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偌大的龙啸殿里,婉儿觉得空落落的,心高悬着总也沉不下来。平时也不过就多北宫炫一人,可却完全是另一番情境。
还有北宫炫走时的那一番话,让她心里忐忑不已。
“朕今日让内务总管已经通知各大臣,这些日子朕龙体欠安,需闭门休养一段时日,让他们不要上朝,有事只需让公公将奏折呈于龙啸殿即可,所以朕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要辛苦婉儿批阅一下奏折,因为你不识古文,你只需盖上朕的玉玺就好了,表示朕已经看过就行,无须批示。切忌不要让朝中之人知道朕外出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要如此隐蔽。他虽然不愿意说,可看到原本傲睨天下、波澜不惊的他都很忧虑,那说明事情不会太小。
他为什么不愿意说?难道是担心她的安全还是怕她担心?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婉儿苦涩地笑了笑,其实告诉她又何妨?她早就将自己与他捆在了一起,任何苦难、共同进退。
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他送给她的那枚玉戒,鲜艳欲滴的墨绿闪着贵气的光彩,直晃人眼。
可谁会想到这枚奢华名贵、独具匠心的戒指不仅是他北宫炫的标志,却原来还是一个武器。
“只要打开戒指上的隐形盖子,就可以发射细小的毒针,这些针又细又小很难被人发现,而且长期浸于玉戒腹中的剧毒里,所以具有极强的杀伤力。朕只是担心自己不在你身边,好歹你可以用来防身。只是万不得已,婉儿还是不要乱动”
毒针,防身,她觉得这宫里风平浪静、一潭死水,而且这皇宫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戒严,有谁会来加害于她?
“贵妃娘娘,外面有两大臣求见皇上,说有急事”春菊走了进来,覆于她的耳畔轻声说到,眼睛还不时困惑地偷睨那黑厚的床幔,也不知道皇上得了什么病,还见不得光,以前薄纱般的帷幔全部被换掉了。
婉儿翻飞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略微顿了顿,便正色回答道,“皇上龙体欠安,让他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呈奏折上来。”
“是”春菊迟疑地应了一声,缓缓退了出去,还不时斜睨那黑色的床幔。
婉儿坐在那里静听外面的动静,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早忐忑开了。似乎听到众人走了,她才大吁了一口气。
这生龙活虎的北宫炫突然之间患病,难保众人不起疑心。刚刚这两人说是有要事禀奏,指不定就是来一探虚实的。
这妖孽才走了一日就如此,若时间久了,还不知道生出什么事端呢?想当初想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还会怕一群迂腐的古人,拍胸脯答应那妖孽,保准帮他将戏演得天衣无缝。
现在想来自己未免太过天真。可后面还有很多的未知她必须去面对,她必须沉住,为了北宫炫,也是为了自己。
“春菊,春菊,没有本宫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踏入龙啸殿。皇上如今这个样子就是日夜操劳所致,必须让他彻底休息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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