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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猎巫师

奥贝尔马赫特尔位于莱茵河畔三十公里之外,它虽然为一个小城,人口容量也不大,但是却位于重要的商业通道,这里占尽了天时地利,至于人口始终上不去,那是因为这里经常有审判女巫的大会,哪个商人也不愿意长时间呆在一个存在安全隐患的小城的。

此时正值正午,街上熙熙攘攘,时不时地有贵族的马车穿过街道,也有举着风车的小孩在街上追逐穿越。各种吆喝声叫卖着,让本就燥热的空气更加燥热了。

英格森八世,麦克洪德主教以及刚刚苏醒不久的菲利普,他们三人穿着普通的斗篷,斗篷将他们完全遮住,常人根本认不出他们,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在街道的边缘的快速地行走着。

麦克洪德和英格森八世把菲利普夹在中间,他紧紧地跟着前面的脚步,心中同时想着刚才的情景。

“陛下,既然菲利普已经醒了,您为什么不对他进行光明术法的教育?”麦克洪德低声问。

英格森八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既然已经看出他不适合学习光明术法,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陛下,我只是——”

“你不用多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菲利普不适合学习光明术法,并不代表他不适合学习其他的东西。”

麦克洪德问:“还请陛下明示。”

“你还记得我们的猎巫师吗?”英格森八世忽然笑吟吟地说。

麦克洪德心念一想,失声道:“陛下,您难道要把菲利普交给他?”

“是的。”英格森八世笑着说,“我要把菲利普交给他,把他的一身本领学来,然后菲利普就可以为他的母亲报仇了。”

麦克洪德看着满脸笑容的教皇,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寒意,他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英格森八世会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自己免受未知的威胁。而他们在谈这番话时,菲利普就坐在不远处,他神情淡漠,仿佛对这些早已了解通彻。

麦克洪德看到菲利普从那只手掌上走下时,心里竟然冒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个孩子在清醒之前,自己是知道他的性情的,而今他的变得无视一切,真不知道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过多久,英格森八世三人来到了一个普通的商店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周,来到一扇门前,打开,进去。麦克洪德看到面前有一个木质的板子,伸手可及的地方,有一个七彩的旋转盘。英格森八世握住转子,将它调到蓝色,接着,他掀开木板,看到的是一片荒野。英格森八世盖住木板,继续旋转,打开后,是一座寒风狂吹的冰山。他又一次盖住板子,将转子调到一个颜色,打开后,看到的是一片幽暗的森林。

英格森叹了口气,他说:“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菲利普没有动,而是彻底呆住了。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即使没有清除记忆前,这也是他所无法理解的。

麦克洪德看着菲利普震惊的样子,淡淡地说:“我们刚走进的屋子是一座移动城堡,通过旋转上面的盘子可以转移地点,但是转移的地点地随机的。这些你以后自然会明白。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座森林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以后要生活在这里了,至于你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

菲利普瞥了眼麦克洪德的淡漠的眼神,并没有表示,对于他的提醒并没有太多的在意,甚至,眼前的森林让他产生一种兴奋感。

英格森八世带领两个人轻车熟路地在林间穿梭着。这片森林并不是什么远古森林。向远处望去,甚至可以看见稀稀落落的村落。所以,众人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就来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牧场,在森林里出现一个牧场的确是匪夷所思,但是,若放在教皇此次要找的人身上,就是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为过。三人走着走着,突然,他们面前的空间一紧,一股强烈的杀气狂涌而至。那是三支飞来的弩箭。英格森八世好像早有预料,他面带微笑,手竟然动也不动,只见他面前的空间微微一扭,三只弩箭立即朝原来的方向飞了回去。

“我亲爱的猎巫师先生,你就是这么招待你的朋友的?”英格森八世朗声说道。

在三人不远处有一座木屋,木屋由几棵粗壮的树干组成。树干上还生着交错纵横的树枝,远远看去,有一种粗狂的感觉。

英格森八世刚说完,木屋里就传来冷哼声。“你又来我这里做什么?难道你回心转意了?”

英格森八世笑着摇了摇头,说:“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还不快滚!”

菲利普惊讶,敢骂当今教皇英格森八世的他或许是第一个吧。

英格森八世不动声色,他说:“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请求你。”

菲利普发现,不知为何,教皇在领他们站到离木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教皇只管高声说话,而木屋里的人也不出来,只管高声回答。两者之间的气氛竟然有些剑拔弩张。

菲利普感到木屋里的人愣了愣,接着,他就听到木屋中爆发出一阵狂笑声。“哈哈哈哈……这正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堂堂的教皇陛下,当今世界的主宰,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

英格森八世淡淡地说:“这件事难不倒我,只是我想得到最好的效果,才过来找你的。”

木屋里的人顿了一会儿,说:“你知道,除非你肯放我出去,否则我什么事情都不会做的……当然,如果你一个人进屋子跟我说你有什么事请我帮忙,我或许还能考虑考虑。”

英格森八世一听,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这个身板可挡不住你的攻击。”

菲利普震惊了,刚要说话,就碰见了麦克洪德噤声的目光。

“那就滚蛋吧,别打扰老子清修。”

英格森八世面色不改,但麦克洪德有些忍不住了,他刚要上前,就被教皇抓住了。“后退!你想死么?”

迫于上级的威压,麦克洪德拉着菲利普后退了几步。

“你身后的那个主教我认识。你这次来是为了那个孩子吧?”

英格森脸上掠过一丝微笑,他知道鱼已经上了。“先听完我说的事再做决定也不迟。”

见对方没有反应,英格森八世继续说:“他叫菲利普,他的家人都被女巫杀死了。他是麦克洪德主教救上来的孩子,所以——”

教皇的话被对方打断了,“你真应该把谎言编好再来骗我。这里没有外人,你我都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没有必要玩这种小把戏。”

“你不信也罢。只是他并不适合学习光明术法,所以我带他来这里就是想请你训练他。”

“你认为我有这个时间吗?”对方冷声说道。

教皇低声道:“你忍心让你的秘技都失传吗?”

英格森八世说到了对方的痛处,他的话音刚落,几十支弩箭破空而来。英格森八世早有预料,他面前的空间奇异地扭曲起来,所有的弩箭顿时改变了方向。

“别这样,老朋友。我向你道歉。”

对方没有回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从木屋里传了出来,“你为什么想变成猎巫师?”

“当然是为了给家人报仇。”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我能帮你报仇,你能完全信任我吗?”

“没问题!”菲利普毫不犹豫地说。

对方顿了一会儿,“那好,你一个人走过来。”

菲利普没有问英格森八世,直接向木屋走去。来之前,英格森八世就叮嘱他完全自己做主。只是现在,英格森八世看着越来越接近木屋的菲利普,心里充满了疑惑,他隐隐间感到一点不对劲。

菲利普缓步向木屋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菲利普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踢到,他的身体腾空向后飞去,半空中,他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英格森八世刚要抬脚,旋即忍住了。麦克洪德满脸震骇,他根本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发动攻击的。这时,耳边想起了英格森八世的声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房子周围布满了具有空间绞杀能力的阵。这混蛋,越来越难以对付了!”

菲利普没有昏过去,但是脸上的血色尽失。他咬着牙,瞪着木屋,一句话也不说。这,才是教皇唯一交待的。

“嗯,根骨还可以,性子倒是挺坚韧的。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英格森八世并没有动,他那丝不安还没有消失,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怎么,两位要等我反悔吗?”

“当然不,我们这就离去。”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是完成了,他没有多待,带着麦克洪德转身离去。临走前,连看都没有看菲利普一眼。

两人消失时,声音响起了,“好了,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菲利普站起身,冷笑一声,“我倒是不敢了,我可挡不住您的突袭。”

“进来!”

菲利普的脑海一震,感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拴住了自己,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前飘去。他的身体从窗户钻了进去,接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菲利普站起身,他看到的是一个干瘪的老头,他坐在轮椅上,双腿的下肢竟然是空的。他左臂的肌肉萎缩,只剩下一只手控制着轮椅。老头脸色蜡黄,头上的头发可以用一只手数出来。菲利普被他注视着,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只听他说道:“我们现在开始吧,你可以利用这间屋子里的一切东西攻击我,直到把我打倒为止。你没有时间休息,因为你在休息的时候会被我偷袭,就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这里有食物原料,自己想办法解决。把我打倒,你就可以出去了。”

菲利普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愣愣地说:“那……那我要是失手把你杀了,怎么办?”

猎巫师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只不过笑容看起来颇为恐怖。“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出师了。而且,你的教皇知道的话,会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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