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风牵着钟俪的手走在校园的操场上,白色的线迹勾勒在赤红的跑道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明亮。冬雪已经渐渐化开,只剩下树荫下那被人堆积起来的雪人还在挥舞着手臂冲着路过的行人纯洁地笑着,好似在向人证明着那日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一块一块堆积它的那两个人的故事,又好似在见证着路人的生活,又好似在散发传播着幸福。
方明风陪着钟俪坐在操场的看台上,迎着春晖。钟俪把头轻轻靠在方明风肩头,看着跑道上那前头跑步的男孩,还不时停下来笑话着后头的女孩,却又一边等着那女孩上前,低着头关心地问候着,又看到草地上同样晒着阳光的男孩女孩窃窃私语着,在阳光下笑得格外的好看,不禁感慨道:“明风,要是我们大学时就能像现在这样多好。”
“那么多年的兜兜转转,你终究是属于我的。浪费时光的可惜,所以才让我们更懂得珍惜。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所以,我真的庆幸,这个有你的结果。”方明风也是一阵感慨。
薄暮夕阳下,背影渐渐拉长,方明风突然站起来,对着落日大声喊道:“我们结婚了——”
夕阳泛着红晕,把钟俪脸颊照得通红,看到底下人们的目光,忍不住悄悄拉了拉方明风的衣角。
将近傍晚,方明风和钟俪正往校外走去,快到钟俪书店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安子和宋二,还有曹欢一旁搂着已经遮掩不住隆起的肚子的媳妇,正一起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二人走来。
“你们怎么来了?”方明风惊讶地看着两人问道。
“我们当然是来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的了!”安子煞有其事地说道。
“你们怎么不进去等啊,木清已经回来了啊,你们可以边看书边等我们啊!”钟俪问道。
“你说里头那个小妹妹啊?钟俪啊,你以后多看着点你这个木清妹子,我怕你一不留神一棵好白菜让猪给拱了。”宋二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而一旁的曹欢夫妇二人更是神秘地看着安子笑个不停。
安子被宋二说得急眼了,哄着脸说道:“宋二,你说谁是猪呢?我不就……”安子说道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
“不就什么?”宋二紧追不舍地问道。
“不就……不就……对!不就和木清妹子谈了谈人生,聊了聊理想嘛!”胖子很满意自己的措辞,又突然喃喃自语起来,“原来叫木清啊,好名字!人如其名,水木清清,温柔淡雅!”
“走了,进去见木清妹子去!”方明风笑着拍着安子的肩膀说道。
“我……我有点热,吹吹风,对!吹吹风再进去,你们先进去。”安子又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回事?”方明风看着宋二问道。
“他那谈人生聊理想倒是畅快了,刚可把那小姑娘给瞎得不清,人以为哪里来的二世祖呢!”
宋二一说完,所有人哄堂大笑起来。
“进去吧,安子,你要真看上木清,我会帮你说好话的。”钟俪忍着笑上前安慰道。
“真的?”安子开始两眼放光了。
“当然真的了!不过木清是个单纯的姑娘,你们有所不知,她去年对胖子一见钟情,我到现在都不敢和她说胖子的事,只好瞒着她说胖子离开北京了,估计不会再回来了。”钟俪一提起胖子又开始黯然伤神起来。
“什么?那我岂不是挖自己兄弟墙角了。胖子啊,你在天之灵,不是兄弟要给你戴绿帽子!你说你走了就安心走吧,你的女人我会照顾好的。”安子突然双手合十,对着天空祭拜起来。
“你就不怕胖子回来找你算账?”曹欢打趣道。
“算什么账,人都走了,难道还要霸占着这世上这么美好的妹子不放?要他敢回来我到正想找他算账呢!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安子一脸理直气壮。
方明风注意到身边的钟俪一说道胖子突然安静下来,立马打开圆场说道:“大家别愣着了,赶紧进去吧。今天是我结婚,不是你相亲!”
众人落座,钟俪把惊魂未定的木清拉倒安子自己旁边坐下,看着一脸红扑扑的木清,坐在她对面的安子到开始扭捏起来。
宋二提议,这方明风和钟俪终于结为伉俪,今晚不能再喝咖啡奶茶,除了孕妇除外,其他人一律不醉不归!一听这建议,安子更是兴奋地跑去关上了书店大门,并把书店门上的门牌翻为“close”又去柜台点开了音乐播放器,才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一直闹到很晚才走,安子因为木清在,一直舍不得把这个聚散掉,而曹欢小两口是真心为方明风和钟俪二人高兴也一直陪着大家开心着,宋二倒是感慨起来。大家转眼毕业这么多年,往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有谁曾想过如今大家会是这个模样。每个人都有了每个人的生活和归处,好似在不知不觉间,每个人都走上了自己的轨迹,渐渐都安稳下来。而木清坐在一旁则是静静地看着宋二的感叹。
那天晚上,当钟俪正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突然地那么不真实,如果这是一场梦,真宁愿不要醒来。突然,门被推开了,方明风刚洗漱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进来了。
“明风,你有事吗?”
“没事。”方明风一边把毛巾搭在肩上一边很自然地走了过来在钟俪床边坐了下来。
“那你?”方明风从来不进自己房间的,钟俪好奇了。
“没事就不能进来啊?”方明风宠溺地捏了捏钟俪脸蛋,坏坏地笑着说道,“我是来履行丈夫职责的。”
钟俪听懂了方明风话里的意思,一下子局促起来,虽然这一天迟早会来,甚至自己一直隐隐地期盼,可是方明风这么大喇喇地进来地时候自己还是情不自禁紧张起来,于是赶紧拿过方明风肩头的毛巾说道:“我替你把头发擦干吧。”
正当钟俪细腻地擦拭着方明风的头发时,安静地背对着钟俪的方明风突然一个转身抱住了钟俪。钟俪被方明风这突然的举动惊吓地睁大了双眼,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眼睛更是睁得圆圆地盯着方明风的眼睛,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方明风轻轻温柔地放倒在床上。
“闭上眼睛!”方明风温柔地命令道。
“哦!”钟俪嘟着嘴乖乖地闭上了双眼,嘴角微笑着,黑暗中兴奋而又期待着……
第二天日上三竿,钟俪醒来后看着一旁搂着自己熟睡中的方明风,想起昨夜的事,不禁又羞涩起来,但一看方明风还没醒,又大着胆子用手指顺着方明风的眉心、鼻梁、脸颊划过,一直到锁骨。
“啊!”钟俪突然尖叫起来,双手第一时间捂住了胸前,把那只悄无声息兴风做案的大手给死死按在了自己胸口!
“明风,你装睡!”钟俪满脸通红地看着方明风。
“你睁着眼耍流氓,我只不过闭着眼耍流氓,我跟你学的啊!”方明风假装一脸无辜地看着钟俪说道。
“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吗?”钟俪一边用力地按着方明风的手防止他使坏,一边又关心地问道。
“今天陪你。”方明风温柔地摸了摸钟俪的头发,说道,“昨晚没怎么休息,再睡会吧。”
当钟俪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方明风已经起床,摸了摸方明风躺过的地方还留有余温,想来应该是起床不久。于是钟俪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发现方明风正在桌上一碗碗摆放着早餐。
“起来了?”
“嗯,做了什么好吃的呀?”钟俪前往洗漱间地路上好奇地张望了一下。
“赶紧去洗脸刷牙!”
几分钟后,钟俪洗干净手坐下来看着桌上热腾腾的白粥鸡蛋,刚要开动,突然被方明风用筷子夹住了自己的手。
“想吃我做的早饭可是要交费的。”方明风一脸坏笑地看着钟俪。
“多少钱啊?”
“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要你晚上履行妻子的义务!”方明风嘴角勾起微笑。
“你……”钟俪终于懂了方明风的意思,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好尴尬而又幸福地笑着点着头,然后立马低着头喝起粥来。
天气转暖,一天晚上,钟俪看着方明风捧着杯咖啡靠在窗口。钟俪回想着领证后的日子,那种从未有过的幸福,让自己陶醉。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突然想起曾经发生的一件事。于是便走到了方明风身边,平和地说道:“明风,你还记得你曾经去过丽江吗?”
“记得,我不是曾经还和你说过吗?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方明风以为钟俪问的是曾经自己为了结束和芳子的感情去丽江那事。
“不是你说的那次,是你后来去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