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路雪,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见那边的人许久不开口,她不禁出声道。
那边的人还是不说话,她微微皱眉,“那个,我今天应该会回来,你和爸……”
“安宁,别回来了。”那边的人说话隐隐带了哭音。
“什……”她一时有些懵。
“爸爸……爸爸走了。”那边许久才传来声音。
她只觉得脑子瞬间一空,仿佛世界都从她脑海里消失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花,唇瓣轻颤,眸光毫无焦距地望着外面,“严路雪……今天不是愚人节……别开玩笑。”
“对不起,安宁,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严路雪在那边哭得难以自持。
她好像终于明白之前的窒息感缘何而来,是爸爸在跟她告别吗?可是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怎么可以!
“你在哪儿?”她低低地问出声。
“市医院。”严路雪哭得很绝望,隐隐听到有人劝慰的声音,她只觉得似乎瞬间被抽干了力气。
耳边是严路雪绝望惊恐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安宁,求你过来,我一个人害怕……求你……我不要一个人……”
她很想冲到医院去,很想快点跑到医院去,爸爸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她想快点过去看到他睁开眼睛,可是……她动不了,她站在原地,只能小步小步地挪着,整个人仿佛瞬间失了魂。
慕远尘等人看着她接完电话,直觉不对,却不愿意去主动关心。
“慕,嫂子好像不太对劲,你不出去看看吗?”齐少扬看着那边的身影,没来由的心头一跳。
慕远尘远远地望着那边的身影消失,心里的惊慌前所未有地猛烈而来,站起身来,拿着外套,跟了出去。
一路麻木而缓慢地走着,她知道该要哪里,却又害怕去那儿,脚却好像完全不听她使唤般走着。
直到走进医院,看着那边熟悉的身影,她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僵硬,“严路雪。”她低哑木讷地开口。
那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没站起来。
“你是死者家属吗?还请家属节哀顺变。”一旁的护士看着她开口道。
那么多的期待终是假的,她很努力地抬起手来,却是一个劲儿地颤抖,连放在门把上的勇气都没有。泪水一颗一颗地掉下来,那么沉重,那么的无力。
似是为了给自己勇气,她微微闭眼,又一次泪水决堤的时候手一颤,打开了房门。
看着那躺在床上闭着眼的熟悉面孔,她内心的所有防线几乎被击溃,“爸爸。”她呜咽出声,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安宁,对不起,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这样?”
“死者家属,请问你们是打算怎么办?这个床位要腾出来,请你们……”
“你滚!滚出去!庸医,我爸爸没死!”许安宁忽的歇斯底里。“他没死!”
她站在严季松的病床前,“爸爸,你没死对不对!你说话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说好了,要看着我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外孙,说好了会陪着我的。”
“骗子!为什么你也要离开我!你们都是骗子!”她站在病床前,红着眼,哭的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