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贞慈嘴里一无所获!我深感气愤不平!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欺负人!不说就不说吧,还绕这么大一个弯子!看来,我就是整个皇宫最白痴的一个!谁都比我有心计!
这件事过去好几天,我还是闷闷不乐,为自己被贞慈白白调戏一把气愤不已!
快到秋天的时候,也是容光要临盆的时候。看起来平静的皇宫上下暗藏着浓重的杀气!
这种让人快要窒息的感觉,让每个人都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容光生孩子的地方,四周都被严严实实的封锁起来,一切闲杂人等都不准靠近!
我和贞慈也在不能靠近的人等之内!太后已经表现的袖手旁观,她在静室和班婕妤一起跪在香案之下,默默的烧香念经!
皇上还在椒房殿,没有人去催促他来这里看一眼痛的死去活来的容光!
我们只能远远的听到容光撕心裂肺的哀嚎!
等到傍晚时分,容光终于停止哀嚎,一切变得出奇的安静!也没有听到新生的婴儿嘹亮的啼哭!出了什么事?我和贞慈马上变得不安起来!
临近夕阳坠落之前,狱廷吏带着六个宫女匆匆走出去!一切随之恢复平静!
看到守卫在四周的人都散去后,我和贞慈才匆匆冲进容光屋内。
眼前的情景让人十分震惊!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地上器皿衣物散落一地!脚印凌乱!容光倒在血泊之中,艰难的挣扎攀爬着。
“容光!”我只觉得自己顿时泪眼朦胧,内心破碎般疼痛。几步冲过去,将她扶住。
“出了什么事?”贞慈随后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吃惊的问道。
“公主,快!快去!快去救我的孩子!”容光血泪满面!嘴角的血正不断的流出来,身下的血也是不停的汩汩流出,声音虚弱呼吸急切的说道。
“容光,孩子呢?怎么样啦?”贞慈蹲下身,扶住她的头,着急的问道。
“她们让他吃了药,孩子还没来得及哭泣就睡着了!”容光眼泪如决堤一般,悲痛难止,撕心般的揪住自己的上衣,声音却渐渐的低了下去。
“容光,你怎么样?”容光的样子让人感到恐惧起来。
“公主,救我的孩子!容光已经不行了!她们在汤水里下了药!”容光说完,手突然垂了下去,在她手的下方,散落着破碎的瓦片。
“容光!容光!”我拼命的摇着她的头,拼命的大叫起来。
“公主,这里交给我,快去椒房殿,看看小皇子,还有没有救?”贞慈将我一把挽起,异常清醒的说道。
“好!我去!”我如梦初醒,松开容光,起身向外面跑了出去。
出来之后,我只想一口气赶到椒房殿,一路上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
椒房殿四周安安静静,所有当班的宫女宦官都安静的垂首站在路两侧,前面匆匆忙忙进去的几个人就是狱廷吏和伺候容光的几个宫女。
眼看他们进去,已经来不及阻止,我只好紧紧跟过去。未等走近宫门,有人已经禀告过里面的人。
我等了片刻才获准进去。进去之后,看到椒房殿里有皇后和昭仪在,还有皇帝,他正在接见进来的狱廷吏和几个宫女。
狱廷吏跪在地上,几个宫女跪在后面,身边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竹盒。
“回皇上,容光所生之子,落地无声,已经断气!现在竹盒之内,不知圣上要不要过目一看?”狱廷吏面色凝重,声音低沉的说道。
后面几个宫女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身体好像在瑟瑟发抖。
“不必了!”成帝说完这句话,眉头深深皱起,万般无奈,似有悔恨之意。
“等一下!”我趋步向前,喝住正要将竹盒拿走的狱廷吏。
“公主!”狱廷吏看到我,眼神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听我的话打开竹盒?
“父皇!”我只好求助皇帝,疾步向前,跪在成帝脚下:“父皇,容光生命垂危,可怜她青春年少,将不久辞别人世!这世间唯一牵挂之人,就是这个孩子,难道,这个孩子就不是父皇牵挂吗?为何要匆匆葬送,临别都不肯多看一眼?”
“打开竹盒!”成帝沉吟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
“诺!“狱廷吏只好打开,他缓慢的揭开竹盒的盖子,露出里面一个红色的小包袱,一个浑身血污,还没来得及擦洗的婴儿,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没有丝毫声响。
成帝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伸手掀开红色的包袱,看着那个小小的身躯。痛声说道:“也好!也好!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这个天下,原本也没什么好的!”
“父皇,你不觉得这个婴儿死的有些蹊跷吗?”我站在父皇身边,故作困惑的问道。
“皇上,小皇子落地无声!这个伺候的宫女和接生的女官都看到的,请皇上明察!”狱廷吏十分紧张,听到我的话,不及成帝开口,就紧张的跪地大呼。
“起来吧!找一处干净的地方,将他埋掉!也算朕和他父子一场!”成帝说完,背过身去。
“父皇!”我痛心的叫道。
“昭阳不必多言,朕以为此事与你并无关联!”没想到,成帝竟然一句话将我置身了事外。
“皇上!我要见皇上!”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
“谁在那里喧哗?”成帝已经让狱廷吏出去,听到外面的声音,烦恼的问道。
“禀告皇上,是太后身边的贞慈宫女!”一个宦官慌忙进来说道。
“让她进来!”成帝不知道什么事,他还不敢得罪太后。
贞慈慌慌张张的走进来,一下子跪在地上,失声悲哀的说道:“皇上,容光已经香消陨殁了!”
“啊——”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会这么快!来之前还一息尚存,一转眼已经阴阳相隔!
成帝好久没有开口,他坐在那里,沉重的闭上眼睛!很久,才睁开眼说道:“朕已经知道!你们下去吧!”
贞慈没想到成帝表现出的竟这样冷静!丝毫也没有追查这件事的意思。
我们只好起身,慢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