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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人生的新开始(2)

摆在我面前的是尽快将王总给我的书学完,这样在他面前也能有些底气,我一个人这么学习着,没有人能帮忙,有时候有些问题要问小王,他总会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然后在电脑上刷刷刷给我比划着,我看不懂,对于设计没有一点基础的我如何能这么简单就明白,可我也知道,再问下去小王就该不耐烦了,这是人的正常反应,只怪我不是美院出身,要不然也不至于那么久了还没将这书看明白。

求人不如求己,只是会吃力一点。王总偶尔会把我召入他的办公室,问问我的学习进度,但只是问问,对于我的一些疑问,他让我自己领悟。

这种无助,只有自己体会,慢慢地就会习惯了。

公司大门的钥匙终于交到我手里,理由是因为我每天很早到公司,总是要等前台或是王总来才能进公司,好几次过了上班时间还没人来开门,我一个又一个电话催促同事来开门有些让人觉得烦了,钥匙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交到我手里,他们感觉到轻松了,我却觉得很沉,抓紧了才不会掉下来。

只有每天提前到公司,才对得起手上的钥匙。

台风来了,狂风暴雨,摧残着这座城市,原以为只有住在海边才能被台风惦记上,未料到了这个城市,还是遇上了台风,而且是强台风。

雨声早早将我唤醒,看着窗外的雨,犹豫着要不要去公司,若是不去上班,王总一定会觉得我这个人对于工作的态度不够积极,若是去上班,骑脚踏车显然是不安全的,只好坐公交车,花上两块钱坐公交车倒是小时,就怕撑着伞,雨水还是将笔记本电脑打湿了,这个电脑包是不防水的。要真不小心被大雨淋湿,该心疼了,记得刚来的时候有一次挤公交车,我的肩胛比较窄,背带不小心滑落,电脑掉到公交车上,害怕极了,担心因此摔坏了,到公司后打开电脑包仔细检查确定没事才放下心来。那次之后,我都是将电脑包斜挎在肩上,这样就不易滑落了,但面对强台风雨,不管怎么背,都无法防备。

庆幸这一路还算顺利,我把伞打得很低,尽量不让雨水打到电脑包上,公交车上人不多,这种天气很多人都不愿出门了,倒是便宜了我,平时都没位子座的。到公司的时候时间还早,我依旧是第一个到公司的人,面对空荡荡的公司,心里也越来空落起来。好希望会有同事过来,但这种鬼天气,恐怕不会有人来。

将所有窗户都关好,一个人静静坐在公司里,一阵电话声将我拉回到现实中,公司里就我一个人,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逃避接这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所以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有些不解,问了一遍“是方舟设计吧?”我回答是的,那就没错了,他开始自报家门,原来是公司的老客户,我来的时间太短,没跟他接触过,也难怪会不认识了。

客户表示要过来,我回答他公司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况且这么大的风和雨,过来很不方便。他还是过来了,到公司一看果然只有我一个人,但并没有因此失望太多,他让我带话给设计师,让设计师抓紧一点,仅仅是那么简单,其实不用亲自跑一趟的。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中饭不知道如何解决,叫外卖?还是算了,这种恶劣天气就不要麻烦送外卖的了,出去吃,又不知道什么好,老粥妈的饭已经吃腻了,公司斜对面的一家小饭馆口味倒是不错,但价格比老粥妈贵得多,实在是有些不舍得花这个钱,但又不能不吃饭,最后还是狠下心去那边吃饭,挑最便宜的吃,虽然老板娘的眼神不是那么友好,无奈钱包里太单薄了。

依旧是青椒土豆丝,我发现无论是哪个饭店,最便宜的炒菜基本上都是这道,小时候不爱吃青椒,长大后却发现青椒总是和土豆搭档,土豆是我的最爱,爱屋及乌,便不再讨厌。

我吃饭的速度还是很快,那么小的碗,几口就没了,还没吃饱,犹豫着要不要再添一碗,虽说老板娘的眼神不是那么友好,但还是上来问我要不要添饭,我说了声谢谢,将碗递给老板娘。

满满的一碗饭,我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里添饭都是不要钱的,老板娘大概是希望我能多去他们店里消费吧,如果条件允许,真想每天在这里吃饭,味道要比老粥妈好许多。

离开了饭馆,又将是一个人孤零零守着公司,学习,还是学习,那么枯燥,又没人指点,我究竟为什么要守在这里?

心,又开始茫然起来,最初的激情被一点一点磨去,这并非是我想要的。来之前,总是幻想着这个公司的艺术气息很浓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融洽,热情,有任何问题都会有人帮你解决,但现实往往与想象的出入太多,对于我这个陌生人,同事们的态度有些生冷,我承认我需要大家的帮助,但没有人能伸出援助之手。

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我是走关系进来的,在设计方面,我就是废物一个,且又不擅长交际,不懂得如何巴结他们,自然会跟我走得很远。

一个人的时候,那种胡思乱想就会不自觉跳出来,接着就没有心思学习了,上上网放松一下自己,虽然没人监督,但看电影之类的事还是不敢去做,从小我胆子就小,违规的事情多半是不能做的,做了良心上会不安,总觉得自己就不是一个好孩子了。

熬到下班时间,雨势未见小,顶着狂风暴雨走到车站,只希望公交车能早点来。

稀稀落落的公交站台,注定没有什么人会跟我挤公交,车子来的时候里面很空,下车时在犹豫是先去吃饭还是先把电脑放回宿舍再出去吃,雨势依旧不减,回到宿舍,有些不想出去了,但饭还是要吃的。

吃完饭回来给家里打了电话,问一问家里的情况,得知一切平安,就心安了。

到半夜雨势才小了些,第二天早上风力已经小很多,看来台风算是过去了,早早来到公司,打开电脑看了看新闻,这次台风造成的影响还不小,市区有一棵大树被刮倒,所幸没伤到人。

同事们到公司的时候,离规定的上班时间很近了,这一点不足为奇,方芳作为前台来的算比较早了,到公司后,她要负责公司的卫生清洁,有时候我会帮她一起做,反正也是无所事事。

时间久了,我便越来越像是一个打杂的,公司来了客户,应该是方芳招呼客户的,但类似于出去买咖啡之类的事情就落到我头上,我记得公司里有咖啡机的,王总喜欢拿现磨的咖啡招呼客户,后来又变成了袋泡咖啡。这看起来,很没艺术气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正,现在这样所谓的实习其实是在浪费时间,学到的东西很有限,关于设计方面包括理论知识都没接触过,仅仅是看这两本书,能悟出多少来?艺术有时候说起来是有些玄乎的,但前提是肚子里有货,一件作品摆在你面前你得说出它的创意、精髓和灵魂来,还不是简单的说这个很好看那个很好看,设计不该只是好看,还有更重要的是内涵。

我没有勇气去问王总什么时候才能教我做设计,本以为这两本书看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会亲自指导我,事实上这么想有点幼稚,第一,以现在对设计的理解能力还不足以将这两本书看得差不多,第二,像我这样没有任何基础的实习生,一个设计总监是不可能亲自指导的,我最该做的事情是考上美院,然后再来实习,很显然,这是极其不切实际的。

但此刻我没有那么理性,一股脑的热血希望将自己投身设计这一行业中来,于是乎,差遣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帮客户打印个效果图,或者是招呼客户,又或者是跟着王总去陪客户吃饭,总之一切跟设计无关的事情只要让我做我就一定会做。

也许正因如此,大家才能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我并不喜欢往外跑,跟一些客户见面的时候很拘谨很紧张,且自己的容貌并不突出,在面对那些女性客户的时候很没自信,比如去一家美容机构的时候,走进去,第一时间被前台喊停,“门口写着男士止步,不识字吗?”

“对不起,我是方舟设计的员工,来这里是找你们老板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我又没到里面去凶什么凶,难不成你们当我是流氓来着?还是当我是文盲?虽然书读得不好,但门口贴着的字还是认识的。

前台电话联系了她们老板,说马上来,却等了许久,没有人招待,只有一个人静静等待。回到公司后,王总问我什么情况,我云里雾里,什么什么情况。

“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我们的员工态度很不好,向我投诉。”

“没有啊,我说话很客气,您应该知道我的。”我本不想为自己争辩什么,但总要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糊里糊涂背了黑锅,换谁都不会甘心的。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否则也不会让你去,你来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表现我都看在眼里。”

“您放心,我是不会给公司丢脸的。”其实我想说的是既然表现看在眼里,那什么时候给我发工资,再这么下去我可要饿死了。

“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那我出去了。”人是出去了,心还逗留在王总办公室,想要一份薪水,却无法开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继续着实习兼打杂的生涯,忙的时候便没工夫出去吃饭了,王总会打电话叫来外卖,不得不说这家外卖真难吃,价格还不便宜,若不是因为王总买单,打死我都不会叫这样的外卖。

这段时间主要是忙某过气歌星个人演唱会的活动设计,那家美容机构恰好是赞助商之一,注定还要和她们打交道的,每每想到她们对我的投诉,就不想再过去了,可那是工作。

不单是要跟她们打交道,还得去某广告制作公司那边催促着将活动海报、背景等制作完,时间很紧迫,幸好演唱会的门票已印好送来,要不然这工作量可真的蛮大的。

演唱会那天,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早上刚到公司就被通知去那家广告制作公司那边,又有新的图片设计好要制作,这些天几乎天天都要骑着车外出,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饿着肚子,已经无力出去觅食,只好打电话给外卖,之前那家实在是太差,小王发现有一家兰州拉面馆的外卖还不错,可能是他去那边店里吃过,离公司也不远,除非是特别忙,否则一个电话过去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他们家的东西偏油,我实在是不喜欢,但便宜,基本上以炒饭和盖浇饭为主,自从去泰州上学后,一直和盖浇饭打交道,之前在家乡是没有的,所以起初是新鲜,后来就腻了,再后来,回到****也能看到小饭馆里有盖浇饭卖,大体上都是重油重盐,很不合胃口。选择它,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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