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莫桑榆睁开眼睛的时候,楞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尤其是,在她身边还躺着两个男人,还没穿……
她堂堂秦越国皇后的床上,怎么会有两个男人?而她自己,竟也赤身裸.体丝毫不挂,满屋飘荡的淫.靡气息,显示着他们三人,刚刚经历了一场云雨。
“郡主,您怎么了?”宛若泉水叮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让莫桑榆顿时清醒过来。
说话的男子长得虽然并不绝美,但却有一种格外让人沉迷的气质,干净透彻像一抹银月。而另外一个男人,则直勾勾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了说不出的鄙夷。
莫桑榆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脑中飞速的旋转着,想要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桑榆原本是二十一世界的一个普通人,在一起事故中,穿越在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姑娘身上,便是当时的莫桑榆,而这一次,她是再次穿越了吗?
她记得,她已经死了,莫桑榆已经死了,这次,是又穿越到了哪里?
“郡主,要不要着衣?”慕容止温和的的声音再次传来,眼神中带着关切,身上却仍旧如寒冷的月光一般,让人无法亲近。
莫桑榆尽量的保持冷静,摆摆手,“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却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慕容止一愣,便含笑着下了床,另一个男子花希影也跟着下床,只是仍旧是满脸的愤恨和不甘。
慕容止光着身子走到屏风前,拿起上面的月白长衫,不疾不徐的为自己穿上,修长分明的骨节连系腰带的动作的格外的好看,行云流水间带着旁人难以比拟的冷清和高贵。
而那一直带着愤恨不满的花希影却有些急切,胡乱的将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也不管整不整洁,冷冷的哼了一声便便急匆匆的离去。
慕容止直到将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才看一眼床上仍旧发呆的莫桑榆,“郡主真的不要我服侍?”唇角的笑意浅淡却温和,月华般的光辉在他身上静静流淌。
莫桑榆仍旧摆摆手,慕容止才缓缓转身离去,离去前留下一句,“那我让芝兰和玉树过来伺候”。
当房间中只剩了自己,莫桑榆迅速穿衣下床,梳妆台旁边的铜镜中,缓缓映出一个陌生的人影。
不,不陌生,这个面孔,她认识!
凌婳月!!
铜镜中那个美貌妖娆的面庞,竟然是凌婳月!
莫桑榆,不,是凌婳月,她缓缓的放下铜镜倒退几步,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凌婳月的身上。
凌婳月,秦越国镇国将军凌笑天的独女,长相妖媚无双,传说她喜好男色,将军府的后院中单独为她辟出了一处千娇百媚阁,藏的全都是秦越国乃至天下被她掠夺而来的美貌男人。
莫桑榆以前身为后宫之主,在几次宴会上见过凌婳月,她确实长得很美也很媚,却总觉得女子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总以为是民间将她夸大了,可今日竟在她床上有两个男人,看来,传说是真的。
可,她竟然成了凌婳月!
秦越国一向德行出众,仪表才华均被子民百姓称颂的皇后,竟然变成了秦越国最大的笑话,一个人尽可夫,万夫所指的放荡女子。
多么的可笑。
可是…
这却是真的,她变成了凌婳月,一个不懂礼义廉耻,一个被秦越国甚至全天下所耻笑的女人。
不过至少,她还在秦越国,而且看凌婳月的年纪,同莫桑梓见她的年级差不多,也就是说,她重生的时间,和莫桑梓死的时间,应该是相同的。
难道,上天听到了她的呐喊,给她个报仇的机会么。她死的不甘心,莫桑榆死的不甘心,所以她又重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凌婳月竟然笑了起来,她张着双臂仰头向天,大笑起来,只是,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好,太好了,她没死,她没有死!
既然没死,那她就有了报仇算账的机会。
秦殇,李秋影,我们的帐有的算了!
夺夫之仇,丧命之恨,不急,我们慢慢算!
门内,凌婳月双目含恨,双拳紧握。
门外,两个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有些不解。
“哥,你说主子,是在笑还是哭?”
“笑吧,应该是”
“可我怎么听着这么的凄凉”
“主子怎么了?”
两人齐齐回头,看着那个一直站在房门前未离去的慕容止,“公子,你知道吗?”
如月一般的男子微微皱眉,唇角却仍旧带着浅笑,“我也不知道,只是,今日的郡主真的有些反常”。
“不管了,进去看看吧”,话落,双生子推门而入,正看见凌婳月倒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泪痕,可是唇角却仍旧是笑着的,那笑容,愉悦之中带着凄凉,希望之中带着恨意,矛盾而又让人捉摸不透。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双生子急忙进屋,将凌婳月扶了起来,慕容止也走进来,双眼之中带着关切,“我来看看”。
慕容止走近凌婳月,执起她的一只手为她把脉,良久才缓缓开口,“浊气郁结于胸口,大喜大悲之下带动经脉紊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平心静气的休养”。
“主子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们昨晚做了什么?”双生子之一的芝兰朝着慕容止怒斥,他却也不生气,仍旧淡淡的说着,“我们若是做了什么,郡主的侍卫会不知么?”
房中突然出现一条人影,闪电一般,他立在凌婳月身边,神情冷然,“我一直在保护郡主”,意思就是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主子,主子你到底怎么了,你若是再这个样子,奴才可要去找来将军和夫人了”,双生子着急不已。
凌婳月本是沉浸在恨意之中,猛然听到将军和夫人几个字,便清醒了些。天底下最了解自己孩子的莫过于自己的父母,若是此时被凌婳月的父母亲看见,他们恐怕会起疑,此时刚刚重生,还是先冷静些熟悉下自己的身体的好。
“我没事”,凌婳月有气无力的说道,抬眼间,才发现房中竟多了好几个人,方才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中,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们是谁?”无意识的问出口,凌婳月才发觉坏事了。
玉树口快的说道;“郡主你没事吧,我是玉树,这是我哥芝兰,我们都是你的侍子啊,这是您最喜欢的慕容止公子,这是您的侍卫剑十一,郡主您怎么一觉醒来…”
“我没事”,凌婳月迅速寻找借口,“方才脑袋混乱,眼前昏黑,好像懵了一样,现在好多了”,侍子,凌婳月竟然不用侍女用侍子,她身边真是连个女人都没有。
慕容止,也就是那月一般的男子,双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疑惑,却继而被温和所取代,“郡主确实无事,许是内腹中那股奇怪的郁气所致,我帮郡主开服药,多休息就好了”。
“好,麻烦你了”,说完,凌婳月再次惊觉不妥,果然,慕容止眼中充满了探究,而剑十一只是看了她一眼,芝兰玉树似乎没往心里去。
她怎么忘了,她以前认识的凌婳月刁蛮无理不说,从来都是仗势欺人,怎么会说“麻烦你了”几个字,只是,话已出口,便由他们怎么想吧,反正他们找不到证据。
不过,这个慕容止,果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以后该是谨慎些才是。
慕容止离去,剑十一也再次消失,凌婳月从芝兰和玉树口中多少套出了些消息,果然,她还在秦越国,时间也丝毫不差,秦越国皇后刚刚宣布殡天,遗体都还未葬入皇陵之中。
而她也从芝兰玉树口中得知,镇国将军府中,确实有一处千娇百媚阁,里面藏着六十七位美貌男子,这些男子有的是别的大臣为了讨好她送来的,有的是她买来的,但更多的是她想尽各种办法抢来的。
镇国将军凌笑天,为人正直刚阿,治军有方从不护短,偏偏对这独女宠溺的过了头,按他的性子来说,别说未出阁的女子养成群的面首,就是抛个头露个面都容许不得。对凌婳月的行为,凌笑天几次阻拦无果之后便任由她胡闹下去了,反正比起外嫁,不如让她招来丈夫,虽然多了些。
而方才那个慕容止,便是凌婳月最为宠爱的一个,据说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进千娇百媚阁三年从未失宠过,在他身上,有太多的恩宠。
比如,凌婳月将千娇百媚阁的所有事务全部交给他打理,比如,慕容止是唯一一个可随意出入凌婳月卧房的人,慕容止是唯一一个见了她不用施礼的人。
如此,足见慕容止在凌婳月心目中的地位。