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
我不由苦笑,面前的男子俊则俊矣,却偏偏让我产生了一种欺负正太的感觉。
“抱歉——我是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恐怕还真的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了!另外,小朋友!现在是不是你在挑我,而是我在挑你!不过,我想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真的抚养不了你——”
摇头故作惋惜状,也不管这小正太发黑的面色,我直接走到了最后的一个面前。
“卓而凡,梅小姐,久仰大名。”
“谢谢。”举止斯文大方、气质温文尔雅,一个十分干净的男子,我欣赏的点点头。
却见他皂色的长衫飘逸出尘,手执玉骨画扇,清风摇曳,长指信手掏出一支青翠欲滴的发簪,奶白色的珍珠镶淬交辉,金链抽丝,精致到了极点,也美到了极点。
“梅小姐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又柔情绰态,媚于言语,配上这淬金碧玉簪,那真是美人如玉,相得益彰。”
修长白皙的手指,完美的几乎连指关节都看不见,从抽取簪子到帮我佩戴上簪子,一切都进行的行云流水,自然而潇洒,就算最挑剔的女人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我仿佛被他带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只能傻傻地跟着他的节奏走。
“手腕还疼么?”
“呃?啊!”我吓了一跳,清醒过来,迅速地跳离他的气场。
“呃,不疼了!谢谢!”
该死!他会狐媚之术!绝对的。我抚摸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咽下一口唾沫,做了一下深呼吸。
“看来卓老七当真是有一手!从来就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能够逃出他的掌心,这次他又胜了——”方慕谨斜靠在陈汶烁身上,对着我笑的邪恶。
我暗恼!这些都是什么人?当我是什么人?爱情,应该是在日积月累的日子中积聚下来,化为断不开的相思,解不开的绕指柔——不是么?凭一眼便认定了终生的婚姻不是爱情,是交易!
我今天只是为了司天辰而来的。再多、再完美的男子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就仿佛像是电脑上的CG图像,看看可以,却不真实。
伸手抚上紧贴着胸口“玉锁”,那是司天辰留给我的爱的证明。凉凉地,透彻心扉——那些甜蜜和不甜蜜的记忆,像是洪水般汹涌而至。这,才是爱情。
“葚儿,七位绝品佳婿的候选人你都已经一一见过了,怎么样?有看上哪一位么?告诉爹爹——”当着满殿的墨家子弟,便宜老爹当真是慈祥的像一位爱女心切的五好父亲。
呵,在这个乱世,能有一定地位的,又有哪一个是简单人物呢?
“就这些么?这些就是爹爹所说的,比我的天辰还要出色的未婚夫么?也不过如此而已嘛!”背负双手,我勾起嘴角,缓步踱步开来。
我承认,他们中间的每一个,都有着比司天辰还要出色的外表,虽然暂时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其他才艺,可看着他们铁青的面色,我相信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便宜老爹知道我是信口胡诌,故意刁难,却不想我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如此刻薄。
话音刚落,大殿之中顿时一片哗然。几乎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都是不可思议的,甚至带着点恼怒。
“那么梅丫头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夫婿呢?”终于,连坐在高台上的刘伯都忍不住开口,神情带着一丝狼狈,对着我挤眉弄眼。
“我只要我的司天辰。”
“不可能。”一旁的一个满面油光、须发皆白的胖老头一拍桌子,双眼通红、面色铁青的瞪视着我。
“为什么不可能?他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他是我的男人,我认定了的。谁都别想拆散我们!你们安排的男人我也听你们的话,都一一看过了,统统不满意,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我就选你这胖老头好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嘛!”最后,我干脆耍赖的冲着老头淫笑起来。
“葚儿,不得无礼!邝王爷也是为了你好!那个司天辰不是我们墨家的人,存着什么心思的,也不知道——”便宜老爹气急,一拍凳子阻断了我的淫笑。
“哦,我当是什么原因!原来你们都养猪呢?培育这么一大批的种猪,为的,就是要开枝散叶啊!老爹!早说嘛!我都收了!一个月圆的时间,他们每人都能轮到四次呐!用不了三年,老爹你就是三四个光屁股奶娃娃的老爷了”我冷笑。
估计是我的言论太惊世骇俗了,方才还一片混乱的大殿之内,一下子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的清清楚楚。
“噗哧——”方慕谨率先打破了殿内沉闷的气氛,俯身,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细长的手指震颤的指向我,将脸埋在陈汶烁的肩上,不住的耸动着肩膀。
“葚儿,这!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么?你,气死我了!”便宜老爹胡子耸动,黝黑的脸上一片酱紫色,估计过了今天,他也再没有面子出门见人了。
唉,我低叹一声,走到便宜老爹面前,仰头,对着高台上的那帮最高权势者。只好放低姿态。
“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说吧!放了天辰!我一切都听你们的。”
“咚——”低头,提起长裙,自从来到这乱世,我第一次的给人下跪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便宜老爹的两只黑色靴子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葚儿,我知道,自你十二岁以后,你便再也没有给任何人下跪过,想不到你愿意为了那司天辰给在坐的这么多人下跪。他当真是值得你这么牺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