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还是凌晨2点,凌慕哲就听到客栈里有不寻常的骚动,他刚睁开眼,便见着自己房间的门蓦地开了,黑夜朦胧中,一盏微灯从房外透了进来,摇曳着照亮了房角。他心中有点害怕,静静地将头半埋在被子里,透着一个小缝向外张望。微弱的青光泛黄,映出一个飘呼的影子,随即,他看到了一双黑靴,悄悄地稳步而入。
这宫外的事比宫内的还要刺激,哪有当贼还掌灯的?他笑道,便好奇地将被子掀起,想看清来人的全貌。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阵鱼木声,“咚咚咚……”隐约而缠绵。那双黑靴突然顿住了,倏然向后退去,却没有更变方向,倒退出了房门。门兀地合上了,慕哲腾身而起,蹑手蹑脚地踱至门边,学着电视上的样子,用手在门纸上戳了个洞,俯身向外窥去……
一只眼睛!“鬼啊——”他吓得屁股尿流,失了魂地倒在地上。这时门开了,发出“嘎吱”的声音。“老板娘!”他一惊叫,阿夜正睁大了眼望着他:“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慕哲低头一看,赤脚。“没……没什么,你怎么还不睡啊?”“今天我值夜。”她平淡地说,“好好睡觉,别太多管闲事了。”慕哲拍拍身上的灰,无趣地扑爬至床上,蒙头就睡起来。
凌慕哲很早就被一阵叫声吵醒了,他气呼呼地更衣下楼,便见着阿夜在楼下瞎嚷嚷。“老板娘?你……”“哦,起来啦!”阿夜微笑着拍拍衣服,说罢便若无其事地向店中走去。
这时,逸尘他们都从楼上下来了。“白萝卜,吃了早饭咱就走吧!”慕哲上前说道。
萧裕风斜睨着阿夜,没有说话。四人围坐在桌旁,等着上菜。
突然,一群衣着华丽的人急急闯入,占了几个桌子,喊着上酒。“锦衣卫。”萧裕风低声道,头也不抬。绾芷舞阳听罢,将头埋进饭里,详装着没事。凌慕哲倒是毫不忌讳地放眼望去,那几个人一身官人打扮,神色悠然,手中都握有长剑,腰间的垂带一直拖到地上。
“老板娘!过来!”其中一个人喊道。阿夜利索地收拾好东西,大摇大摆地走了去。刚至那人身旁,便被一把揽入了怀里。“阿夜。”那人色眯眯地凑上去亲了起来,胡子垃楂的脸一顿乱皴。“官爷……”阿夜娇气地喊了起来,纤细的手将男人的脸推开,“我还有客人呢!”“客人?我不就是你的客人吗?”男子举止轻浮,辞意中充满挑dou。
忽然,一支长箭骇然地插入男子喉中,瞬时血溅……
“纪公公的女人也敢碰!不想活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是个腰缠万贯的中年男子。凌慕哲心中一怔,公公?不是太监吗?萧裕风眉间微微一抖,抬眼向阿夜望去。只见阿夜从死了的男子怀中缓缓脱出,慵懒地喊道:“花爷,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转而她向九子说道,“九子,快点将这腐尸搬到后院葬了。”剩下的几个锦衣男子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地出了店……
中年男子恭敬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轻轻地递给阿夜:“是纪公公托小的给您的。”阿夜淡淡一笑:“谢花爷……和公公了。”
凌慕哲咋舌道:“这女人跟老太监有一腿哪。”
“别乱说话,今天我们不走了。”萧裕风道。“啊?为什么?”萧裕风没有理会他,又埋头喝起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