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日怎得空来小弟府上?”北宫炫望着眼前一袭华丽锦袍的北宫耀,挑起唇角,眉目弯弯。
肯定是为了那个女人,这北宫炫心里跟明镜似的。
“为兄来看望看望四弟”
“哦,多谢大哥惦念”北宫炫双手抱拳俯首致谢,浓密的睫毛和半垂的眸子,使得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二人在一亭子下盘腿而坐。
“四弟府上真是花香四溢啊!看,眼前这片牡丹争芬夺艳,甚是美焉”
“是啊,是啊”北宫炫附和着,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看你东拉西扯到什么时候?
“哦,为兄想起来了,上次四弟府上有个女子……叫什么来着,就是会唱歌跳舞的那个……就是还去本王府献唱的那个”北宫耀白玉般的手指拂着额头作冥思苦想状。
“婉儿”北宫炫轻笑着提醒。
终于入主题了,还装成不记得人家了,怕是婉儿的名字都已经深入心里、刻进骨髓了吧?
“对,婉儿”北宫耀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现在可还在四弟府上?”
他窃想,如果已经离开禧王府就好了,那后面自己想做的就不用顾忌,想怎样就怎样?
“死—了—”
“什么?”北宫耀手里的茶盏差点没拿住,茶水撒泼到锦袍上,湿了一片。
“哈哈——”北宫炫笑得很妖孽“骗大哥的,犯了点小错误,被本王罚去北苑思过几天”
“这种玩笑好跟为兄开的吗?简直目无尊长”北宫耀有些恼怒,不过得知佳人无恙,也就舒心不少。
“不知四弟将婉儿买进府里,是准备……纳为姬妾,还是?”
他还是问出了口,终于沉不住了。
他的意图北宫炫很明了,不就是若纳为姬妾,他则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若只是奴婢,他则想带走婉儿。
岂能让你得逞?倘若本王真将其纳为姬妾,你真的能回头是岸吗?恐怕难咯!心一旦动了,岂能说停止就停止的。
谁让你如此对本王的,本王睚眦必报,也让你尝尝个中滋味。
“弟弟我与婉儿姑娘互相爱慕、早已定情,现在就等黄道吉日行大礼了”北宫炫斜睨过去,只见面前的人儿有些颤栗,原本月华的脸红一块青一块。
“哦,那恭喜四弟”明显口气虚脱、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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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苑
这北苑真是荒芜,连个晾衣的竹竿都没有。
白天的北苑静得可怕,门口几个侍卫像个木头人一样,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虫子的呢喃,婉儿就觉得似乎只有她和春菊两人是活着的。
也没有哀怨的歌声,让人有些恍惚觉得昨晚夜半歌声只是个梦境而已。
让春菊去找两根竹竿,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婉儿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决定将被褥晒在葡萄架上,虽然葡萄树早已死掉,一些枯藤耷拉在架子上,但架子还是可以利用的。
她搬了个凳子,站了上去,用力将被褥朝上一甩,然后踮起脚尖伸出皓腕拍打着想将一些褶皱撸平。
倏地,脚尖没站稳、凳子有些摇晃。婉儿吓得忙抓向架子,想稳住摇晃的自己。
“轰隆”一声,那些早已腐烂的架子顷刻倒塌,婉儿尖叫一声跌了下来。
准备承受着身体与地面的撞击之痛,却感觉自己扎扎实实地跌入了一个温暖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