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玄凌看着秦老离开后,虽不愿意,还是真心实意的跟橙子道了一句谢谢。
橙子莞尔,扬唇,“有什么好谢的,大概是我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说不定有求于你呢。”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都下午三点了,怎么还没回来。”赌场恢复平静,玄凌站在七号大厅中央一动不动的等了三个小时,依旧没有看到伍怜回来的身影。
“请问,何哥,不,你们赌场老板回来了没有?”无奈之下,玄凌只能拦住一个侍者的去路。
侍者抬头,将托盘中的香槟递给玄凌一杯,“很抱歉,老板的行踪我们不便透露。”说完歉意一笑,转身离开。
玄凌端着香槟无奈一笑,“何哥训练手底下的人,还真是有一套……”
“伍怜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你帮我问问她在哪里。”郑艾叶接到玄凌电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旁边的伍怜一眼,咽咽口水,“好,我帮你问一下啊。”说完匆忙挂断了电话。
“伍怜~”
“你就说不知道我在哪里。”郑艾叶才开口,便被伍怜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郑艾叶低头失笑,“何哥说你今天不舒服,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原来是心里不舒服呀。”说完拍拍伍怜的肩膀,“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有些事眼尖不一定为真,到底怎样,你还是听他解释一下吧。”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解释。”伍怜别过头,有一就有二,这已经是玄凌第二次和那个叫橙子的女人不清不楚被她撞见了,谁知道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两人是怎样的呢。
秦家,玄凌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里,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回神。“怎么还不回电话,难道伍怜出事了?”想着想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打开房间门就准备往外面走去。
门开,一身影从门外猛地跌入房间。玄凌低头,看着坐在房门口的橙子,微垂眼眸,“找我什么事?”
橙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眼眸一闭,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中一跃而出。“玄凌,帮帮我。”
秦家大厅,秦老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对中年夫妻,“从我认识你们一家人到现在,好说也有个十几年了,你的品性怎样我还是清楚的。”说完瞥向一旁的年轻女人,“你图他一个什么呢,他年龄在这里,身家又没有。”
“我们有爱情。”萱萱挽住橙子父亲的手,一脸娇羞看得秦老都差点吐了。
玄凌和橙子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眼前这一幕,橙子二话不说,冲上前拽过萱萱就是一耳光。“你要不要脸,破坏别人的家庭做小三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可真是天下第一人。”
“你!”萱萱抬头正要说话,却看见站在橙子身旁的玄凌,眼中一瞬间闪过震惊、后悔、尴尬等诸多情绪,最后恢复平静,“我是小三?你能确定自己就是正室吗?”
知道萱萱暗指什么,橙子哑口无言的看着萱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玄凌却在这时适时走出,一把将萱萱搂在怀中,“她是不是正室与你无关,倒是叔叔,您知道萱萱是我的前妻吗?”
“前,前妻?”橙子父亲难以置信的看着萱萱,“你不是说你是单身吗?”
萱萱小嘴一撅,在秦家大厅中嚎啕大哭起来,“我是嫁过人没错,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处子之身都给你了,我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有过什么。”
啊!橙子母亲一听萱萱这话,当即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父亲,您做的好事!”橙子气急败坏的接住自己的母亲,怒极看着维护着小三的父亲,随同玄凌将母亲送去了医院。
“老婆……“橙子父亲看着晕倒的妻子,想要拔腿追上去却被旁边的萱萱拦住了,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现在已经怀了你的骨肉,难道你打算抛弃我不成?”
医院,橙子守在母亲病床前一言不发,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一点生机都没有。“上一辈的事情有时候我们真的不便插手,就算我们插手其中,最后也不见得会有好结果。”
橙子点头,握着母亲的手收紧,“我知道,但从小我就看着母亲艰难支撑着这个家,你知道秦老为什么如此喜爱我吗?我觉得其中也有我母亲的一些功劳吧。”橙子絮絮叨叨的告诉玄凌,母亲是中国人,自小喜爱做菜煮饭,知道秦老对橙子好,更是三天两头煲汤煮菜亲自送到秦老面前。
“说真的,母亲不贪心,也不贪图荣华富贵。衣服永远是最便宜的地摊货,一个包背了几年都舍不得丢。”橙子亲亲拉着母亲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一开始我是真的存了要嫁给你的心思,可是看见你和伍怜我便知道自己插不进去。”
玄凌愣住,想起伍怜又开始头疼,“啊,我还有很多误会没跟她解释清楚,估计现在她正在哪里生我的气呢。”
赌场,伍怜将坐在包厢里,将手中的筹码一次次堆高再一次次推倒。“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倒下呢,为什么不能坚固一些呢?”说着说着忽然哭了起来,拿出包里的手机,“死玄凌臭玄凌,还不打电话给我解释,难道要我再主动找你吗?”
叮叮叮~话音未落,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伍怜吓一跳之后慌忙接听电话,“你可别想要我原谅你,我告诉你,我很生气……”
“生气我许久没见你吗?”电话另一端却传出这奇怪的声音,伍怜一愣,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来太着急了,根本没看清是陌生来电,“你,你是谁?”
英国街头的咖啡屋,伍怜绕了好几圈,才知道对方指定的地点。小心翼翼的进了咖啡屋,却发现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连服务员都不存在。“好奇怪的感觉。”伍怜皱眉,转身要离开却被人扣住了手腕,“别跑!”
啊!伍怜吓了一跳,定下心神下来之后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你是?”
整张脸都包扎着纱布的男人轻轻松开扣着伍怜手腕的手,改为牵着,“给你磨了一杯你最爱的黑咖啡,想必你会喜欢的。”
男人的眼眸太过熟悉,声音太过温柔,伍怜不知不觉就跟他走上了眼前这栋建筑的顶层,一处空中花园。
“小姐,就这样放他们两单独相处吗?”伍怜和男人离开之后,方才空无一人的咖啡屋忽然涌入大批保镖,而被保镖围在中央的女人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这是他的心愿,我不能让他快乐,总不能阻止他去寻找快乐的源泉吧。”
顶层空中花园,脚下便是透明玻璃,伍怜一低头便能看见底下小如蝼蚁般的行人和车辆。不喜欢这样毫无安全感,伍怜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对面的男人,“以前的事情虽然我都忘记了,但看你这样应该也不是我的仇人。”说完咽咽口水,“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将杯子推到伍怜面前,微笑,“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罢了。”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伍怜喝咖啡。
伍怜在迟疑中端起杯子,深呼吸喝下一口,就算是有毒,她也认了。“好熟悉的感觉。”可是一口咖啡喝下去,伍怜脑海中却闪过一些熟悉的片段,连味蕾也在叫嚣着什么。
“还是以前的味道吧,我还以为许久不泡,手艺生疏了呢。”看见伍怜脸上的表情,男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嘴角的幅度愈发上扬。
半个小时后,伍怜意犹未尽的喝完一杯黑咖啡,舔舔嘴唇,“好香呀,好久没喝到这么纯正的黑咖啡了。”说完对着男人莞尔一笑。
咖啡完了,伍怜也找不到继续呆下去的理由,起身,“对不起,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忙,得走了。”
“恩。”男人淡淡的点头,也不说相送也不说留个联系方式,只是微笑着看着准备离开的伍怜。
伍怜向前迈了几步,忽的又转身走回男人身边,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过两天上皇赌场有一场赌局,我第一次参加,你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去看看。”说完将请柬放在桌上,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空中花园。
一口气进了电梯冲出咖啡屋回到赌场,直到躲进何决的书房,伍怜都还没有回过神,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将准备给玄凌的请柬给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摇摇头,“真是太奇怪了,他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魔法?”明明男人什么也没做,她却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还不自觉的想要去靠近人家。
“谁会魔法呀?”何决一直在书房看书,却看见伍怜慌慌张张的闯进来,还喃喃自语着这些奇怪的话。
“师父,你吓我。”伍怜回神看着坐在沙发后面的何决,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何决对面,“师父,我学艺不精,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让我上赌场?”明天就是她第一次上赌场,怎么有种上战场的感觉呢。
何决莞尔一笑,却忽然咳嗽起来,忙不迭是的冲到书房洗手间。
“师父。”伍怜拔腿想要跟上却被何决堵在了洗手间门外,“我没事,你不用着急。”
哗哗的水流声过后,何决才从洗手间缓缓走出,“师父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伍怜紧张的看着何决,刚才进去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脸色惨白得像女鬼一样。
何决摆手,笑嘻嘻的拉着伍怜坐在沙发上,“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是艾叶的朋友,你要是叫我师父,那艾叶不是小我一辈了。”说完嘿嘿一笑,点了雪茄靠在沙发上,“你以后呀,还是叫我名字吧。”
“何决?”伍怜嘴角抽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行不行,您教导我东西就是长辈,怎么能直呼其名这么不尊重呢。”说完坚决表示不同意。
唉~何决轻叹一声,点了雪茄在两指中夹着却不抽,“从她走后,有多少年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嘴角溢出一抹苦涩,低喃道:“我只是想再最后听一听,听一听罢了。”
看着何决低落的样子,伍怜实在是不忍心,妥协道:“那,那我以后就在没人的时候叫你何决,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还是叫师父比较尊重一些。”
何决眼前一亮,“那你叫一声听听。”
“何,何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