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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外的救助

就在我一个人坐在水边“孤芳自赏”的时候,突然我清晰地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阵人的惨叫声!我赶紧竖起耳朵回头看了看,只见山坡的石头上那个放羊的老人正趴在地上打滚,他怎么了?这么陡的坡万一滚下来如何是好?我知道他一定是遇到困难了,用不着多想我立马朝山坡跑去。上去的时候我惊呆了,原来老人的身上缠着一条长长的大蛇!我敢肯定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蛇了,以前在我家的草垛里见到过几次,不过都是些蛇的孙子吧!比起今天这个简直神马都是浮云了。

老人闭着眼痛苦地呻吟着,他很无助。我知道人再伟大而勇敢,但是今天的这场人蛇大战几乎没什么好戏可看,如果说非要拍在电视里做戏的话,这一定是个失败的镜头!一条大蛇一个半百的老人,这就像一只狼遇到了羊,除了束手就擒还能有别的结果?

哦!该死的傻瓜啊,我尽在胡想些什么?赶快救人啊!小菜,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于是,我鼓起勇气对着大蛇一阵咆哮,老人这才从惊恐之中清醒过来,他看见眼前站着一只可恶的狗,他似乎绝望了!我看见他很快又闭上了双眼,老人已不再有过多的挣扎了!我清楚他全然把我当成了坏人,而我明白我是来救他来的。

好在老人静下来不再打滚了,这样我可以更好地对蛇进行攻击了。也许是大蛇也受到了惊吓吧,只见它警惕地探出了头,嘴巴里吐着像火焰一样的舌头正怒视地盯着我,那邪毒的眼神发着冷冷的寒光,它似乎要冲过来一下子弄死我好了。我并没有恐惧而是更加厉声地给它发出警告,然而那虫子一直就这么和我对视着,久久不见动静。我猜它一定在想着用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对付我吧!

不管那么多了,我也没有耐心给它胡思乱想的余地了。看着可怜而无助的老人,我猛地想起了我主人的老父亲,想起了我曾经生活过的那片土地,想起了故乡那些善良的人们,同时又想起了我今天可悲的处境……带着对人类怜悯而又愤恨的心情,这一刻,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发出了最后一声凶狠的狂叫,之后什么都不再去想,就冲着那条大蛇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大蛇从老人的身上窜下来,就被我从半腰处一口咬成了两大截。

终于我看见蛇的身体一阵厉害的抽搐和颤动,慢慢地那断了的两截尸体才松开了老人的身体!

这场战争就这样归于平静了,结局是我作为人的代表而赢了。我清楚人原来就那么回事,说伟大因为比我这只狗强,说懦弱因为他们没有打胜这场战争。

人,有时候,其实,就那么回事,就那么回事!我想。

老人像是受惊过度,此刻他还静静地躺着,或许他在想自己已经死了吧!唉,人啊!就这么点困难,就这么无助地把生命交给了一只虫子?滑稽!看来我不得不叫醒他了,于是我走过去叫了两声,接着用嘴巴在他的脸上蹭了蹭,可是奇怪了怎么还不见老人醒过来?人,真是不可一击的懦夫啊,我心里暗暗发笑。

难道他被蛇咬了?我听人们说过,山里的蛇是有毒的,人一旦被蛇咬了如果不及时驱毒,有可能会死去的!或者他被大蛇咬伤了?我再一次发出了一阵狂叫,可人还是没有醒来,我想他定是中毒了。于是我赶紧回头向山下跑去,我是想找个人来帮忙。

山下,我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接着我又去了山的背后,正好在一块田地里我看到了一个正在劳作的人。我欣喜若狂赶紧跑到他的身边,对着他就冒犯地哀叫起来,那人一见以为我是条疯狗,二话不说就抡起铁锹向我劈来,我赶紧一闪躲过了这一劫。而我还是没有放弃哀叫,我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啊!然而他还是不理解,无奈之下我便蜷缩着身子蹲在他的面前,低吟着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这下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犹豫地放下了铁锹蹲下来,还有些害怕地不敢靠近我。

妈的!我有那么可怕吗?如果我要伤害你的话你早就躺在地上了!你信不信啊?真是的!救人要紧我再没有时间去理他,就朝着山后小步跑去,那人也跟着我过来了。不一会我把他带到了地方,那人一见有人昏睡在地上,旁边还有两截蛇的尸体,这一下他猛地明白了!也不再管我是不是咬人就一个劲地抱着我的头一阵狂吻!哎呀,太疯狂了,我都窒息了!这人类啊,有时候真是让人麻烦透顶,好像除了猜忌和不信任外还能干点啥?想想刚才那人对我的无礼,真是让人感到气愤至极!

我明白了,看来人类本身已经出现内讧了,正是由于他们这种长时间的猜忌和疏远,才造成了他们遇事遇人产生太多怀疑的病态!我仅仅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狗,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我永远没有你们那么聪明!我是狗,我不是一匹狼,至少我的骨子里还保留一份人性!

那人已经紧张地哭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呼他为大伯。哦,原来他是老人的侄子!呵,你这人真是的还不来,现在知道了吧是我救了你的大伯呐!如果你真的拿铁锹劈了我,我想死了我一只流浪狗倒也无妨,关键是你的大伯他也跟着我下地狱了。

我正想着,只见那人解下布腰带紧紧地扎住了老人的胳膊,接着把嘴搁在伤口处吸吐着什么,不过我不知道那是在吸毒。一会后他才背起老人向家里赶去。

而他却没有管我,可能是救人要紧忘了吧,不过我一点都没有介意,而是因为我救了一个人感到格外的开心。

他们走了,空旷的山野上除了那一群羊之外,剩下的好像只有孤单的我和草丛里活蹦乱跳的昆虫了吧!也许我的命运就是这样的苦,我的这一生像是注定了流浪逃亡!

哦,我这只狗啊!我这个刘发财啊!

这时,我感到肚子已经很饿了,可是眼前就有很多肥嫩的羊,但我还是没有习惯和冲动对它们下手,也许是这两年来严格的家规熏陶的结果吧!

我,我还是一条狗吗?我还有没有狗性了?我感觉我变成了怪物!变成了人!我有点怕我自己这神经质思想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来了那么多的云,天热得让人发闷。我在担心天该不会要下雨了吧?老天啊你千万别下雨,我无家可归没个着落,如果再淋一场冰雨万一感冒了,那可就糟了!可我又明白我的担心是无所谓的,我是没用能力掌握天气变化的,不过我祈祷但愿别下雨好了。

我再次来到河边喝了好多水,这里的溪水特别好喝。天热,所以我又洗了个澡。

待夜幕降临的时候,天彻底阴了下来。望望天空,已是乌云密布大风刮起,完了,看来今晚真的要下雨了。此刻我心里暗暗伤心起来,唉,连老天都不顾我的死活了,我这只狗真是衰到家了。

九成天是要降雨了,所以我没有打算去其他的地方,而是沿路一直寻到了附近的一座村庄。我当初想这应该是那个老人的故乡吧,一定没错!因为那会农夫背着老人回家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他就是朝着这个方向走去的。

这是个不大的山村,从亮着的灯数来看也就十几户吧!可能是今晚停电的缘故,我发现家家户户都点的是蜡烛,或者是煤油灯?所以整个不大的村庄就显得有些阴暗而模糊了。虽然比起灯泡远远黑暗了些,但透过那一点点跳动的火焰,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静谧而安详,温馨而神秘的气息。

今晚我决定在这里睡一宿了,要是真下雨了还可以找个屋檐避避雨呢!

晃荡了一天,饥饿加之疲惫我已无心寻觅食物,就顺便躺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屋檐下呼呼地睡着了。

这一夜,我做了个梦,梦见在一片开满油菜花的田地里,我跟着被我救了的那位老人,悠闲地晃荡在田埂边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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