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上前正欲行礼,就被北宫裕扶住。
微微抬首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北宫炫和慕兰飘,甚是意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婉儿怎么了?”北宫裕轻笑着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哦,可能昨夜没休息好!无碍!婉儿给禧王、禧王妃请安”她垂下眸子低头欠了欠身子。
“婉儿不必多礼”还没等北宫炫回答,北宫裕抢先说到。
她缓缓站起身子,冷冽的目光在北宫炫的脸上顿了顿,又扫向紧依在他身边的慕兰飘。
果然是绝色佳人一个,而且还是一副低眉顺眼、柔顺怯懦的样子。这样柔弱的佳人,让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心生爱怜。
婉儿的目光从那张娇艳如花的脸上往下滑,倏地,慕兰飘脖子上那一团团紫瘀的吻痕,让她浑身一阵颤栗,脚底一软,不禁后退了一步。
果真洞房花烛了。
她心里一阵绞痛,绝望和痛楚就爬上了眸子,她缓缓看向北宫炫。
迎上那双水眸,北宫炫一怔,那眸子里难以掩饰的痛楚深深地刺向他的心扉,他闭了闭眼,别过脸去。
她为何会有这种眼神?难道她有许多苦衷?
她不就是那个将感情当儿戏,当报复工具的女子吗?为何会有如此哀怨的眼神。本王羞辱她时,都没看过她如此绝望痛楚过。
“婉儿有些不舒服,想先行告退”婉儿深知再在这里呆下去,自己完全要崩溃。
为何自己早有心里准备他和别人洞房花烛,而看到那刺目的吻痕却还是如此地接受不了?
事到如今,我还在在意什么?
“婉儿果真是要做娘娘了?”北宫炫终于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勾着嘴唇轻笑,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她一愣,沉默良久,抬起头凛凛地看过去,“是,还得感谢禧王,要不是禧王抬爱,婉儿现在还在风月楼卖艺度日呢!”
这难道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吗?他始乱终弃,还看不得她与北宫耀好。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私心,生生将她推给了眼前这个黄土都埋半截的老头子。
“无需客气,婉儿天生是大福大贵的命,不遇父皇也会遇本王、不遇本王也会遇大哥,这天生娘娘的命岂是靠别人抬爱的?婉儿大可放心,日后本王和飘儿自当好好孝敬你和父皇”北宫炫伸手一拉,就将慕兰飘紧紧地拥在怀里,白玉般的手指轻柔地拂了拂慕兰飘额前的一丝乱发。
无赖,无赖,就是一无赖,天啊!让我死吧!
婉儿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受够了。
“北——宫——炫”婉儿听到自己高亢地一声厉叫,胸口一股怒火直往上窜,眼前一黑,身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众人一愣,眼看着婉儿就要摔在地上,北宫炫猛地推开慕兰飘,疾步上前手臂一挡,就托住了她温软的身体。
“快宣太医”北宫裕脸色黑沉一片,上前从北宫炫手里接过婉儿,置于椅榻上。
谁也没有注意到慕兰飘,此情此景,她颤抖地后退了几步。
刚才北宫炫情急之下将她一推,完全不顾她差点摔倒,而现在他的眼里也只有对婉儿的担忧和焦虑。
看来这个就是北宫炫在红鸾帐里、自己的身子之上,念念不忘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