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22岁那年,也就是大学毕业那年。有个男生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穿着一身崭新但是有点不合体的西装,头发上抹了发蜡,看起来亮亮的。他手捧着玫瑰花,地上摆着蜡烛。他站在楼下对楼上的女孩子喊:亲爱的,你嫁给我好么?
那个女孩子穿着一双拖鞋就跑去下来,看到他的样子笑着笑着就给哭了。她努力地点着头,她说,好。那个男生皱着眉头说,你答应的太快了,我还没有下跪呢。
男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旁边围观的人群都笑出声。吴瑜寒拉着我的手,站在人群中间。他悄悄凑在我的耳边,他说,俞夏,以后,你被求婚的时候一定要矜持啊。
我说,吴瑜寒你说什么胡话,我要向你求婚的。
然而,此时此刻却是顾尘宇跪在我的面前,吴瑜寒站在我的面前。
我伸出手,顾尘宇笑着,伸手去拉我的手。吴瑜寒低头,不再看我。
那天我离开齐谦,跑去医院的时候。吴瑜寒刚睡着,手机就放在枕头旁,像是在等着谁的消息。我站在病房外,拿起手机给他发短信。我说:“吴瑜寒,我要出去玩了。早晨的T市什么模样?”
吴瑜寒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那双眼睛由亮色转成暗淡,最后在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很大,很空旷,让人觉得孤单。夜深了,你早点休息。记得拿件外套,别着凉。”
收到短信的时候,再抬头看到他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我推门进去,其他床位的人看向我,我直直地向着他走去。他看到我,很努力在笑,可是嘴角再不断地下垂着。眼睛红红的,对我说着话。“俞夏,你怎么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笑着说。“吴瑜寒,你笨蛋。”
那一刻,我想过这辈子非他不嫁。
顾尘宇的戒指刚套进指尖,我却没能忍住眼泪掉下来,一颗一颗,越来越多。顾尘宇抬头看我,笑起来。他站直身子,将我抱在怀里。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看不到吴瑜寒的样子。而那一刻之后,我再没有勇气回头。
我坐进顾尘宇的车,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顾尘宇看到我的样子,他伸手去摸我的头。“听说,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去摸摸他的头,他会开心一点。”
“我很开心……”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又开始不停的落。自己拆自己的台,果然我还是不够成熟。
“今天去接小鱼吧。”顾尘宇说。
也许这周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让我忘记快要忘记小鱼。我点头,顾尘宇就开车了,我侧脸看向窗外,只看到后视镜里吴瑜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不清表情。
去到顾尘宇家里,一进门就有一个孩子朝我跑来,抱着我的腿,抬起粉嫩的小脸。“妈妈,你上个周末都没有来接我。”
我蹲下身子,将她抱着。看着她和那个人相似的眉眼,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小鱼,陪妈妈去住好么?”
“好。”小鱼开心的搂着我的脖子,有时候会想她的性格更像谁一点,应该是我吧。说话间顾姨已经把小鱼要用的行李拿出来,顾尘宇在一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