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仿佛早已准备好,只等这一刻相遇!
突然一阵剑花飞舞,惊回了夕冉的心神,这是什么情况?看看周围人如常的神色和满是欣赏的眼神,夕冉才恍觉自己刚才灵魂出壳了,什么时候那少年退下,大家又说了什么话,又是怎的来了这么个舞剑的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兀自脸上掠过一股羞涩的火!她,可是迷在两汪深潭中了?
一招鹤顶问天,一招白鹤展翅,一招黄龙探穴,翻身提气,直跃屋顶,又一招青龙捣海,冲跃而下!
正看得出神,却有人拍她的肩,回头是安公公!“林坊主,王妃唤您过去!”轻轻的耳语过后,安公公又回到王妃身边!
夕冉向王妃看过去,却见她正向自己招着手,缓缓站起身,抚好裙摆,走到首座旁边!
“王妃有何吩咐?”夕冉压低声音!
“夕冉,你觉得本宫有孕之身适合看这个舞剑吗?”王妃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怯意!
“这剑舞的流畅优美,赏心悦目,看了对孩子也是一个胎教,小宝宝通过您的双眼领略到这么美丽的景象,是有益无害的!放心吧!”夕冉轻轻拍拍王妃的手。“那夕冉退下了!”
偏头看了一下那诚王爷,正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进,他对自己宴上跑将上来也不置评!摇摇头,转身踏上台阶,却觉一阵剑风扫来!
夕冉呆了,忘记了再欣赏着剑招取名字,她只是直觉的觉得这直直伸过来的剑,寒光冷咧,充满杀气!那身行却在空中定住了,四周一片叫好声!夕冉吁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抚下胸口,多虑了!看电视剧上的情节习惯了,直觉得以为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那么一秒,剑身向前一挺,夕冉想也没想的就扑了上去!
纷纷扬扬的青丝羽落在地!一抹嫣红从葱白的手上滴落滴落,与那衣衫上浸染的血迹一起在这样的夜色中盛开怒放!
剑从那血肉中嘶的抽回,与人一起飞身撤退!
“啊!”一声惨叫!一个白影飞身靠近!
“坦溪!”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诚王爷一双血红的眼转向那人逃去的方向,决绝冷硬的口音:“杀……无……赦!”
顿时,一群人飞身跃出!向那方向追去!
“冉儿,你怎么样?”莲无漾将瘫软在地上的夕冉抱在怀里,目眦尽裂的拍着她的脸!
“滚开!”莲无漾一声怒啸!哪个不知死活的在摇他的肩膀!
“无漾,无漾,你先看看王妃要不要紧?她怀了孩子的!”诚王爷一脸恐慌的把他已经晕厥的妻子抱到莲无漾跟前!
莲无漾扭头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只是皮肉伤,无关紧要的,若不是冉儿,怕王妃早就一命呜呼了!
夕冉痛的咧了嘴,揪紧着眉,强睁着双眼,看着莲无漾目不转睛盯在她的手上,利落的从身上掏出瓶瓶罐罐,挑出一瓶,手抖的象风中的落叶,竟是拧了半天也拧不开!夕冉虚浮一笑:“无漾,你把我打昏吧!痛!”
莲无漾看她一眼,没有说话,那眼神是凌厉的!双眼竟满是血丝!
拿药水洗着那伤口,指节和手心处两道深深的伤痕,血汩汩的冒着,冲下的药水染成鲜红淌在地上,这个笨蛋,竟然用手去阻止那剑势,她有几只手是够利刃来划的?那种疼他曾经试过,十指连心啊!为什么她总是为了不相干的人罔顾自己?
那剑从她手中抽出时他的心要停止跳动了,仿佛那划的是他的心,喷出的血雾弥散在空气中,他竟然愣住了!关心则乱,他竟然在紧要关头,什么也没做?
掏出纱布,用牙咬着,一圈一圈的缠在夕冉的手上,这样一只精巧的手,飞针走线的手,创造出一个个惊奇的手,梦里抚上自己胸膛的手,这样密密的包成了厚厚的粽子,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不允许她留下疤痕!绝不允许!
轻轻的吻了那纱布处伤口的地方,一定很疼!
夕冉强自撑开昏睡的眼皮,“无漾,王妃,王妃,孩子!”一双大眼无神的转着寻找!
莲无漾叹后气,她就不肯好好的阖上眼皮休息一下!脑子里想得还是别人!转了个姿势,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向以优雅自持稳重著称的诚王爷竟然呆呆傻傻的抱着王妃坐在地上,那模样—他不会以为……
一滴泪啪的滴落在地板上,漾起水花!
“王兄,你不会以为……”莲无漾抱着夕冉靠近,拿出一个瓶子放在王妃的鼻子底下!又拿出一瓶,“王兄,你来吧,洒上去!皮肉伤,不碍事的!”
“恩……”王妃幽幽转醒!
“坦溪,坦溪,你醒了,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诚王爷激动的抱着妻子转了一个大圈!
“你叫我坦溪?”王妃泪盈于眼,三年了,他都只是王妃王妃的叫,名字,这一刻他叫的是她是名字,一个男人叫着你的名字,那代表什么意义,自然而明白!
月光透过树林,照在这对峙的一群人身上!
三皇子吉白萧汀轻轻的舔着那个少年的喉结,高高的树上传来男人的轻吟声!底下的一列侍卫纹丝不动,死死的盯着那个已经腹背受敌的人!
箭落风起,传来男人的野兽般的低吼!血隐没在黑暗里!
“抓活的!”领头的侍卫向晚下了命令!一群侍卫刹时朝中间包抄!
“什么也没有!”
“没有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