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嬴政看见许久不来找自己的成桥很是高兴,连忙命赵高准备歌舞筵席,但却被成桥制止,成桥开诚布公的说自己要领兵打仗,嬴政不由得欣然而笑,打趣道
“王弟,你一向文静儒雅,为何现在要一意上阵杀敌建功呢?”
“王兄,小弟闻说男人之业在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男人立世当以建功立业为主,否则便如那行尸走肉,人而不知其可,小弟半生庸庸碌碌,今日幡然醒悟,常常惭愧不已,小弟想趁着王兄在位,允许小弟领兵杀敌,建功立业,留下遗名与后世,否则真是枉为男子!”
成桥一番程铿,嬴政很欣慰,成桥若有上进之心,对自己是百无一害的。
“有王兄在这里,你又何必这么多的顾虑,安然享受人生不是很好吗?”
“正因为有王兄的庇佑,小弟才会常感心中惴惴,若非有王兄,小弟今日只怕也只是流落街头的普通人,哪里会有这般荣华富贵,没有功业却享受荣华,小弟只觉得羞愧,更怕被人奚落。如今赵国与燕国正在与北境交战,我们恰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引兵袭击赵国后方,必可一战而成,则小弟不仅可以成就功业,而且还可以为王兄和母后雪耻当年在邯郸的受辱之仇!”
嬴政一听及邯郸受辱几个字,本来含笑的面容也冷了下来,心中起了无名火。
是啊,自己早就立誓必要报当年受辱之仇,现在正是机会。
嬴政看着成桥,这个酷似子都的弟弟,由他领兵确是合适。
当年小子都死在自己怀里的场景又出现,让嬴政的眉头难受的纠结了起来。
成桥自然不知道嬴政的心里变化,只知道王兄被自己说动了,可是王兄为何这般看起来痛苦不已?相处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这见王兄冷冷之外的另一种情绪。成桥只静静的等着。
片刻后,嬴政又含笑的看着成桥道
“王兄答应你的要求,准你兴兵讨伐赵国。不过你自幼好文厌武,王兄会给你派遣几位良将辅助”
“王兄此时不用挂心,王第已经有了人选,此人刀马娴熟,熟读兵书,有他相助一定成功。此人现为军中裨将,名唤樊於期。”
樊於期?嬴政心中一动,是自己幼年时,和自己一起宣布讨伐东周檄文的那位使者。
嬴政淡淡点头,那人身材魁梧,一身正气,到是个人才。
成桥得到嬴政的允诺,很开怀,随即道
“王兄,若王弟凯旋而归,王兄可否给成桥一个赏赐?”
“好,答应你,去吧”
“谢王兄”成桥无法形容自己的开怀,薏珠,我快要得到你了。
嬴政看着兴奋离去的成桥不语,成桥一向不在领兵打仗上用心,对于兵法更是一窍不通,他酷爱安乐。这回他有心翦除敌人的决心是好的,可是他毕竟不是领兵打仗的材料。思考了片刻,为了不出纰漏,嬴政还是决定派遣王翦以及其子王贲还有他一直信任有加的蒙武,共同将兵五万,择日从lingo路进攻赵国。不过还得得到那位丞相的同意。
经过这几年的韬光养晦,嬴政早已经知道该如何对付吕不韦这位日益膨胀的丞相,在他的面前,只要自己谦卑,尊重他为仲父,那么他是非常愿意尊重自己的一切旨意的。
何况这几年,自己只管民生疾苦,极少过问兵政,这回选择的人又是他素日里放心的人,吕不韦一定会同意。
嬴政轻扯着一边嘴角,一丝讥讽从嘴角蔓延开来。这几位吕不韦放心的人早已经是自己的心腹了。蒙毅暗中操练的军队也有了规模,再过一年,自己就要及冠,他不想出现任何麻烦。
嬴政拿起印章盖在了一份旨意之上,随即皱起了眉头,母后离去这么久,来信没有关心自己是否安康,反而所有的信件都是夸赞嫪毐如何细心殷勤的照顾自己,要求对嫪毐封赏。、
嬴政看着那一整罗的书简都是母后要求封赏,也不好太过违背其旨意,所以就盖印同意。
嬴政的脑子又开始思索那记忆深处的容颜,这记忆随着时间的推迟竟然有些模糊,却越来越挥之不去。更加的思念!
“初晨,这辈子,寡人还能再见到你吗?”
阳光想要用力穿透门窗,无奈只是淡淡的洒落一丝到一身黑衣的嬴政身上,却无法驱散此刻他的孤寂,让人莫名的怜惜,是啊,是怜惜!
此刻,近邻城北的一处矮房中,正坐在厅中看诊的一位大夫打了一个喷嚏,这位大夫面如冠玉,身材清瘦修长,乌黑的头发被束的一丝不乱,不画而黑的眉毛下一对清澈透人,晶亮灵透的一双大眼。肤色其白,挺翘的鼻子较一般女子为高,仿若有着西域人的韵味。
“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个长的圆圆脸蛋的姑娘担忧不已。只见刚打喷嚏的大夫摇摇头,活动了一下脖颈,继续看诊,直到日上三竿,活计挂起来休息一个时辰的牌子,这位大夫才起身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摇摇自己的脑袋。
“真是累啊”
“您还知道累啊?一天天的除了义诊就是义诊,也不出去玩,能不累吗”那位圆脸的姑娘嘀咕着发牢骚。
大夫伸足了懒腰,这才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道
“苹果,我和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在人前唤我姑娘,要叫我公子”
此刻梨涡浮现的正是嬴政日思夜想,难以忘怀的女子,初晨。那位圆脸的姑娘就是当年一直照顾着自己身体被初晨改了苹果的倚翠。
苹果边规整铺面上的药材边继续牢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