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芷婷从衣袖中摸出碎银，“这些钱你们拿去打酒喝，是国师赏给你们的。”芷婷明白，依国师对自己的疼爱，即便将来知晓了此事也定会替自己隐瞒过去。
“美女，美女……”这是子节，他朝芷婷挥舞着，穿着青灰色的囚衣。还有其他人，都是熟面孔，芷婷不敢怠慢，脚步很快，来到第十一间天牢。
芷婷止住脚步，莫度被铁链紧紧的锁在大木柱上，衣衫破烂，头发凌乱，想必是受了重刑。“莫度——”她痛苦而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
“芷婷……”他睁开疲惫的双眼，“他们对你用刑了？”
“你不该来！”莫度苦笑，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我没事的，他只是想羞辱我……他要封我做闲散候，被我拒绝了，还说要把他的义妹嫁给我，我没有同意。我答应过你的，绝不负你！”
“莫度，你真傻，你先应付着他答应下来，往后我们另想法子……”泪水滑落下来，挂在脸上湿湿的，真后悔没有学点小偷开锁的功夫，否则她就可以进里面看看他的伤，替他上药。她从头上拔下金钗，塞进钥匙孔，学着电视里的样胡乱乱捅，越是着急，钥匙越是打不开。这些钥匙不该这般难开。
“芷婷，你想做什么？”莫度觉得她的动作实在好笑。
“莫度，我好想你——”芷婷放慢动作，而是看着莫度，心中全是痛，心里暗道：天老爷，你就帮帮我吧，帮我打开这钥匙，让我再去抱抱他。“特——”，她低头一看，钥匙开了，打开牢门，奔至里面，解开铁链，扶住莫度，让他坐在杂草之中：“莫度，你不在身边，我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你对我多好……”她亲吻着他的额头、鼻子……从怀中摸出奶酪，塞到他的嘴里：“很痛吗？”
“看到你不痛了！”他笑得很开心，仿佛所有的鞭痕、伤口都是别人的，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真后悔来的时候没能给你带些好吃的，好在身上还有点现成的，这里还有一瓶百花蜜，你先吃下，能帮你尽快恢复体力。”芷婷从怀中掏出百花蜜，这花蜜是乌兰国师特意送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吃。揭开他破烂的衣服，里面全是一道道鞭痕，比她想象的更多，浅浅深深，红红黑黑，紫紫青青，惨不忍睹。她闭上眼睛，泪水便止不住滑落下来：“哈丹居然这般待你……都是我的错，害你受苦……”
“别傻了！”莫度用手拭去她的泪水。
“莫度，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要怎样才可以救你！”
“婷，只要你平安，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他笑得很迷人，紧紧的握住她纤嫩的手。
手指掠过一丝凉意，她伸出纤指在刚才的地方又试了一下。他的胸前挂着一块远古时代的青铜挂佩，上面的图腾很奇怪，是一轮弯月，下面是半只狼，又更像是狗。“这是……”
“婷，我从小就有。我并不是真正的拓跋王族。奶母过世前告诉我，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那天晚上有很明的圆月，我母亲产下一个死婴，奶母在丢弃死婴的湖边发现了在寒风中哭啼的我……这个秘密只有奶母一人知道，我的母亲、父王他们都不知晓……”“长大后，就这个挂佩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摇头说不知道……我永远无法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要在寒冷的冬天把我遗弃。永远无法知道我的身世，这也只是我此生最大憾事！”
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包括找出他的亲生父母。“莫度，你别伤心，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的，帮你打开你的心结……乌兰妈妈神通广大，她用凭一件物什就能找到它的主人，你把它给我，我一定可以帮到你的。”“你一定要等我，坚持住，很快就会有消息。”芷婷柔柔地说。
莫度毫不犹豫地从脖子上摘下青铜挂佩。
“姑娘，姑娘……”牢卫急匆匆跑了进来，“姑娘，王汗来了，快离开，快离开！”
“婷，你快走吧！我不碍事的……”
她回头凝望，泪水又悄悄地落下，打湿了面纱。将挂佩挂在自己的颈上，匆匆地离开天牢。她知道，哈丹去天牢，全是因为他。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折磨，身体的、精神的，她可以想像得出，他将会受多少罪，挨多少鞭打。只因喜他是真心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