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筋疲力尽,经过那件事件后好几天都没有缓过来。而其明突然间对我就像陌生人一样,也从那次起,我们也没有联系。
快要接近初中毕业了,月假也没有得放,天天复习补习,就为了考个好的学校,离中考还有个星期,我们几乎都是自己忙自己的,不再结伴而行或做事。
而学校把足球场重新改革,顺便加上跑道,而要把足球场的草全处理出来,改变方向。那天是周末,可以放半天假,很多学生都出去逛街,去玩,留有少数的宅在学校,而足球场有几台吊车的在开工,有些吵杂。
我从读书室出来,抱着几本书经过足球场,突然看到几个工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脸色苍白,他们看到我,全身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一直挥手,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他们。他们见我没有反应,一脸惊恐,接着就是摇摇头抛开了。
我一头雾水,只见足球场的草几乎被清完,露出一层黄泥土在外边,还含着草根味。
原本我不想理会,想直接回宿舍的,但是操场的中间好像有一小块泥土是鲜红色的,在阳光照射下有点闪闪发亮。我一阵好奇,踩着黄泥走过去,没一会,就问道一股恶臭的血腥味,越走越近,隐约看到好像是个人躺在红色泥土旁边。
走过去一看,我几乎要吐了,黄泥旁边竟然躺着个半身的尸体,而且血肉模糊,里面的五脏六腑都露在外面,脑袋被压扁,白色的脑浆里头部有些距离。但是看上去不像死了很久,但也不像刚死的,因为尸体的内部已经有几条白色虫子在爬来爬去了。
我刚想转身回头,就听到警车的鸣笛声,接着就是很多人的脚步都赶往这边来。
“警察同志,就在这边!”说话的是个矮小的工人,他一脸铁青,额头还猛着飙汗,走路也有些颠簸,估计被吓得不清。
几个警察走过来,接着就是在校的几个学生,老师,还有校长都围过来看怎么回事。警察做好一切勘察手续后就进入事发点,把我们遣到警戒线外边。
只见警察拿着铁铲继续把黄泥翻过来,挖出了好多腐尸,都是不具全的,有的只是只腐烂的手,有的只有只脚,奇怪的是,那儿多人在这里踢球走动,竟然不知道这草地底下埋着什么。
警察见挖出这些东西没完没了的,只好叫几个员工用推土机把整个足球场再推一便,结果,臭气熏天,就好像把所有恶臭的气味都解放出来般。很多围观的人立刻捂着嘴掉头走人,就连在场的警察也受不了,女警还呕出酸水来。
没多久,推土机推了一遍足球场,司机赶紧跑下来,躲得老远的。我不是能受这种味道,而是闻多了,感觉没有那么反胃,只是走到一旁观看,只见重新推过的黄泥都杂带着很多不全的死尸,还有的还在滴血,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门口突然开进来一辆黑色小奔驰,停在一旁,而走下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在场的警察都纷纷朝他敬礼。
我站在远处,怎么看那个男人都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会是谁。看着他熟练的带上口罩,扬手跨步走进球场,看着遍地尸体皱着眉头,两手带上白色手套,蹲下身子,随便捡了一块肉体拿起来仔细端详。而在旁边站着的警察撇过头,咬着嘴,扭曲着脸,看样子是很想吐。
“从这尸体腐化的程度看,应该死了没几天,但是看到一些白骨,又像死了很久。”青年人说着,站着旁边的一警察哆嗦着全身手里拿着笔和本子做着笔记。
青年从口袋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朱红色罗盘,我有些吃惊,就连旁边的警员也愣了,哪有警察会用这些风水工具来查案的。
用风水工具来查案?秀山?我突然想起在一年前赖在我老家过年的风水师,好像真名是叫李智凯,不仅是警察,还是法医,还结合风水先生身份,加上右眼眼珠是鲜红色的。如果真是他,那他被女鬼抓到洞里面去后是怎么逃出来的?不是死了吗,虽然当时只看到被女鬼抓进洞口,听到他的惨叫声,但是始终还是没见到他的尸体。
我有些疑惑,缓缓朝他走过来,正好他走出警戒线,摘下口罩,拿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此地方阴气很重,以前是个枪毙场,估计整个校园底下都埋有这样的尸首。因为阴气很重,所以很多被枪毙的犯人的尸首都还没腐蚀掉,现在挖出来看起来就好像是刚死没多久一样。”青年说着。
跟在他身后做笔记的警员有些愣了“警官,您这样解释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呀,上头才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结论呢!而且在建校的时候,应该早就发觉这里埋着很多死尸呀!”
“我也感到奇怪,你打电话到资料科,叫他们查下几十年前,这学校建校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案件!”青年说着正要走到自己的小奔拿水。
我走到他后面,咽了咽口水,决定叫一声“李智凯!”
青年听到后,迅速回过头,我惊呼,是他,真的事他,那个隐瞒自己是警察赖在我老家过年的家伙,事隔两年了,他除了变得更有男人味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边。他但到我,也很吃惊,一下子扯开爽朗的笑容“雅雅,真是你呀!”
看到他的笑容,心脏就像小兔乱跳一样,一下子就觉得耳根发热,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生硬的点头。
旁边的人都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们,有的还窃窃私语,我依稀听到有些警员说“难道这是他妹妹?”
听到妹妹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掩盖。和李智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温柔的摸着我的头笑道“你长高了,像个姑娘家了!你和这种阴晦的地方总是那么有缘啊!”
“是啊!”我也同意的点点头。之后就问他不是死了么,怎么逃脱的,而且还不告诉我们,害我爷爷到现在都还有愧疚感。
他说,当时被女鬼拉近洞口,还被咬了一口,痛的就晕过去了。等醒来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被咬的地方都腐烂了,想起自己还带着点糯米,把糯米撒到伤口,制止了尸毒而活过来的。再者出了洞口,发现手机还有电,就叫助理偷偷的开车过来把他接回去,回去之后就发烧了好几天。等第二次来到那里,我已经开学出去了,所以就没来拜访,而是叫几个下属到我家来和我爷爷说不用在意这一切,故意隐瞒他的存在,是不想让老人家更觉得愧疚,要是老人家非要赔钱啊,照顾之类的就麻烦了,这么年轻还用不着老几倍人来复试,而这也应该是他做的。
我惊呼,难怪那几天都没警察来问话,原来是他没事,我还问了他为什么女鬼不直接杀死他,而只是咬一口呢?
他的表情突然有些忧伤,低着头,我看到都感到有些心疼,本想开口说,竟然不能说就不用说了。可他却抢先一步开口“其实,我可以说只属于半个人类!”他说着就转过头忧郁的看着我,我一愣,什么叫半个人?
“说出来你也许不会信,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连死去的妹妹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半个人类,我觉得她死了都不知道父亲是谁很不公平,为了把妹妹的灵魂招出来,告诉她父亲是谁,我才去拜鼎鼎有名的风水大师哲朗先生为师,开始学风水,道法,和阴阳打交道,可惜,我虽然继承了风水大师的才能,但始终都无法把妹妹的灵魂唤出来,心有不甘,就想到了做警察,因为警局了都有很多常年旧案是无法破解的,于是我变攻读警校和法医,就是研究怎样能把半人类的魂魄给唤出来。因为在学校成绩表示吐出,还没毕业就进刑警科,开始处理陈年旧案了。”李智凯说完顿了下,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我扭头看着他,发现他黑眼圈有些重,而下把还残留着些胡渣,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出来,他有些沧桑。“你爸爸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他沉默了一会,淡淡的开口了“是活魂!当年他被阴阳师和道士追杀,躲到我母亲家,听我母亲说,父亲双眼都是通红的,而当时躲到她的衣柜里,到晚上,母亲打开衣柜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个陌生男人躲在她的衣柜里头,而且双眼眼珠都是鲜红的。
母亲看到父亲满身伤痕,全身哆嗦,觉得可怜,反正长得很好看,干脆偷偷收留他,原本以为他是正常人的,知道一次家里来了歹徒,父亲挺身而出,歹徒一个生气挥着手里的长刀朝父亲的脑门砍去,吓得母亲连连大叫。原以为父亲会被砍掉脑袋而倒地死去,却没想到还活生生的站在歹徒面前,歹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竟然有砍不到的人,于是又多砍几刀,都没用,被吓傻了,疯疯癫癫的扔下到离开母亲家。
等父亲转身,就看到母亲一脸苍白,惊恐的看着他,父亲叫了她几声,母亲都没回过神来,父亲只好上去抱住母亲,而母亲哆嗦了一下,立刻推开父亲,恐惧的远离父亲。也许是相处久了,两人都有感情。父亲见母亲这个样子非常难受,只好告诉母亲真相,其实自己不是人类,但依然能和人类一样可以看到,出没,甚至还可以和人类结婚生子,但是和人类结婚后,就会吸干人类的精气,导致人类死亡。
为什么会有活灵呢?就是这个人原本是死了的,但是不知怎么的,没有什么使者来勾魂,而魂魄就停滞在肉身里,继续活着,和生前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事,就是受不了伤,不管是被车撞,跳楼,爆炸什么的丝毫没伤。不过,还是害怕阴阳师之类的。因为自己已经不是人类,所以还是怕辟邪的东西。
父亲毫无保留的全部都说出自己的身世,活了一百多年,都是这样子没有变化,当初一个人在森林里隐归,没想到几十年后,就开发城市,是被迫和人类一起生活,结果就被阴阳师发觉,赶尽杀绝。
母亲没想到父亲会和她说出一切,动了情,就在一起了。没有摆喜酒也没有请亲友,就是害怕被别人揭穿。一年后,我诞生了,就被阴阳师查到这里,父亲只好忍痛离开母亲,四处躲藏。五年后的一天,父亲和母亲重逢,当时我也五岁了,那时我还觉得自己是个怪物,竟然有一只眼睛是红色的,而且经常看到母亲不能看到的东西。见到父亲后,发现他两只眼睛是都是红色,我还比较幸运,所以慢慢的就放开胸怀。母亲为了我能正常上学,很小就给我配了只变色的隐形眼睛,挡住红色眼珠。
父亲回来后没多久,就消失了,而当时母亲怀上了妹妹,不幸的是,妹妹出生后,母亲就死了,而我们是被母亲最好的姐妹收养的。妹妹还好,一切正常,没有遗传父亲的红眼珠,从那以后,我也没再见到父亲了,母亲过世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出现过,我甚至有些恨他,长大后,想起母亲对我说过怎么遇到父亲的话,就原谅了父亲,也许父亲被阴阳师灭了也不一定。而妹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为了不让她承受这些痛苦,只好认母亲的姐妹叫妈妈,母亲的姐妹离婚的,因不能生育,所以很乐意收养我们,不管是不是全人类。她也不对外人说。
妹妹十岁那年,就产生了死亡预知能力,她总是看到要死的那个人旁边都会跟着个黑影,结果,那个人不是被车撞死就是跳楼自杀之类的。最后,她看到自己好朋友身边也出现了黑影,为了拯救自己的好友,形影不离的跟在身边,就在经过大厦的时候,高处突然掉落一块很大的板砖,妹妹想也没想把她朋友推开,而自己却被板砖砸到,当场死亡。
等我赶到现场,她的好友完全吓傻了,怎么叫都没回过神来,还进过精神病院呆了两年才恢复正常。妹妹没想到把注定要死去的人拉回来,反而自己做了替死鬼···”
李智凯说完,我看到他的眼眶含着泪水,他露出个苦笑,好像这件事情刚发生一样,历历在目。听完他的话,我一阵感慨,当初我拿到无字书的死亡预告,也把注定要死去的人拉回来,虽然自己没做替死鬼,但是周围不该死的人却成了替死鬼,结果死之后,头颅都往我这边哀怨的瞪着我,想着想着,就觉得全身发冷,头皮发麻。
李智凯还说,他只有红色眼珠才能看到不存在的东西,戴上隐形眼镜后就看不到那些东西的了。他说,觉得我像他妹妹才把事实告诉我,不然就像离去的亲妹妹一样,没办法转告而会后悔一辈子的。
一阵清风吹过,我觉得背后有些凉意,回过头,发现一名小女孩正站在我身后,撇着嘴,垂着眼看着我们,吓了我一跳,李智凯问我怎么了,我刚想说我背后站着个小女孩,回过头,发现什么也没有,李智凯就摸摸我的头,说“你眼花了吧,好了,我先去工作了,有空我们在叙叙旧吧!”
我点点头,看着李智凯挺拔的背影,心脏又开始加快速度跳个不停。
“警官,资料出来了,这所学校刚建的时候,确实也有过这种情况,当时还请了道士来处理,道士说,这里死太多犯人,是无法把所有尸体完全处理,只能处理一般,其他的就要用黄泥盖住,只要不被挖出来,就不会发生什么情况。经过了几十年后,校长换了好几个,教师也是新的,渐渐的把这事忘了,结果现任校长,想改下学校的美观,就出现这种遍地尸体的现象!”李智凯的助理边看着自己手上的小本子边向李智凯报告。
李智凯点点头,拿出口罩戴上白手套,重新回到球场,看着遍地不全的尸首,皱了皱眉头。
“哥哥会死的!”耳边突然传来稚嫩的声音,把我吓一跳,偏过头,是刚才站在我背后的小女孩。她一脸担忧的看着远处在勘察尸首的李智凯。
我有些吃惊“小妹妹,谁是你哥哥?”
小女孩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李智凯的背影“就是他!”
我大惊,跳了起来,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难道他就是李智凯死去的妹妹?
小女孩看了我一眼,撇撇嘴“我没有死,只是变透明了,十岁那年,掉下的板砖只是把我的肉身压扁,但我还活着,还可以正常生活,但是只有少数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哥哥以为我是正常人,会死,就拼命的学道术,招魂,最后还是失败了,因为我没死,所以是无法把我招出来的。我是遗传爸爸的,都要经历死的一劫难才会变成活灵。我还见过父亲只面,没有承认,因为他是坏蛋,他为了让母亲变成活灵,杀害了好多无辜的人,所以,哥哥会被杀掉的。”
我听后,脑袋一片空白,而呼吸也有些困难,李智凯竟然感觉不到自己妹妹的存在,而一直活在愧疚当中。
“你可以救我哥哥,还有他的女朋友,父亲已经抓住他的女朋友来威胁哥哥了!”小女孩依然面无表情,竟然说我能救他哥哥和女朋友,怎样也要礼貌点求人吧!等等,李智凯有女朋友?我微微惊讶,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有些难受。
小女孩一直看着李智凯的背影,继续道“你的命运一片空白,是可以抵抗我父亲的,只要他不伤害哥哥还有未来的嫂子就可以了,母亲是不能变成我们这样的,因为我看到了母亲的灵魂早已去投胎转世了,所以,你一定要救救哥哥,最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就是你24岁那年,最好不要去爬山,不然会失足掉下山谷,你的命运一片空白,我无法预知你的死活,所以那一年出门最好要小心,特别是不要到山上去!”
小女孩说完,就消失了,我呆呆站在原地,她说的,是真的吗?难道这就是她的预知能力?还能预知到8,9年后成年的我的命运,总觉得有些荒谬。但是,还是要去告诉李智凯,他妹妹并没死,而是也成为了活灵。
刚走过去,耳边仿佛吹来一阵冷风,清晰的听到那个小女孩的声音“请不要告诉我哥哥,我的存在,谢谢!”我左顾右看,就是没见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