不就行了吗。”
伍德高兴地挥了挥武器,“跟我来。”
玛格蕾塔跟了上去,没过多久,二人便来到了伍德的家。看着矮小的,仿若洞口的家门,玛格蕾塔先是一愣,随机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世间万物各有特点,就连他们的居所也是根据自身特点逐渐定型的。
玛格蕾塔弯身走进伍德的家,她站直身,刚没有走几步就吃痛地叫了一声,抬起头,看到了一根房梁,她无奈摇头,只好再次低下身子。
伍德看到,哈哈大笑了几声,接着对玛格蕾塔客气地说道:“客人请坐。我这里简陋,你就将就将就吧。”
玛格蕾塔笑了笑,打量着周围,客厅并不是特别大,想来这位侏儒的人缘并不怎么样吧。玛格蕾塔的对面是一个椭圆形的壁炉,炉里,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彻底驱走了这个夜晚的寒气。壁炉后面的墙壁由暗红色的砖建成,墙面上有一些破洞,看来这房子有些年份了。
客厅的正中央是黄色的木头桌子,桌子周围随意地摆放着几把椅子。在壁炉的一旁,有几个不知有多少年的破皮沙发。玛格蕾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是红色的木头地板。
伍德这时候已经去厨房了,玛格蕾塔只听到里面不时传来丁丁当当的声响,不一会,里面就飘出了诱人的香气。玛格蕾塔心中一阵温暖,她盘膝在桌子边坐下,静静地等待着这位侏儒的款待。
伍德从厨房走出,将手中的托盘的放在桌子上,然后为玛格蕾塔倒上酒,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二人碰了一下杯子,抿了一口。伍德看着玛格蕾塔微红的脸,问道:“来自远方的客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玛格蕾塔一笑,说道:“克拉苏,克拉苏·梦露。”
伍德会意一笑,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虽然这么问很没有礼貌,但是我还知道你来约顿海姆做什么?”
玛格蕾塔早就料到伍德会有此一问,她明白,招待归招待,但对方还是谨慎的。
“不瞒你说,我是人类教会的秘密使者,前往约顿海姆给巨人族送信。但是在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掉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险些回不来了。”
伍德一惊,顺口问道:“哪里?”
“惘然镇。”
“什么!”伍德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眼睛本就很大,现在睁得更大了。他阴晴不定地看着玛格蕾塔,眉头紧皱在一起。
玛格蕾塔吃惊地看着他,她也没想到“惘然镇”这三个字会给伍德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在她的注视下,伍德离开了座位,他来回踱着步,脸色焦虑,甚至有些惊慌,嘴里更是不停地喃喃着“不可能”三个字。
“这不可能!”伍德大叫了一声。
玛格蕾塔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我如果不是从那里回来,怎么可能知道惘然镇那个地方?你也知道,惘然镇这个地方是没有任何文献资料记载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了玛格蕾塔的话,伍德点了点头,显然相信了她的话,接着又微微地摇了摇头。
玛格蕾塔知道对方不便说,识趣地闭上了嘴。
伍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坐了回去,他一边吃一边低声说:“惘然镇这个地方虽然恐怖,但也并不是像传说中的一样,有去无回。看你的样子,想必很快就从梦中醒来了吧?”
玛格蕾塔停了手中的动作,一时间忘记了吃饭。
伍德笑笑,“你也不用这么震惊,也不用猜我是不是去过惘然镇。只是这是一段陈年旧事,我不想再去想了。”
玛格蕾塔会心地笑了笑。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了,难道还没有想吗?
伍德灌了一大口酒,说道:“既然是这样,你就先在我这里呆着。等过了我们一年一度的族会,我再想办法将你送走。”
玛格蕾塔心中一跳,不着痕迹地问道:“族会?什么族会?能和我说说吗?”
伍德听到此处,忽然哈哈一笑,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其实也没什么。族会说明白了就是一个比赛喝酒的大会?”
“比赛喝酒的大会?”玛格蕾塔听着,一时间有些理解不了。
“嗯。”
“那倒是有意思了。”
“怎么样?你要不要来参加?”
“我一个外族人还能参加?”
伍德一听,不知为何,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怎么?”玛格蕾塔笑着问。
伍德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不瞒你说。我们侏儒一族是天生的酿酒师,但同样的,对美酒也是最没有抵抗力的。我族的男男女女都爱喝酒。虽然难以启齿,但不得不说,我族的一些女人甚至比我们男人还要能喝!”
“是吗?”玛格蕾塔惊疑地说着,她放下刀叉,认真听伍德说起比赛来。
伍德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酒,继续说道:“比赛当天是相当热闹的,男女老少都在场。参加比赛的人站在比赛场地,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了一个大酒坛……”
没等伍德说完,玛格蕾塔迫不及待地问道:“大酒坛?难道就这样直接比赛不成?”
伍德呵呵地笑了笑,说道:“你先别着急。在族长宣布比赛开始后,这酒就可以开始喝了。上午的比赛比较简单,就是不停地喝酒,最后站着四个人便是上午的胜利者了。同时,也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参加下午的比赛。”
“下午的比赛?”
“对。也就是最后决出胜利者的比赛,同时也是最难的一场。”
“最难的一场?”
“下午并不是比拼谁最能喝酒,而是谁最会品酒。”
“品酒?”玛格蕾塔低声说了一句,顿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明白了?”
玛格蕾塔忽然莞尔一笑,说道:“既然是比赛,那么冠军的奖品是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只要你打破地底通道,地底宫殿里的宝藏全部归你!”
玛格蕾塔听着,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