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慕祁殁和玄子聪痛心的不仅仅是伍怜和玄凌的意外身亡,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是让两人措手不及。
郑老拿出股份协议书,表示伍怜去世之后,自己便是上皇最大的股东。做主将整个上皇以三十亿为底价,拿到了明面上来拍卖。
“他疯了吗,就算我哥和伍怜不在了,还有我,还有你,我们不可以继承上皇吗?”玄子聪气急败坏道:“况且,我哥和伍怜一定还在某个地方,他们还会回来的。”
慕祁殁按住激动的玄子聪,“可是他们失踪已经超过24个小时,而且也没有找到人。现在情况危急,郑老说伍怜死了,你我也拿不出伍怜活着的证据来反驳他。”
玄子聪握紧了拳头,“老王八蛋,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去。”
“拳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慕祁殁冷声道:“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想办法保住伍怜的东西,不然有一天伍怜真的回来了,却发现失去了一切,我们两拿什么脸面面对伍怜。”
玄子聪渐渐冷静下来,“对,没错,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住上皇。律师,我这就去找我的律师朋友,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不到一个下午的功夫,玄子聪便从全国各地将自己认识的律师朋友都聚集在了H市,“你们看看这份文件,目前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上皇吗?”
十几个律师拿着郑老的股份转让文件研究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一点破绽之处,“这份文件很紧密,一丝破绽都没有。”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份文件本来就是假的,现在他就这样靠一份假文件,得到整个上皇?”玄子聪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一帮朋友,“你们都是法律界的精英,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至少把那百分之七十保住,这样我们还可以挺到我嫂嫂回来。”
“你嫂嫂身亡,不是,出意外的时候,和你哥并没有结婚。也就是说,在法律上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一点关系,不管是你还是你哥,都没有资格继承伍怜的财产。”
“那玄念,我侄子玄念是伍怜的亲生儿子,他总有资格吧。”玄子聪傻眼。
十几个律师对视一眼,根据之前玄子聪所讲的情况略微想了一下,“这个估计也很难,你曾说过你嫂子以前叫伍子怜,现在她叫伍怜,在法律上换了一个身份。要想证明这两人是同一人,似乎有些困难。”
呵呵,玄子聪冷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这样将上皇拱手相送吗?”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角落中沉默了许久的慕祁殁缓缓开口,“我之前曾带着伍怜在国外注册结婚过,如果后面伍怜没有办理离婚,而澳大利亚的结婚证书在中国合法,那我就是伍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玄子聪眼前一亮,转头看着自己的律师朋友,“这是个办法,澳大利亚的结婚证书,在我们国家管用吗?”
大家纷纷点头,慕祁殁却迟疑道:“可是现在大家都将伍怜和玄凌视为夫妻,如果在这个时候曝出我和伍怜结婚的消息,我怕对她的名声会有所影响。”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相信我哥会谅解我们的。”玄子聪心一横,“祁殁,结婚证书,你放在哪里了?”
上皇的门口,李冉痴痴的望着赌场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要是我不来,你还打算丢脸到什么地步?”一辆林肯加长在李冉面前停下,李冉父亲阴沉着脸色出现在李冉面前,拽着李冉的手就要上车。
“放开我。”李冉忽然甩开自己父亲的手,冷眸看着自己的父亲,“爹地,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说着摊开手心,将那黄金制造的打火机摆在了自己父亲面前。
看着那熟悉的打火机,李冉父亲傻眼,“你,你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冉冷笑,“从今以后,我再没有您这个父亲,你也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说完轻叹一声,转身从自己父亲面前走远。
“冉儿呀……”看着渐渐走远的李冉,李冉父亲张口欲言,最终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两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女儿的背影,原本就苍老的容颜,此刻显得更加沧桑。
李冉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回头的冲动。一边是最爱的男人,一边是最尊敬的父亲,可是当有一天,其中一方伤害了另外一方,这让她夹在中间如何选择。
“爹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这次,李冉清楚的知道是自己父亲错了,他不仅伤害了自己最深爱的男人,还伤害了伍怜,伤害了玄凌。
李家,李冉父亲失魂落魄的从外面回来,却看见郑老正在责罚自己的佣人。照顾了自己几十年的管家,此时正跪在郑老的脚下。
“这是怎么了?”收敛了心中的伤痛,李冉父亲迈着步子走上前。
“老李呀,你这些手下怎么搞的,一点不中用。”郑老一脸不满的看着李冉父亲,“这个什么管家的,不过是叫他给我沏杯茶,竟然慢吞吞的,害我咳嗽得嗓子都冒烟了。”
老管家抬头,一脸羞愧的看着李冉父亲,“对不起老爷,都是我的错。”
看见管家脸上的羞愧,李冉父亲却反而觉得自己更加羞愧,忍不住开口道:“郑兄,这管家照顾了我多年,也算是我的好友了。你看,今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这次。”
郑老迟疑许久,坐在太师椅上望了望李冉父亲,又再扭头看看老管家,忽然伸手给了老管家一耳光,“那就一个耳光好了,免得你下次不长记性。”说完转身走人,留下面面相觑的李家人无语至极。
“真是对不住你。”李冉父亲上前,将老管家从地上搀扶起来,看着那肿得老高的脸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知道他是老爷的恩人,这点罪,不算什么。”老管家摇摇头,发现李冉父亲眼中有些红血丝,“老爷,您不是去接冉儿了吗,怎么一个人。”
李冉父亲摇摇头,“女儿长大了,不听话了。”
老管家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确定没有郑老的人后,才轻声道:“老爷别灰心,以后冉儿知道你的苦心,会原谅你的。”
“这是法院的封条,今天之内,请你们全部从这里出去。”李冉再次回到上皇赌场,法院的人已经拿了封条前来,也许是顾忌什么,还‘好心’给玄子聪留下了一天时间,“不过,里面的东西你们一样不能带走,都是属于拍卖行的。”
“滚。”慕祁殁趁玄子聪还没有动手之前,赶紧将法院的人赶走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我这就去找我父亲说服郑老,把赌场还给你们。”看见玄子聪魂不附体的模样,李冉就担心,就算现在让她放下面子去找自己父亲和好,她也愿意。
没想到玄子聪却一点不领情,直接将李冉从身旁推开,“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否则我会对你做什么,我自己心里都不清楚。”
李冉震住,“你就,这么讨厌我?”
“何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玄子聪连正眼都没给李冉一个,直接转身进了上皇。
“他就是一时间不能接受事实,等过段时间就好了。”慕祁殁本不想插手两人的事情,可看李冉那惨白的小脸,还是忍不住上前安慰道。
李冉点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离开的玄子聪,“我知道是我父亲对不起他,我也没有想过他会原谅我父亲,只是,我想至少留在他身边,陪他度过这段最难熬的时光。”
李冉知道这段时间会有多痛苦,不然她也不会得了抑郁症,花费了极大的精力才将自己从抑郁症中挽救。
“老天最爱玩弄鸳鸯了。”想起还在慕小小手中的甘棠,再看看眼前闹得不可开交的玄子聪和李冉,还有不知生死的伍怜和玄凌,慕祁殁忍不住哀叹道。
“再有几个小时,我的账面就会进来起码三十个亿,而伍怜和玄凌,只能在地下看着我享受着他们的财产。”郑老站在上皇对面的大厦天台,俯视着对面高耸入云的上皇赌场,笑得似癫狂一般。
身后李冉父亲的人不动声色的看着郑老,都不约而同的摇头,“这大概是疯了吧。”
距离天亮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慕祁殁拿着自己和伍怜的结婚证书,“你确定这东西真的要公诸于众?一旦公布,你哥要是回来了,非打死我不可。”
“你是要我哥打死你呢,还是要伍怜恨你我。”玄子聪将证书从慕祁殁手中抢过来,“真希望我哥和伍怜赶紧回来,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报社六点就要开始发报,我们走电视台直播吧,这样比较快。”看玄子聪心意已决,慕祁殁也下定了决心,是呀,比起让玄凌打一顿,慕祁殁更害怕伍怜的憎恨。
八点整,上班族还在前往上班的途中,学生或已经上课或准备上课,整个H市上层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开了锅。
“什么,伍怜结婚了?”
“伍怜竟然结婚了,还是和慕家前当家人?”
“她一边有男伴,一边又暗中结婚,还有儿子,上流社会的人真会玩。”每个人关注的方向不一样,听见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也不一样。
郑老是最后一个得知的人,也是最愤怒的一个,“你说什么,伍怜结婚了,你不要骗我?”拽着来人的衣领,两眼瞪得像青蛙眼一般。
保镖愣住,“电视,电视上的确是这么拨的,那个男的连结婚证书都拿了出来,还,还宣称自己要……”
“要什么?”郑老睁大双眸瞪着保镖。
“那个男人宣称,自己要继承伍怜的财产,所以法院将拍卖会的事情暂停了。”保镖战战兢兢的说完,话音未落,已经被郑老狠狠推倒在了地上,“滚,你给我滚。”
保镖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他是李家的人又不是郑老的人,他巴不得远离郑老呢,凭什么要给郑老消遣呀。
门口,李冉父亲默默的看着发狂的郑老,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