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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甜蜜爱情

樱花对师长病情的监控和护理及其到位,每个时辰来到病房一趟,测量血压和体温。每次来她都像一朵盛开的樱花,鲜艳怒放,映照得室内鲜艳亮堂,花香扑鼻。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亮晶晶的大眼睛犹如秋水碧波,清澈透明,眼神儿里对虎娃总是有着说不出的一丝丝柔情和眷恋。虎娃则有意克制自己的感情。樱花进来,总是把眼神的注意力尽力放在杨师长的脸上,查看师长的细微表情变化。可有的时候又禁不住瞄樱花一眼,当二人的目光相对的时候,总是虎娃首先慌张地避开。而樱花每当看到这种情况,总是“扑哧”地小声儿笑一笑。

樱花说:“虎娃哥,面子太矮了,不像个大男人。”

虎娃被樱花一说,脸就腾地红了起来。

小顺子在一旁溜缝说:“虎娃打仗就像一只东北虎,看见你这个漂亮女孩就像一只小绵羊。”

虎娃说:“你就是胡扯,我是羊吗?我是怕樱花晃坏了我的眼睛。”

小顺子说:“对了,说得太对了。樱花,你听见了吗,你在他的心中就是一盏明灯,就是太阳。”

樱花很是开心:“冲虎娃哥敢说心里话的劲儿,还是一个大男人。”

在院长室里,平野对樱花说:“208病房由你专护,值班到底,中途不换人。记住,除了我和你,还有福间一夫,不允许别人进入。另外,你要把手枪子弹上膛,随时带在身上,随时准备保护杨师长的绝对安全。你去把福间找来。”

樱花说:“嗨依!”

福间进入办公室。平野说:“抗联一师杨师长患胃穿孔,术后住在208。你和樱花负责暗中保护,给你这把手枪和100发子弹,藏在身上。遇到危险情况,要果断下手。我们要保护杨师长安全度过一周的时间。”

福间立正说:“嗨依!”

杨师长逐渐清醒过来。恍恍惚惚之间,看见几个人围拢过来。

虎娃小声儿的问:“师长,您醒了吗?”

师长点点头儿。

虎娃说:“师长,你的手术很成功,是平野院长亲自主刀,不久就会康复了。”

杨师长又点点头儿。又过了半个时辰,师长终于彻底苏醒。看到阳光明媚、整洁舒雅的病房和两个亲密的小战友,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杨师长说:“你们两个小鬼,怎么把我弄来的?”

虎娃说:“师长,你的胃病很严重,看到你疼得昏迷过去,大家都急坏了。医生说,这都是你长年征战坐下的病啊。王副师长命令我们把你用马车拉来,平野院长立马给你检查化验、亲自动手术。

师长问:“动手术?”

虎娃说:“是的,你的胃穿孔和溃疡面比较大,平野院长把你的胃切除了三分之二。还说,过几年胃还会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师长说:“是吗?你们没替我谢谢平野院长?”

虎娃说:“谢过了,师长,你放心。”

杨师长说:“在这个地方,为了防止暴露,你们就改口管我叫二爷,不要叫师长了,明白吗?”

虎娃说:“明白!”

师长问:“你爷爷好吗?”

虎娃说:“爷爷很好,他和小莲子刚走。平野院长和樱花也来过了,一切都安排好了,您放心。”

杨师长听到这些,又慢慢地昏睡过去。

虎娃的到来,樱花的心境格外好,性格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有时候走路还要跳着舞走,回到家里也是山花烂漫一般。

樱花的妈妈问平野说:“樱花今天这么高兴,美滋滋的,是不是恋爱了?”

平野说:“我哪知道。哇,我想起来了,她的变化是从虎娃他们来开始的,难道她爱上了虎娃?”

夫人说:“那你再观察一下嘛。”

早晨,樱花给虎娃和小顺子从家里带来妈妈亲手做的早餐,送到208病房。

樱花说:“妈妈做的早餐,可能不合你们东北的口味,不过,习惯就好了。”

小顺子说:“这可都是好吃的呀。”

虎娃说:“你没替我们俩谢谢老人家啊?”

樱花说:“你看看你,还客气上了。”

白天,在县城医院的走廊里,一个清洁工边扫地,边观察208病房,在208病房前面,磨磨蹭蹭。

福间见状,过去说:“你地,磨洋工地干活?”

清洁工急忙走开了。

六天后,杨师长可以下地活动了,可以吃流食了,面色也开始红润起来,精神也越来越好。

平野进了病房,杨师长说:“平野同志,我现在恢复的很好,我打算明天拆完线儿就出院。”

在一旁的樱花一听就着急了:“二爷,现在出院不行,太早了。”

平野说:“你不懂,我看拆完线了,出院也可以。这个地方不是久留之地,人员情况及其复杂。隔壁住院的就是一个受了枪伤的日军小队长,时间长了,我也担心引起他们的怀疑。不过,我要给你开一些药品,回去以后千万要注意休息,多晒太阳,静养,吃细粮。不要急于转移到国外,等两个月再去也不迟。”

师长说:“好的。”

平野说:“另外,我的这个宝贝女儿,也是日本反战同盟会的成员,今后我脱不开身的时候会让她与你们联系。”

师长说:“太好了,我们欢迎这个反法西斯战线的小战友!”

第二天,平野派出他的轿车,由福间驾驶,载着师长、樱花、虎娃向着赵家庄驶去,小顺子赶着马车,过后也回到了家里。

爷爷赶紧让王玉梅和小莲子炖上了野兔子肉,用咸袍子肉、咸鱼、鸡蛋、山野菜炒了几个菜,闷了一锅大米饭,给师长单独做了一碗鸡蛋卧面条。小顺子又把赵长海找来,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纯正的东北饭菜。福间和樱花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樱花缠巴着虎娃教她射箭,打弹弓。

樱花玩儿累了说:“走,到你的东厢房寝室检查一下你们的卫生。”

虎娃领着他到了东厢房,樱花的脸就红了起来。

虎娃说:“你的脸又红了。”

樱花问:“给你的纽扣带上了吗?”

虎娃说:“我不知道咋回事儿,后来一想是你的东西,说啥也不能扔了,就一直带在脖子上。”

樱花说:“让我看看!然后我告诉你是什么风俗。”

虎娃扭扭捏捏地说:“不好吧。”

樱花撒娇地说:“不嘛,人家要看看嘛?”

虎娃说:“行吧,看就看吧。”

虎娃打开上衣的领口,拿出了红绳拴着的纽扣。

樱花说:“我看看。”

说着凑近了虎娃。樱花手里拿着戴在虎娃项上的纽扣,两个人近在咫尺,虎娃闻到了樱花身上淡淡的一股清香,顿时手足无措,呼吸急促起来。

此时,樱花悄声说: “我告诉你这是什么风俗。”

樱花凑近虎娃的脸颊,突然轻轻地吻了一下虎娃的脸庞,然后红着脸就跑出了房间。

虎娃呆立在东厢房,右手抚摸着滚烫的脸颊,傻傻地笑了。

福间和樱花吃得心满意足,玩得也高兴,将近黄昏的时候,樱花说:“大爷,天色不早了,我和福间哥也该回去了。”

爷爷说:“今天人多,我就不留你们了,等下一回,你们就住这也无妨。”

樱花说:“不了,大爷,我们走了。”

樱花和福间来到师长的面前,很有礼貌地鞠躬。

樱花说:“二爷,我走了,请您千万要关注自己的健康啊。”

师长说:“你们两个回去,不要忘了替我给你的爸爸妈妈带好啊。”

樱花说:“谢谢二爷,我们忘不了!”

当天晚间,师长非要回到营地去。

爷爷说:“你刚刚出院,身子骨还发虚,在这里养几天吧,啊。今天乡亲们和村上的汉奸看到平野的轿车,不会有麻烦,很安全。

师长说:“我不是担心安全问题,我是担心部队出国工作不顺利。那样吧,虎娃和小顺子、长海陪我回去。”

半夜十分,爷爷给套好马车,几个人神不知鬼不晓地出发了。

天快亮的时候安全到达了老虎洞。老虎洞的战友们一下子都跑过来看师长,问寒问暖。

王副师长过来把师长转过来,转过去,说:“不缺什么,好啊,虎娃他们这三个小兔崽子真行。”

王副师长说着,把虎娃、小顺子抱在一起。

王副师长说:“谢谢你们两个小兄弟,可解了我的大难了。快给师长铺上被褥,赶快休息!”

晚间,樱花回到家里,平野问道:“我姑娘最近很高兴啊。”

樱花说:“那当然了。”

平野问:“为啥呀?”

樱花撒娇地说:“为啥,不告诉你。”

平野笑着问:“你是不是恋爱了?”

樱花问:“妈妈,啥叫恋爱?”

妈妈说: “我的傻姑娘啊,恋爱就是非常眷恋一个异性的人,并且感觉到很甜蜜,这个过程就是恋爱。”

樱花的脸蛋儿顿时红了:“哎呀,妈妈,你说啥呢,多害羞啊。”

妈妈说:“没什么害羞的。姑娘大了,也到了恋爱的年龄了。你是不是恋上虎娃了?”

樱花捂着脸说:“哎呀,妈妈,你问的太直率了。”

妈妈说:“那有什么。你说说,为什么恋上虎娃?”

樱花喃喃地说:“虎娃好,是个快意恩仇的大男人。”

妈妈问:“还有什么?”

樱花说:“他看过我的身体。”

妈妈说:“什么,你们到了这个程度?”

樱花急忙辩解说:“妈妈,不是。那是在他两次救我的时候,我的衣服都被那几个畜生撕扯掉了,是虎娃哥把他的衣服给我,闭着眼睛帮我穿上了。第二次是他用军大衣把我包裹起来的。”

妈妈说:“我的妈呀,那就是说,他都看见了?”

樱花说:“是的。”

平野说:“我看虎娃这个孩子不错,很淳朴,是个正经小伙子,也是个真正的勇士。”

妈妈说:“现在是战争时期,怎么安家啊?”

平野说: “就在中国安家不行吗?再说了,嫁给一个中国人有什么不好,混血的后代,聪明健康。”

妈妈说: “那枝子不是说他要嫁给虎娃,给虎娃生儿育女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樱花说:“妈妈,枝子现在住在医院的后楼宿舍,这次虎娃他们来护理杨师长我没告诉她,她可能不知道我和虎娃的感情。另外,她是一厢情愿,是一种单纯的报恩心理。我和她是不一样的。听虎娃说,几个月前,枝子一个人到赵家庄去了,虎娃哥他们几个没在家,她就在虎娃哥家里吃了一顿饺子,我大爷怕她受罚,天黑前就把她给送回来了。”

平野说:“什么?这个丫头一个人去你大爷家了?”

樱花说:“是的,万幸没出什么事儿。”

平野说:“哪天我得批评她,真是个人小鬼大的丫头,出了危险我咋交代。”

妈妈说:“那樱花总得给枝子挑明啊,要不会耽误枝子的。”

樱花说:“妈妈,我会和她说的。”

平野说:“你看,你们孩子的事儿,弄个乱七八糟的。好啦,今天这个事情就议到这,一切都由樱花自己拿主意吧。”

樱花冲妈妈一努嘴,娇嗔地说:“哼,还是爸爸善解人意。”

1942年,小兴安岭的冬季来得似乎要比平时早一些,江面也早早就封江了。如果是在和平时期,孩子们都会欢天喜地的汇集到江面上滑冰刀、坐冰车、打冰陀螺了。可现如今,江面上静悄悄地,空无一人。只看见一阵阵北风席卷起来的雪雾在空中飞舞,在冰面上打着漩涡。

夜里,第一批转移到苏联的78名指战员在老虎洞小操场集合完毕。爷爷化妆成山羊胡老人和王玉梅站在队伍的外面,看着小顺子和小莲子与其他战士一样,穿戴整齐,精神饱满。小莲子的眼神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虎娃。

师长大声说:“同志们,按照事先决定,我暂时留下养伤,副师长王占江同志带领你们第一批出国人员率先进入苏联境内。下面,请王副师长讲话。”

王占江副师长说:“同志们,我们一定会打回来,一定会胜利会师,最终彻底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准备出发!”

队伍就要出发了。小顺子和小莲子分别与爷爷拥抱。

小莲子抽泣着说:“爷爷,你一定要保重啊,等我们回来就好了,我天天给您做饭,做好吃的。”

爷爷哈哈大笑说:“我的傻孙女,你们回来就都是营长、团长了,就是做大事的栋梁之才了。哪还有时间给我做饭哪。你们多保重,别叫爷爷奶奶挂念就行了。”

师长喊:“护送队做好出发准备!”

虎娃、赵长海和10几个战士组成护送队,全副武装站好了一路横队。

虎娃喊道:“向右转。出发!”

队伍出发了,经过两天时间的密林行军,秘密行进到宁安和穆陵山区里,向导领着大家进入一个抗联的秘密营地。

向导说对虎娃说:“这个营地非常隐蔽,没有熟人带着走的话,在外面根本发现不了。”

大家从很长很长的地下通道下到地下室,里面干什么的都有,分工非常细致。有的人做被服,有的造武器,也有医务所和伙房。出国的抗联战士们都在这里集中,还不断有人加入进来。各师的部队会师在秘密营地,大家都很高兴。

向导告诉虎娃说:“这里是抗联最秘密的营地,也是中苏边境的中转站,新近转移的抗联战士都从这里一批批被送到了苏联。”

队伍休息的时候,虎娃对小顺子说:“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小莲子啊,她身上缺了零件可是大事情。”

小莲子说:“我会自己保护自己,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别看你打鬼子行,可就不会保护自己,说不定等我们回来时候,你早就被日本人抢走了。”

小顺子说:“日本人给抢走了也是好事,省得你一天到晚地老牵挂。”

小莲子上去就打了小顺子一巴掌说:“你咋就没人抢呢。”

虎娃哈哈大笑:“小莲子,我可替你保护他呢,他能被人抢走吗?”

小莲子上来揪虎娃的耳朵说:“闹了半天,你们两个臭小子都背着我分赃了。”

虎娃说:“哎,哎,别闹了,你们两个要走了,一定要互相关照体贴,哥就送到这里。记住,如果回国执行任务,一定要回家看看,省得爷爷奶奶挂念,然后去老虎洞看我啊。”

小莲子也告诉虎娃说:“你不要因为当了小连长就忘了家。要多多照顾爷爷奶奶,等着我们回来就好了。”

王副师长大喊:“一师的队伍集合了!”

就要分手了,虎娃和小顺子紧紧拥抱在一起,随后又把小莲子拉过来,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莲子含着泪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队伍出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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